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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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疲憊地睜開一隻眼。
“你怎麼會叫我昝小姐?好生疏的叫法…”對了!她剛才好像“夢遊”了一下子,時間好像停止了一樣,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這裡來的。
她該不會又睡著了吧…這怎麼可以呢?才十點九分而已…
“那我應該要怎麼稱呼你呢?”她該不會是喝酒了吧?要不然,她的目光怎麼會飄怱不定?
但是,她要是喝了酒,他怎麼會沒聞到酒味?
“叫我的名字就好了。”再次拍了拍臉頰,她有點恍惚地堆起滿臉笑意。
“你要喝什麼?”她剛才好像問過了…
“隨便。”不想讓她問第四次,他隨口回答。
“果汁好嗎?”努力地把雙眼瞠圓,她打開冰箱拿出三亞果汁。
“這是我今天下班時打的,很新鮮,絕對比外面買的還要營養。”對了!只要動一動,就不會這麼想睡了。
“你在上班?”他微愕地問。
“對啊,我本來就有在上班。”如果可以,她還想要兼一份差事。
“喝喝看吧!不是很甜,應該滿好喝的。”接過果汁,他有一口沒一口地暍著。
朱立欽不是在她的戶頭裡放了一筆錢,她哪裡需要上班?
“朱先生不是在你的戶頭裡放了一筆錢,又供你吃住,你應該…”
“那不是我的錢。”她忍不住又打了個呵欠。
她不該坐下來的,應該起來動一動,只要動一動,神就會好一點,至少…她總不會站著睡著吧?
“但是…”他眯起眼。
“那是朱大哥的錢,不是我的,當然不能動。”抿緊,不讓自己失態,她連忙站起,佯裝忙碌。
“我還得再兼一份差事,要不然的話,朱大哥替我還的那些錢,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還他。”對!所以她現在要振作一點,一定要再加把勁,不能時間一到就昏昏睡。
“那是一筆不算小的金額。”真沒想到她這麼有骨氣。
“你知道你要工作到什麼時候才還得完嗎?”
“不知道,但是…”偷偷掩嘴打了個呵欠,她有點糊地說著:“還是得還啊!”那是她的債務,沒道理要別人替她還,只是…不能睡覺真的太痛苦了!都怪爸爸從小就趕著她早點睡覺,養成她只要十點一到,便會自動睡著的“惡習”
“你不打算接受朱立欽的好意?”這麼有骨氣?真是太教他意外了!不知道她是說真的,還是做做樣子給他看?
“不是不接受,只是我跟他非親非故,而且…從那一天起,我就沒再見過他,總覺得自己就這樣住在這裡很奇怪,所以…”不行了!她的思緒混亂,也開始大舌頭了,她站不住了。
“你怎麼了?”見她突然像顆洩氣的氣球般軟倒在地,他連忙起身將她拉到沙發上。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不是,我只是…”她無力極了,連想抬手捂嘴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好不雅地在他面前打了個呵欠。
“想睡…我只要一到十點,就會無法控制地想要睡覺。”啊!好軟的沙發,如果可以就這樣睡著,可真是幸福啊,可是…
她無力地抬眼,瞧著掛在牆上的鐘。
十點十三分…她好想哭喔!奮鬥了數,居然連十點半都撐不過,這樣的她要怎麼上大夜班?
“既然想睡覺,那就回房睡啊!”她在撐什麼?別想用這種方法投懷送抱,他對她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可是…我要兼差,只有大夜班,所以我要練習…”張大嘴,滿足地打了個呵欠,她淚眼濛地合上眼,
覺自己就快要投進既溫暖又舒服的夢鄉里。
不撐了,明天再說,明天再說…
時文毓不敢置信地瞪著已入睡的她,而且不一會兒她便傳出了均勻的呼聲,就連嘴角也扯起滿足的微笑。
真的睡著了…原來她說的都是真的。
他啼笑皆非地睇著手錶,不敢相信像她這種年紀的女孩子,居然會為了要撐過十點而把自己得這般難受,甚至在他面前倒頭就睡;認真算起來,今天是他和她第二次見面,她真的這麼放心?
記得頭一次見到她時,她還十分提防他,不像現在…剛才還聽到她跟她朋友說他是個好人…哼!連他都不肯定的事,真不知道她為什麼可以說得那麼理所當然,像他是她多年的好友,而她早已摸清楚他的底細似的。
不過…無所謂!反正他本來就是要住進這裡,只是來不及告訴她而已。
難以置信地搖頭輕笑著,他拿起果汁又喝了幾口,很意外香瓜汁原來這麼可口;飲眼瞅著睡得香甜的她,他緩緩地把視線調向二樓。
如果他要做初步調查,現下無疑是最佳時機,但是…這麼做的話,豈不是有辱他的身分?而且如此沒有挑戰的工作,完全勾不起他動手的意願,倒不如等到明天再說,今天先好好地把事情想清楚。
下意識地再次看向她,他不由得低嘆一聲,有點氣惱自己居然會蠢得沒問清楚委託內容,便答應了朱立欽的委託,更不敢相信朱立欽會妄想那份被老董事長送出去的股份。
不告知她有關股票的事,分明是朱立欽心裡有鬼,他一定是想將昝育凰那一份獨。
想想,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耶!倘若她沒興趣入主六合而想將股票脫手,這一筆錢也絕對夠她好好地享受一輩子:然而朱立欽卻不許他說出這件事,真是教他生厭。
他沒打算當好人,揭發朱立欽的醜陋嘴臉給她瞧,但他更不想替朱立欽辦這種事…
不過,多想無益,等他找到了股票之後,再從長計議。
就這麼決定了!
好笑地凝視她的睡顏,他正想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蓋在她身上,卻突然發現自己緊盯著她微彎的…略厚的
微彎著,在她秀麗的臉上增添滿足的笑意,讓他看得有點失神。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境況很危險?還以為朱立欽是要幫她,一點都不知道對方是為了價值高達六億新臺幣的股票而來:虧她還能在睡夢中笑得如此滿足…她是天生樂觀,還是過度糊?
大概被人賣了,她還會開心地替人數錢吧…無疑是近乎白痴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