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怪老頭和烤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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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好吃！好吃！好香！”那老乞丐吹了兩口氣，猛然張嘴就咬了一大口狼，滿足地直點頭，彷彿渾然忘記了前一秒自己還在跟人打架。

“幻城…”蕭晴手裡還拿著槍，不知所措地叫了一聲。

伏幻城回頭望了她一眼，走了過來，接過她手裡的槍在自己上，然後若無其事般地把還熱乎乎的烤魚遞給她，微微一笑:“我們吃魚吧！”說著，拉她坐了下來，真的就自顧自地吃起魚來。

蕭晴只覺得滿腹疑惑，不過和伏幻城相處了這麼久，她已經能看懂他不少情緒，此刻見他面上雖還帶著一絲警戒，但卻基本已經鬆懈下來，一定有他的道理，也就努力地壓抑住自己的好奇，不再看向樹上的老乞丐，只小心地吃起魚來。

於是，山谷中出現了詭異第一幕。

篝火旁，兩個年輕人一邊吃烤魚一邊喝苔蘚熊魚湯，樹梢上，一個怪老頭好像餓了三四天似的猛啃狼，各自相安無事，彷彿本就沒有之前那一場鬥。

“嘿嘿，小夥子，功夫不錯啊！”蕭晴半條魚還沒吃完，老乞丐已經啃完了一條狼腿，用出手臂上肌膚的破袖子擦了擦嘴，輕若無物般地跳了下來，一步兩晃地走向他們。

他這一走，蕭晴立時注意到了他地腿。頓時吃驚地停住了這個一來就打架搶東西吃的老頭，原來是個瘸子，可是他的瘸明顯地跟普通瘸子完全不一樣。普通的瘸子不外乎是一條腿有病或者曾經受傷，可他卻是本就沒有右腳，也就是說，他右腿腳踝以下的部分竟然都是空的，只剩一條光禿禿的子就直接地柱在地上。

原來這個怪老頭不但是個乞丐，還是一個殘疾老人！

“小丫頭老是盯著我的腿看。莫不是你也想學學沒有腳地滋味？”蕭晴心中剛起憐憫，那個老乞丐忽然拉下臉陰森森地道。

“啊！不…”蕭晴反地縮了一下，往伏幻城身後躲去。

汗，她怎麼忘了，這個乞丐可是有功夫的，而且伏幻城這麼厲害都沒能擒住他，對方應該不會單純是個乞丐這麼簡單吧？還是，這個世界上真有丐幫，他是丐幫的什麼人？瞧他那身衣服。雖然破爛，可仍能清楚地看出是件古裝，那麼這個世界應該是古代了？

伏幻城垂下手，握了她的手腕一下。表示撫，聲音卻冷冷地道:“烤魚已經沒有了，想要的話自己去抓。”呃！蕭晴正在猜測，聽到他這句話頓時差點被雷倒，這句話明顯牛頭不對馬嘴嘛！這個老頭子現在是在威脅她啊。他怎麼轉到烤魚上去了？

而讓蕭晴更加驚訝的是。那個老乞丐聽到伏幻城的話居然又馬上轉變了臉。諂媚地討好道:“那我等會抓了魚，你幫我烤好不好？烤的跟你們吃的一樣香香地。”蕭晴嘴角搐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曾看過的那幾本武俠小說來。貌似每本武俠故事中總有些脾氣怪異的高手之類，這個缺了一隻腳的老頭不會就屬於其中一類吧？否則怎麼武功這麼高，行事卻這麼顛三倒四地？

這個怪老頭不是故意的吧？

“那就要看我們的心情了。”伏幻城淡淡地道，故意加重了“我們”這兩個字，然後慢條斯理地把魚骨拋到火中，接著取下野炊鍋，幫蕭晴倒了半杯湯。

“那你們要怎麼才能幫我烤魚啊？”怪老頭苦惱地抓了抓亂髮，聞到魚湯的香氣，目光立刻又轉移到了野炊鍋上，躍躍試地彷彿又想上來搶奪。不過伏幻城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馬上又做出了一副可憐相，好像再待他就萬惡不赦似的，樣子無辜之極。如果此刻他身上再背只蛇皮袋，拿上一細樹枝，然後在地上鋪塊墊子，身體歪斜，蕭晴簡直以為他就是大路旁邊哪些乞討地老人了。

其實本來給這個怪老頭喝一點也不要緊，問題是當初分配行李地時候，他們每人都只帶了一個不鏽鋼杯子，穿越時她地行李在追風身上，這幾天他們都只能將就著共用一個杯子的，並且默契地一人用左手一人用右手，錯開碰觸的杯沿，實在沒有多餘地盛具了。

若是說把這個杯子給渾身都髒兮兮的怪老頭用，或是直接讓他就著野炊鍋喝，這一點蕭晴覺得自己還無法做到，畢竟在現代，就連刷牙杯都是各歸各的，更不用說吃飯的傢伙了。

想了想，自己還沒善良到可以忽視衛生問題，蕭晴下意識地往伏幻城身後又縮了一下，不想讓怪老頭看見她喝湯的樣子。他們已被怪老頭搶去一條狼腿，就算是施捨，也應該夠意思了吧！而且她不相信這個怪老頭武功這麼高，自己還會找不到東西吃。

看見蕭晴的細微舉動，怪老頭鼻子頓時一哼，彷彿已悉了蕭晴的內心，十分不悅，但他隨即想起來自己現在是要求人，而且伏幻城還沒答應幫他烤魚，忙又裝作好人用目光哀求伏幻城。

“等我們吃完再說。”伏幻城徑直地撥動著火堆，然後就擺出一副你要是再廢話一句我就堅決不給你烤的神情，那怪老頭只好又是委屈又是可憐地忍住不說話，眼巴巴地等在一旁。

見他可惡的時候雖可惡，但可憐的時候卻也真是可憐，蕭晴有心想答應下來，又覺得伏幻城今天這麼反常，肯定有他的深意，只好躲在伏幻城身後儘快地喝完湯，然後把空杯遞給伏幻城。

伏幻城把剩下的魚湯倒進杯子裡，然後把野炊鍋給蕭晴，望著她的眼睛，平靜地道:“再去舀點水吧！”

“好。”蕭晴忙接過走向小溪，然後故意走的遠一點，並且又是洗手又是洗臉又是東張西望的，磨蹭了好一會還不回去，她猜想，伏幻城和這個怪老頭可能需要一番屬於他們江湖人的“溝通”果然，過了沒多久，那怪老頭就歡呼了一聲，幾個跳躍就跳到了潭水旁邊，好像大白天似的，把路看的清清楚楚，而且準確地拿起漁網撒了下去。接著又馬上歡天喜地地拉起漁網，拎著興奮地跑了回來，蕭晴看了一下，發現他雖然很隨便地一撒網可居然打到了六條魚，比伏幻城打的還多了一倍。

“清內臟，清腮！”伏幻城抓起兩條魚，又拿起先前烤魚用的樹枝，自顧自地向溪邊走去，怪老頭忙樂顛樂顛地提著漁網跟在他身後，順便也在旁邊折了幾樹枝，不一會兩人就拎著已剖過肚的魚走了回來。

接著，怪老頭把串著魚的樹枝往地上一，突然跳上樹杈，也沒見他用什麼小刀匕首，只見他空手胡亂地劈了一陣，手上已多了幾剝去表皮的帶叉的枝丫。再往地裡一戳，就支起了更加牢固的架子，再在中間又橫又縱地擺出了一副簡易的烤架，喜滋滋地把四條魚都放了上去，準備託著拿過來。

蕭晴在旁邊看著，又是敬佩又是好笑，敬佩的是這個怪老頭的速度和做出來東西的巧，好笑的是他難道不知道架子做的再好還是木頭的，等到了著火點，那可就全燒起來了，如果這些魚放在上面直接烤，不燒個爛焦才怪呢？

“放在旁邊，跟我來！”伏幻城當然不可能讓他真的把架子架到火堆上去，把魚給蕭晴，轉身就走。

老頭兒左高右低地蹦跳著跟在他身後，不一會兩人就採了很多樹葉回來，滿了魚肚，然後蕭晴負責伏幻城洗的這兩條，伏幻城負責怪老頭的四條，又接著烤起魚來。

“先說好，我們沒有多少鹽了，只能給你放一點。”伏幻城十分“小氣”的只象徵地給魚身上抹了一點點細鹽。

怪老頭毫不介意地直點頭。

接下來，伏幻城時不時地把怪老頭當小弟看，讓他打下手，可怪老頭卻始終都是一副求之不得的諂媚模樣，讓蕭晴又幾度懷疑起先前自己是不是看眼花了？若單論外表，這個老頭怎麼看都不像是身手詭異的高手啊！

怪老頭的食量大的驚人，先前一條狼腿下肚，還垂涎著烤魚，四條烤魚下肚了，瞧著因為怕刺而吃的慢的蕭晴時，眼光還是飢餓的像條惡狼，得蕭晴只能加快速度，迅速解決自己這一份。

“魚已經吃完了，你現在可以離開了。”加了幾木柴後，伏幻城毫不客氣地開始趕人。

怪老頭把油汙都擦在身上，嘿嘿一笑，站起身來。

“喂，等一下。”蕭晴忙叫了一聲，從火堆裡挑了一燃燒的很旺的木頭遞了過去，道“你去其他地方生點火吧！夜裡天氣冷，小心別凍著了。”雖然她不喜歡這個怪老頭，可也不希望他夜裡凍得睡不著。

怪老頭歪頭瞧了她一眼，發出一聲怪叫，宛若未聞，也不接那木柴，身子一躍，已消失在樹林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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