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醫仙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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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漢子手執竹鞭,輕描淡寫在地上划著,並不用哨或是竹笛,群蛇就依著他所劃的路線前進,那孩子瞧得出神,立青心想此人收蛇功夫已是高段了。

那孩子問道:“爹爹,這姓司空的到底和我們有何大仇,爹爹成天和毒物在一塊兒,孩兒什麼事也不知道。”那中年漢子嘆了口氣,忽然無限慈愛的瞧著孩子道:“孩兒,爹爹一向不曾好好待你,冷落了你,真對不起你死去的媽。”他啞聲說著,眼中淚光閃閃,立青身在險中,聽他爹兒倆閒話家常,真是大起反

那孩兒道:“爹爹對孩兒好,孩兒心中知道,媽媽又是怎樣死的?”

“說來都與這賊子有關。”他一指立青,只見火勢愈來愈是旺盛,只須片刻便會燒到立青,他如果不下來,那就得活活被烤斃。

那孩子道:“這廝年紀不過廿左右,看他樣子俊秀可親,爹爹你這十年來都埋身烏鴉谷中,難不成這廝十年前便和我家結下怨仇麼,那他只有幾歲呀?”中年漢子道;“你好知道這賊子駐顏有術,其實已是四十開外的人啦,這賊子就憑著他那張慈善的臉,暗地為惡,表面上卻是行快仗義,也不知瞞過多少江湖豪傑,他善名遠播,其實是個大賊。”立青知道自己這黑鍋是背定了,他行走江湖,糊里糊塗被人一會兒尊敬,一會兒又得拼命,真是哭笑不得,那中年漢人道:“這賊子鐵掌天下獨步,孩兒,當年你祖父何等威名,可是也勝他不得,還遭了這廝暗算。”那孩子道:“祖父外號是秦嶺大俠麼?”中年漢子道:“正是他老人家,怪就怪你媽媽心太仁慈。那年不該救這賊子,結果家敗人亡,何家在陝甘當年何等威名,竟被這賊子得煙消雲散。”孩子道:“媽媽怎麼救他?”中年漢子道:“那年除夕夜裡,我們全家都吃完了年夜飯,正是開始玩樂歲,你媽忽然發現後園裡躺著一個身受重傷的人,那就是這賊子了。”中年漢子突然目放淒厲之,狠狠瞪在立青臉上,他聲音忽然發顫,近乎嘶叫道:“就不該收留這賊子,就不該醫好這賊子,你娘心地太好,細心照顧他直到痊癒,想不到這賊子狼心狗肺,竟會心懷不軌,對你…對你母親糾纏起來。”他話未說完,只見立青被燒得熱汗直,他哈哈狂笑,嘶聲道:“司空大俠,你真是大英雄大豪傑,你出手害了一家人,卻是因為別人救了你的命。”他神動,目中冒火,那孩子道:“爹爹別急壞了,這廝瓷中之鱉,看他逃到何處去?”那中年漢子定定神道:“這賊子傷好以後與你母親糾纏不已,你祖父當時知道了,大發雷霆,劈了他一掌,後來過了一年,他支身前來挑戰,你祖父和他約好一個月之後在一古廟中決鬥,這賊子瞧著你母親只是笑,爹爹當時恨不得生了他,可是爹爹當年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那孩子問道:“爹爹,你武功都是出事後才學的麼?”那中年漢子道:“我逃出命,帶著你到處,天可憐叫我得了一本百毒老人的遺作,練就了獨門武功和這收蛇之術。”他歇了歇又道:“你祖父應約而去,只見廟中緊坐著兩個漢子,一個手中握著匕首刺入另外一人腹中,對方的手掌也按在他的小腹上,顯然是同歸於盡,你祖父上前一看,那兩人臉上眼睛都腐爛發臭,辨不出容貌來,可是將持匕首的身形衣著卻和這賊子一樣,而且那寒玉匕首是司空賊子從不離身的寶物,當下以為司空賊子與人比武喪命,他老人家赴約而來,想不到敵手已斃,心中又是輕鬆又是嘆,正待舉步離去,忽然想到那匕首棄之荒野可惜,又轉回走近那屍首,這時廟中黑漆漆的,只有那淡淡藍匕首放光。”他急急說著,那孩子只覺一股寒意,不由靠近那漢子,那中年漢子繼續道:“你祖父慢慢一步步走進,正待拔下匕首,忽然一聲暴吼,你祖父倒退數步,一跤跌在地上,那屍首後面神幛內冒出一條黑影,正是那賊子,原來他設計暗算你祖父。”那孩子問道:“爹爹你說你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難道那你也在場,不然怎會知道如此清楚?”中年漢子道:“孩子你思想細密,比你爹爹可強多了,那你爹爹正是偷偷躲在古廟之內。”那孩子道:“爹爹你膽子真不小。”那漢子道:“我當時只道你祖父天下無敵,我因恨這賊子忘恩負義不過,要親眼看他被殺,你祖父一倒地,那賊於哈哈狂笑,得意已極,我心雖如火焚,可是知道出去也是白饒,那賊子道‘老匹夫,我司空鐵掌如何?”他四下看看,也正想拔那匕首,忽然拍拍兩聲,木窗被人打落,一箇中年和尚飄然而入,那賊子舉手便打,怎奈和尚功力絕高,那賊子見討不了好,轉身逃去,中年和尚追了出去,兩人消失在黑暗之中。”那孩子口問道:“中年和尚是誰?”中年漢子道:“爹爹打聽多年,原來那解圍的正是今少林掌教無眉大師,司空老賊雖跑得快,也吃了大師一記神拳,破了內力,想不到這賊子失蹤十年了,又被他練了回來。”他一口氣說完這段往事,立青想到懷中那把短匕,那是立青初次行走江湖在古廟中得到,原來其中還有這麼一段往事,難怪司空凡失蹤十年,原來他是苦練被無眉大師破去的內功。

立青恍然大悟,這前因後果原來如此,那中年漢子又道:“我見兩人走了,便抱著你祖父屍體回家,他口軟綿綿的,前肋骨盡碎,我當時一言未發,也不理你母親,其實心中有些怪她惹禍,後來葬了父親,第二天發現你母親吊死在樹上。”那孩子哭道;“爹爹這就是你不對了,媽媽有何罪,竟白白部上了一條命,你…你…太不對了。”中年漢子垂淚道:“我後悔時,一切都來不及了,孩子,爹爹害了你母親,今大事一了,爹爹自有…自有代。”那孩子冰雪聰明,聽他爹爹語氣怪異,只嚇得哭喊叫道:“爹爹!孩兒怎會怪你,你…你…”他想到悽苦身世,竟是泣不成聲,此時立青已面臨緊要關頭,那火已臨身,立青只覺體內真氣亂竄,在這生死關頭,他驀然眼前一亮,崑崙秘笈中的內功髓又入他心中,他驚喜莫名忖道:“難道我內功已達到‘萬歸宗’的地步?如果秘笈所載不假,只須半刻,這火也傷我不得了。”他只覺中真氣暴伸,忽然全身一震,一股真氣緩緩從全身發出,竟然使火焰不能近身。

立青天資聰明,教過他的都是內家至上高手,是以功力札得很穩固,後來讀崑崙秘笈,有如百尺竿頭更上一步。

他每和別人手一次,便自功力大增,是以三心紅王都忌憚於他,這時千鈞一髮,竟然發出了佛門至上的先天氣功,就是少林掌教無眉大師,只怕也不過是如此純厚的內功了。

立青只覺熱度大關係,他知是護身氣功發出威力,心中憂喜加,他忖道:“照秘笈上說,我已練就金鋼不壞的地步,高手過招,我雖不一定取勝,自保卻是有餘了。”那中年漢子見敵人一股無形力道往火勢,竟是安然無害,他心中驚嚇萬分,微一沉,從背後伸手取下一隻鐵管,風一展,飛出一條暗紅小蛇。

那孩子驚叫一聲道:“示練毒蛇。”立青心中一疏,只覺前一熱,衣襟竟然燒著,他揮拳撲火,正在狼狽不堪,忽見紅影一閃,那小蛇竟在空中身子一曲,疾如星往立青頸上咬去。

立青一指彈去,嘶嘶之聲大作,那赤練蛇久經大敵,身子一沉一轉,竟然轉過身往立青右手咬去。

立青萬想不到這小小紅蛇如此厲害,竟能空中打圈轉身,他右手食指一鬆,身形下墜,說時遲,那時快,赤練蛇一抖蛇尾,正好卷在立青前襟帶上,張口一咬,正咬在立青左肩。

立青腳才一落地,身子又暴而上,扣住那頂小孔,他心中怒極,伸手撈住蛇尾,運勁抖成數段,那中年漢子冷冷道:“赤練之毒,天下無雙,老賊你威風什麼?”立青嗔自不語,他運功毒,不敢開聲吐氣,那中年漢子又道:“老賊不運功還好,如果要運功力毒,只怕死得更是難受,哈哈。”那孩子道:“爹爹,咱們走吧,那赤練蛇毒之厲害我是見過的,咱們大仇已報,這些蛇兒也好乘這一把火燒死。”那中年漢子道:“這賊子作惡太多,咱們且把火撲滅,不然毒發之前這賊子就被燒死,那太便宜他了。”他怨毒的說著,那孩子心中一寒,轉臉不敢看他父親,中年漢子揮著樹枝撲火,他手茂勁甚大,不一會兒便將內之火撲熄。

中年漢子冷冷道:“赤練毒發七七夜,最後全身筋骨寸斷,肌腐盡,這才了結你這老賊一生,司空凡,你偽善之名騙盡天下之人,今卻又如何?”立青只覺體內真氣渙散,那蛇毒散行四周,竟然不能在一處,要知這赤練之毒天下罕見,一遇鮮血立刻化為毒素。

那中年漢子慢慢將蛇趕走,口中道:“孩子,咱們明再來瞧瞧,啊!你是不忍心麼,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心太軟些,這赤練之毒,連爹爹也是施得解不得,天下豈有別人能解?”他語聲方畢,忽聽背後一個低低的聲音道:“那也不見得,你這人手段太毒,又不分青白皂白,告訴你,你害錯人了。”那聲音就在眼前,可是中年漢子舉目四望,卻是不見人影,他大聲叫道:“喂,是好漢的就出來。”那聲音又道:“這筆帳自有人跟你算,你快走吧。”那中年漢子道:“閣下如有能耐救進赤練之毒,在下立碎頭顱。”那低低聲音又道:“這赤練毒也算不了什麼,如說一個月前說不定我要大費手腳,現在麼,卻是舉手投足之勞,我也不要什麼頭顱,你趕快替我走便得了,不過,蛇群卻要留下。”聲音又低又軟,分明是壓嗓子的在說。

那中年漢子還在沉,忽然火光連閃,拍拍之聲大起,整個蛇群都著火燒了起來。

那火很是奇特,只是向內燒,山風雖大,卻並不四處漫延,那中年漢子眼看心血培育的蛇群被燒死,連敵人人影都沒瞧到,只急得破口大罵,暴跳如雷。

他身旁的孩子倒像十分高興,眼見他父親撲火愈撲愈大,卻是袖手不管,他說道:“爹爹,這些毒物咱們也不用啦,前面定是高人,咱們仇也報了,犯不著與他為敵。”中年漢子只顧四下搜撲,想找火燒蛇群的主兒拼命,那孩子輕聲道:“爹爹,你不管孩兒了?咱們不是說好過,報了仇要好好過子麼?”那中年漢子一凝神,終於停手,牽著他孩兒揚長而去。

這時從樹後閃出一個面罩白紗的白衫少女,她喃喃道:“這武候的硫靈彈真是威力無比,當年他火燒孟獄數萬大軍,想不到千年以後,我用來除蛇害,看來我配的硫靈彈倒離譜不遠哩。”立青此時已是毒素侵身,全身有如萬蟲爬行,痛關無比,他見蛇群已撤,便下到內,雙手亂抓,只抓得鮮血淋漓,仍是不能稍解。

他知此時毒發,如是內功不夠深湛,此時早就神智失,亂滾亂擦,他雖覺得痛癢難熬,但神智仍是清晰,長嘆一聲,伸手重重點中自己睡

那女子走近立青,只見他折磨成這模樣兒,不一陣心酸,面紗透溼。

她揭開面紗,伸手從懷中取出幾顆不同丹丸,用短劍撬開立青緊咬的口牙,又從懷中取出一瓶清體,都給立青服下,她心中暗道:“書上說赤練蛇乃是天下南北二毒之一,真是好險,要不是我得到了能療百傷百毒的烏龍仙草,這會兒也是束手無策哩,從前藥經上說,神農氏因有烏龍草在身,這才敢放開膽量通嘗百草,我把它煉成藥丹,不知功效減了沒有?”她見立青臉上神漸漸紅潤,全身汗孔然開放,汗水齊,她長噓一口氣,忖道:“再出三身大汗便無妨了,一會兒便會醒轉,天生百物相剋,赤練之毒何等厲害,可是烏龍草卻是它剋星,端的藥到病除。”她運劍割下一塊樹皮,那地上全是燒焦樹枝,她撿起一枝在樹上寫了段療傷服藥的方法,忽然想起一事,又將寫好的樹皮撕碎,重新寫了一張,字跡甚是惡劣,筆法幼稚,原來她怕立青認出字跡。

她看立青一眼,見他身上全是抓跡,鮮血淋漓,不覺十分慘然,她心中喃喃道:“如果我不離開你身旁,如果有我在旁照顧,你怎會變成這個樣子,你處處大意,不知被人暗算了幾次,我救你一次兩次,第三次也許就救不到了,你…你也該…也該自己留留心啊,難道…你這麼不愛惜自己?”她轉念又想道:“你…你為什麼要這樣自暴自棄,難不成是…是…是…是為了我,不會的,我和琪妹早就打得火熱了。”她想到這裡,忽覺甚是羞慚,她默默忖道:“我怎麼想得這樣下?你不要我照顧,後的苦頭還要吃得多,我見到的自然忍不下心要替你解圍,可是見不著的呢?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遭到兇殺,我豈又能管得那樣多?”她默然放下一瓶丹藥,又仔細看了看樹皮上所寫的字,她心如發,怕那姓何的父子兩人又回來,便順手拾了幾桔枯木,歪斜斜的在立青四周,她心想:“這五行陣騙行家是不足一道,可是對付那姓何父子卻是餘了,他…他,睡在西金方位,從內往外走,一點阻礙也沒有,我還是這樣關心於他,恁是毫無辦法。”她飄然而去,地上只剩下受傷的立青。

那烏龍草是萬毒剋星,立青全身大汗一出,翻身坐起,只覺惡夢初醒,一運真氣,卻是暢行無阻。

他看了看身旁的藥瓶和樹皮上的字跡,心中茫茫,不知到底是誰又救了自己一次死難,硬生重把自己從鬼門頭上拖了回來。

他死裡逃生,對於前程更覺漠然,他昏了一一夜,這時直起身來,只覺甚是虛弱,全身腥汗溼透,他取出囊中長衫換了,那正是羅可蘭替他縫製的,雖則已經破舊,立青見物懷人,仍是愛惜十分,洗得很是清潔。

立青前行不久,便走到了一處市鎮,他走進市內酒肆,要了酒菜充飢,忽然門簾開處,闖進兩個鄉下人。

那鄉下人問酒肆老闆道:“掌櫃的,聽醫仙娘娘昨夜又顯身,治好了東吳老頭的女兒,那女娃一生下,眼睛便瞎了,聽說醫仙娘娘只伸手一摸,便重見光明啦,此事可真?”掌櫃放下算盤道;“這事幹真萬確,吳老頭全家昨夜喜得一夜沒睡,又是燒香謝仙,又是放炮竹送神,看來善人到頭終有善報,吳老頭為人忠厚,心地慈善,那醫仙娘娘大概也受了動。”立青心中一凜,那鄉下人又道:“醫仙娘娘已醫好咱們這左右十幾個村鎮無數奇病,掌櫃的,有人瞧見她老人家麼?我家老爹久病不愈,也想請她老人家救救。”那掌櫃道:“誰敢違了娘娘仙旨?大家都聽她老人家聲音,這才知她是位女神,老鄉,你想想看,娘娘來去騰雲駕霧,疾如風吹,想看也看不清啦,不過你老兄不是外人,我告訴你,娘娘可是住在咱們村後玉石山上,上次有幾個獵人在玉石山下被毒蛇所噬,便是娘娘救轉過來,用騰雲術送回來的。”立青愈聽心中愈是懷疑,醫仙娘娘昨夜下山,他心想自己昨夜受傷,說不定也是醫仙娘娘所救。這醫仙娘娘隱身山中,定是一代高人,她出手相救,不曾留下痕跡,分明不願別人謝她。

他吃完了酒菜,心想那高人既不願別人打擾,自己也不便去謝她,他行走江湖數年,所聞所遇甚是不少,卻從未聽說江湖上還有此人。

江湖上名氣是大的女子,自推南海無憂王后,立青忽然靈機一動,心中狂跳不已,他暗忖道:“蘭妹醫道高超,她傷心之餘,隱身山頂,此事卻大有可能,我光明磊落,並無欺她之心,無論怎樣也要向她說明,聽不聽那是她的事。”他盤算一定,向鎮上人問了去玉石山的路,一走出村鎮,施展上乘輕功而去。

他漸行漸玉石山,只見那山通體透明,陽光下白潔閃光,山勢卻是極為險峭,寸草不生,立青何等功夫,他看準落腳之處,騰而上,一口氣拔了三四十丈,抬頭一瞧,山峰卻在雲端,不知到立青又翻了很久,身子已在白雲堆中,他知一個失足,便是粉身碎骨,鼓起神往上翻雲,他心中卻暗道:“蘭妹難道有如此功力,看來多半不對。”他看看下面,也是深不可測,心中一震,又行了一個時辰,這時躍到山頂,只見雲霧愈來愈濃,他輕手輕腳走著,生怕踏到松石,忽聞遠處蕭聲嫋嫋,音調極是悲涼。

立青聽了一陣,忽覺中萬念俱灰,連為什麼要上山也都拋到腦後。

他茫然循聲而去,突然天一亮,陽光從雲端面,立青這才看清山頂四周,就在不遠之處,坐著一個白衫少女。

立青一見那背影,真是如痴如狂,那簫聲愈來愈是悽切,立青才前跑兩步,又不為蕭聲所,停下步來。

忽然簫聲一斷,那少女頭也不回地冷冷道:“你回去吧,我永遠不要見你。”立青急道:“蘭妹,你且聽我講。”他心中著急,上前便抓住可蘭,可蘭退到山頂邊上道:“你…你不要再來我,不然我就跳下去。”立青一怔,只覺滿腹委屈,自己最心愛的女伴竟然如此絕情,他喃喃道:“蘭妹,你是永遠不理我了,不原諒我了?”可蘭道:“你隨便說什麼我也是不信。”立青熱血上湧,望著絕崖縱身便往下跳,只聽見一聲驚呼,身子被可蘭抱住。

可蘭幽幽哭道:“你不用這樣我,要我,我就死給你瞧。”立青吶吶道:“蘭妹,一切都是誤會,我…我雖然關心你師妹秦琪,可是…可是還是隻愛你一人。”可蘭見他適才真的想往下跳去,滿腔怨恨早消,她到底是女於,聞言只是哭泣。

立青道:“蘭妹,請你跟我下山去。”可蘭見他說得懇切,幾乎忍不住跟他下山去,但她別有用心,要瞧立青真意,便道:“三年之後,你再到此尋我。”她說完怕再見立青眼神,一轉身走入山頂亂石堆中,立青知道這又是陣法,自己要進去尋她,是萬萬不可能了,他呆呆見可蘭消失身形,心中真是又悲又喜,他喃喃道:“三年,好在只有三年…”耳畔卻聽到可蘭親切的聲音:“方大哥,從山左有條捷徑下山,又安全又省力。”立青聽她喊“方大哥”只覺心神一鬆,這時山頂陽光普照,雲霧全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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