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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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好漫長，雨點打在屋頂“啪啪”地響，帶給柳青兒無盡的愁緒，身上的傷阻礙了她的行動，卻未能阻止她大腦的活動。

她擔心青桑坡的人們，不知道李小牧和其他人是不是都平安回去了？大家一定會為她擔心吧！她又何嘗不想盡快回去？可是她現在連氣都難，又怎能回去？

昏暗中，她看不清楚四周，但從睡在簡陋的樹葉上來看，這裡應該是一個廢舊的建築物，可是，她到底在這裡待了多久？她一點概念都沒有。

她試著舉手，發現右手被綁住動不了，左手則纏滿了布，雖能移動，卻本無法支撐她身體的重量，她依賴著唯一能動的手肘，想坐起來，可剛一用力，腹間就彷彿被一隻巨手撕開似地，痛得她眼冒金星。

她頹然倒下，過了一會兒，她再次嘗試。

一次挪一寸，總能靠到牆上，她暗自鼓勵自己。

多麼難以置信，平常這點距離觸手可及，而今對她卻如同天涯之遠。

屋頂的光影忽閃，她還沒意識到那意味著什麼時，他已經蹲在了她的身邊。

“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嗎？”他的聲音很輕，一定是不想吵醒顧芫香。

他的靈和迅捷令她暗羨不已，可是她不知該如何對他說。

他看著她羞窘的模樣，大概猜到了。

“你想上茅房？”

“嗯…”她的聲音輕如蚊，可他聽見了，二話不說掀開了她身上的雨披。

驟然降至的寒意令她低頭，震驚地發現自己沒穿衣服，而她悉的內衣已然成了布條，緊緊纏繞在她赤luo的身上，她的右臂則與身體綁在一起。

殘存的血迅速從臉上褪去，她瞪大雙眼看著他。

“你…怎麼敢？”她的聲音非常細小，但其中的抗議與怒火不容漠視。

蘇木楠真想抱起她，給予她所需要的安和保證，因為他知道，雖然她虛弱無比，可是她有著最頑強的神和最傲人的自尊。

他的手滑過她細緻的肌膚，對她的憐惜如漲的海水洶湧而來。

可是，他不能這樣心軟，不能只因為她受了傷，就如此多愁善的原諒她。

在他們倆人之中，應該心存罪惡的人是她，不是他。

他陡然別過頭去，迅速站起來，脫下身上的外衣，將裡面的中衣脫下，再穿回長衫，然後他蹲回她身邊，用那件中衣包裹住她的身子。

當他做這些動作時，他始終面無表情，彷彿沒有看見她含淚的怒目，沒有聽見她屈辱的申斥，他沉默地照顧著她。

“不要…碰我！”她想躲開他。

可他本不理睬她的抗議，只是輕巧地將兩隻長袖子繞過她的身子，在她前打了個結。再從容不迫地褪下她的褲子，抱起她走出門外。

極度的震驚控制了她，她想對他發火，可是力不從心，而他移動她時所帶給她的暈眩和劇痛，讓她除了緊咬牙關忍著呻|外，再也顧不上羞恥或憤怒。

當難堪的一切結束，他將她抱回“鋪”時，她因羞窘而心跳如鼓，可他漠然的表情卻給了她沉重的打擊。

他仔細地替她穿好衣褲，系回帶，蓋好雨披，起身往火堆上添了些木柴，再回到牆邊那個女人身旁，整個過程中，他連眼皮都沒動一下，甚至沒看她一眼。

睡夢中的顧芫香呢喃著趴上他的膝蓋，他極其自然的環抱著她，靠在牆上閉上眼睛，很快就發出了均勻的呼。

柳青兒深羞辱，為他對她的身體表現出來的漠然到憤怒和痛苦。

他留在她身上的衣服，有如火焰般燒灼著她傷痕累累的身心，她無法相信，平生第一次有男人解開她的衣物，窺視她的體，卻絲毫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