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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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蓉?”
“不是蓉蓉!”心意大聲道。
陳四喜緊張地頻頻拉夫子的衣袖。
“別吵大少爺啊,夫子…”聲音細如蚊鳴。
譚銘鶴血紅的眼睛睜開,明顯不悅地瞪著吵醒他的人。
“原來是夫子,有什麼事嗎?”
“已經很晚了,頭都曬進房裡了,起來吧!”簡直是莫名其妙,譚銘鶴沒好氣地回道:“你要教的人是逸兒不是我,你是不是搞錯了?”
“上樑不正下樑歪,我得先糾正你這上樑…”譚銘鶴不發一語,但他緊繃的臉
已經足夠教四喜顫抖。他瞄了四喜一眼淡淡命令:“把他趕出去!”他已經很久不曾如此動怒。
他繼續倒頭睡,然而一隻手硬是將他再一次拉起。現下的他簡直可以
受到
口的怒焰即將爆發。這“龍浩天”是吃錯葯了?
“夫子…”四喜害怕得直扯心意的衣角,半強迫地想將這個不識相的夫子帶走,偏偏此時夫子又說了一句駭到最高點的話,像一把利刀簡直嚇熬了四喜,四喜一聽直想就地昏死算了。
“你以為這樣睡下去,蓉蓉就會出現嗎?”龍心意大聲說出全譚府無人敢說的話。
震驚的不只陳四喜,譚銘鶴聞言表情更是為之凝結。不敢相信這個才來沒幾天的夫子竟敢…
龍心意直言不諱地往下說:“別傻了,任蓉蓉已經死了,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她!”
“她沒有死!”譚銘鶴突然大聲咆哮。
“你來…”龍心意硬是將他往門外拖,拖往花園…
譚銘鶴憤怒地嚷嚷:“你幹麼,你放手,你好大的膽子!”這…這…完了、完了,事情大條了,陳四喜趕緊往老爺那兒奔去。
而譚府的下人們都被人少爺的嚷嚷聲引過去,目瞪口呆地看著新來的夫子竟然將大少爺一把推進池塘…他、他、他不是剛扔過小少爺嗎?怎麼這會兒又換大少爺…這夫子是不是脾氣太火爆了些?
譚銘鶴沒料到他竟敢將自己扔到水裡,一時,了好幾口髒水,這下他著實醒了,睡意盡消。
他氣呼呼從池塘裡站起,聽見“龍浩天”清亮的聲音…
“譚銘鶴,你該醒醒了!費這麼多年光陰,夠了!”
“幹你什麼事?龍浩天,你被開除了!明天起你不用來,我們譚府不歡你,你馬上滾、滾,滾得越遠越好!”他震怒的咆哮聲讓心意渾身不覺一震,看見他一身溼灑灑、一臉厭惡地怒瞪著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否太過火了一點?
“誰說要開除夫子的?”譚老爺在四喜的撬扶下艘向池塘,看見兒子的狼狼樣,他皺起眉頭,問夫子:“你真把他給扔進池塘?”現在龍心意才意識到周圍已經佇立了那麼多人,她略帶歉意道:“是的,對不住,我…”譚老爺手一揮凝睇兒子一眼,忽然呵呵地笑了起來。
“幹得好呀、幹得好!”
“爹!”譚銘鶴不悅地瞪著父親。
“這很好笑嗎?這夫子顯然魯野蟄,
本不適任教書一職,我已經把他開除了!”他氣憤說著,毫不隱瞞他的厭惡!
龍心意忽然有一種心如刀割的覺。
然而譚老爺似乎很覺有趣,他頭一回這麼堅決地命令道:“我說過誰都不準革夫子的職,往後龍公子直接向我負責。你呀你…”他指指兒子。
“說他好的是你,說他不好的也是你,到最後我看最差勁的就是你,已經荒唐了這麼多年,你還要繼續放蕩下去嗎?你爹爹已經這樣老了,你看不出來嗎?譚銘鶴,你還要傷爹爹的心多久?夫子說的對,蓉蓉已經死了,蓉蓉已經死了!”每一句話都像針般尖銳,硬是刺進他刻意關上的耳朵裡,硬是刺痛他的心。
譚銘鶴愣住了,他孤獨而狼狠地看見水裡自己的倒影,是那樣樵粹那樣疲憊…
他喃喃自語道:“不,她還活著…”他塢住自己口。
“活在這裡!對你們而言她死了,對我而言並沒有!”龍鳳酒館人聲沸騰嘗雜,天慢慢黑了,龍心意隻身坐在二樓的窗旁,手肘擱在桌上,她失神地將酒壺提高,將那唬珀體緩緩注入夜光杯裡,身後酒客的喧鬧聲彷彿都與地無關。
怎麼會毫無理由的這麼喜歡一個人?冒著被討厭的危險,寧願去怒他?這太沒道理了。
龍心意失神地凝視窗外的街景,如果是終離山,這個季節這種氣候,應該已經下雪了,她舉起夜光杯,對著空氣乾杯,苦澀地將之一口飲幹。她伸手抹去角殘留的酒漬。
這時看見悉的人影踱向東街,那是譚銘鶴和他的朋友們,他們喧譁地往八仙樓去買醉,在那堆朋友間,譚銘鶴沉默著,臉上的表情落寞而孤獨,看得心意一陣心痛。
他還在為著她的話難過嗎?事實總是殘忍的。要如何才算對他最好?心意失去主意,彷彿只有蓉蓉可以將這一切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