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焦急問寒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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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落師門搖頭道:“南宮離恨此人向來藐視群雄,若想得他尊敬,必須有相當武力才可。宗問真十一劍甫出,我便瞬間受到無匹劍壓撲面而來,近處之人竟被這劍壓壓成片壓倒。我與你爹對視一眼,皆覺此人強到不可思議,全然不見氣損力虧的模樣。”

“即便這樣,仍是敵不過那南宮瘋子?”千鎏影有些懷疑,他所見過的高手,不過朝中神將與大儒,其修為至多隻與其不相上下,而更強之人,如醒世三聖與孟九擎之從未在他面前出手過,他自是觸不到那頂尖之所。北落師門頗為惋惜道:“光論劍術一道,已無人能與宗問真相提並論。

即便是如今叱吒風雲,聲名在外的三教劍鋒,也難及他當年高度。那第十一劍我自問即便與你爹聯手也未必能勝,只可惜,他遇上的是混沌郎君。”千鎏影好奇道:“混沌郎君又如何?”北落師門道:“混沌郎君出身陰陽門,最透天地大道,南宮離恨更是其中翹楚,宗問真的無匹劍意竟被他以陰陽之理消化無形,難動其分毫。”聽到這裡,千鎏影似是突然想到什麼,驚叫道:“那第十二劍!宗問真為何不出十二劍?”北落師門道:“宗問真的十二劍各有名稱,第九劍乃無塵之劍,這第十劍名作無悔之劍,十一劍稱之無敗之劍,此劍一出,從無敗績,而第十二劍,名曰…無敵之劍!”千鎏影悻悻道:“可惜,已嘗敗績,何來無敵?”北落師門點頭道:“正是如此,無敗之劍被毀,便不再無敵,不再無敵,又如何能出無敵之劍?”故事至此告一段落,千鎏影卻沉浸其中,嚮往不已的自言自語道:“曠世雲決,當真有趣,算來明年便是雲決再開之時,屆時若是得空,倒可攜小妹一同前往。”故事雖盡,千鎏影仍是興致盎然,硬纏著北落師門想要他再說幾個有趣見聞。北落師門已覺困頓,不勝其煩,心中微一計較,突然憋著笑意道:“鎏影,你今年已有二十八歲了吧?”一聽長輩提及年齡,千鎏影頓覺背後一寒,不自的打了個冷顫,探問道:“北伯伯你這是…?”北落師門微笑道:“你不是想讓我與你再說些趣事嗎?方才正好提到南水,我倒是知曉明年正月十五,南水陸家那‘天下第一美人’陸晗雪將在得月樓辦一場妍詩茶會,各路豪傑都會慕名前往,屆時又是年關,定會熱鬧非常,你若有興趣,我可為你安排個座兒。”千鎏影猛的搖頭道:“什麼鹽什麼溼,什麼破‘天下第一美人’,還不是被人吹出來的,真人未必會有多美。再說,南水那邊多是臭窮酸,我老一個,提不起興致!”北落師門笑道:“那陸晗雪我倒見過一次,還真非被人吹捧,乃是名副其實的美人,即便我們孟掌教的夫人霍青絲聲名在外,在我看來也要遜她三分。我聽聞那陸晗雪不但琴棋書畫各有通,還酷愛排軍佈陣,通曉兵理,為此她還特意拜青鸞神將為師,研習兵法要,可謂當世第一奇女子。”千鎏影更覺北落師門“不懷好意”不把臉一繃,防備般問道:“您說這些作甚?”此問正中將神下懷,北落師門微笑道:“那女子喜愛兵陣,定然不會嫌棄你這老將軍,正好你也未娶,不如我來做媒,為你去說這一樁親事。”千鎏影驚的一躍而起,連忙擺手,語無倫次道:“別,別!北伯伯您怎麼能和下九的媒婆一樣與人說親?多掉身價!”北落師門見他反應有趣,便也順著反問道:“怎麼?以本侯之位,你還怕我說不成這樁親?鎏影啊,你莫要害羞,所謂男大當婚,你也老大不小了。

早該是成家育子之時,不如就聽本侯一言。你若能將她娶回,能得陸家背後雄厚財力支持不說,來軍中說不定還能多個參謀,夫婦同徵,定會傳為佳話。”千鎏影連連搖頭道:“不成不成!

您可別亂點鴛鴦譜,那南方水鄉的女子嬌嬌柔柔,胳膊用力一擰都怕能斷掉,怎能受得了我這老?再說,我軍中…也不缺參謀啊!我…我還是先回去了!”說罷便轉身頭也不回的往自己營中走去,留下北落師門一臉得計的壞笑。

千鎏影前腳剛走,便有將星營兵士前來稟報:“侯爺,兄弟們已將地道搜遍,並未發現藥王蹤跡。另外,我們沿血跡追蹤,但那人脫逃極快,待我們追出密道,人已不見蹤影。”北落師門面瞬間一凝,回覆到往的冷峻,道:“知道了,可有孩子受傷?”那兵士回道:“不曾,地道之中並無暗器機關之。”北落師門應道:“那就好,找不到便算了,讓孩子們早點歇著,明再清點戰利品不遲。”那兵士領命而去,北落師門拉上門簾,臉上竟現出強忍怒意般的憤恨厲,咬牙小聲道:“徐如玉!

這次算你走運,楚棠之死,我定會徹查到底!”***且說墨天痕與寒凝淵來到將星營看守快活林俘虜之所在,幾名將星營兵士早得了招呼,也並未阻攔。二人來至那幾名俘虜身前,墨天痕開口就問:“你們這裡,可有一名名叫陸玄音的女子?”那幾人見過他與玉天一對拼之壯舉,不敢欺他,努力回想片刻,卻都是搖了搖頭,道:“名字雖有所聽聞,但林中好似並未有過。”墨天痕心頭一沉,不甘道:“你們再仔細想想,真的沒有這名女子嗎?”他為尋母歷遍艱辛,付出如此慘痛代價,若是撲了個空,豈不是天大的笑話?那幾人又苦想片刻,仍是搖頭道:“林中確實沒有姓陸的女子。”其中一人道:“或許是我們不知她的名字,你說一說那女子的相貌,或許我們有人會想起。”墨天痕忙將母親的樣貌細細描述一遍,又急切的看向那人,那人仔細回憶半晌,卻給出了讓他最是無奈的答案:“不曾,按你所述,這樣的女子若是來到林中,我等定然會印象深刻。”聽到此語,墨天痕頓時洩氣不已,苦惱的抱頭蹲坐在地,心頭乍緊,不甘,亦不忿,顫抖著連連氣,原來自己這一路的血淚。

不過是一場笑話?寒凝淵一直在旁眉頭緊鎖,似是在思索何事,此時卻突然開口道:“你們這些年所擄的女子全數在這嗎?”快活林俘虜們都是搖搖頭,其中一人道:“當然不是,這些只是我們留下些姿武藝皆佳的女子,以用來進行林大祭的。”墨天痕眉頭一跳,略略想到寒凝淵為何發出此問,卻聽寒凝淵接著問道:“留下?那未曾留下的女子呢?”那人道:“有些調教好的,或是玩膩的,會集中起來,一起送走。”墨天痕聽罷,頓時猛一抬頭抓住那人肩膀,正發問,卻被寒凝淵攔下。

“寒大哥?”墨天痕不解的看向玉龍少主,卻見寒凝淵朝他微微搖頭,示意他先別問話。

墨天痕不知寒凝淵作何想法,但仍是答應下來。寒凝淵這才接著問那快活林之人道:“送往何處?”那人答道:“金錢山莊。”得此答案,墨天痕幾乎沉不住氣,卻被寒凝淵拍了拍他肩膀,對他道:“我知你心焦,但有些關竅細節你恐怕問不詳盡,不如先讓我問完,你再問漏補遺。”自鴻鸞相識以來,寒凝淵與他意氣相投,引為知,先在醉花樓與他並肩禦敵,又常用其經驗屢次補他處事不足之處,更為他千里奔波,走訪調查,搬兵請援,在墨天痕看來,寒凝淵即是兄長,更是人生導師,對他自然尊敬不已。

所以即便心中急迫難待,仍是選擇信任於他,向後退開。寒凝淵接著道:“你們這些年所擄女子無算,未留之人是否皆是送往金錢山莊?”那人道:“這我不大清楚,不過確實只聽聞過送到這一個地方。”寒凝淵略一思索,又道:“好,那我問你,你們為何要將這些女子送往金錢山莊?”那快活林之人答道:“我聽玉少主提起過,是金錢山莊出錢使我們去抓這些女子,並可以酌情調教後再送走,林中這些年的資金很大一部分都是來自於與金錢山莊的易之中。”墨天痕頓時怒道:“這金錢山莊到底是什麼地方,竟然與西域之人合作禍害中原女子!”寒凝淵卻是默然不語。墨天痕見他一言不發,不問道:“寒大哥,怎麼了?”寒凝淵凝重道:“事情有些複雜。”他沉片刻,道:“你先稍安勿躁,待我問完再與你詳敘。”墨天痕只得耐住子。寒凝淵又問那人道:“那你可知金錢山莊買走這些女子,是作何用途?”那人搖頭道:“這我就不知曉了,倒是聽說天主一家與那金莊主常有往來,好似十分稔,若是二位少主還在,他們或許會知曉。”墨天痕只覺腦中一陣眩暈,登時懊惱不已。

但一轉念,當時是為救賀紫薰而狠下殺手,倒也無其他辦法,只得深嘆天意人。寒凝淵問罷,轉身對墨天痕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隨我來。”二人來至殿中僻靜一角,墨天痕見寒凝淵一路上一言不發,面沉如水,焦急問道:“寒大哥,究竟是怎樣一回事?”寒凝淵反問道:“你可曾聽聞過金錢山莊之名?”墨天痕一愣,否認道:“不曾。”寒凝淵道:“是了,你們儒門向來不屑經商之家,你不知也是正常。所謂‘金錢山莊拾把土,上下三代脫貧苦’,這金錢山莊生意幾乎覆蓋整個中原,財力雄厚堪比朝廷,若稱之為‘天下第一莊’也毫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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