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牆頭觀童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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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可以不用為了躲開連月歌而在府上到處尋找可以讓我藏身的狹小角落了。自從那天在假山下連月歌居然和我說了對不起後，我發現他真的不一樣了。從前只要是周圍沒人，他便會想出無數的法子來捉我，而現在，很多時候他會很安靜地坐在旁邊看著我。有時候也會過來和我聊幾句，讓我總覺得他是真的在努力改變他的惡劣。

不知道是從攆開始，在大家吃飯的時候，連月歌忽然變的很活躍，他會給桌上所有人夾菜，而照顧最多的就是我。我常常會看著面前堆的像小山一樣的飯碗發呆，但是除了謝我卻不能說什麼。因為連月歌在給我的碗裡東西時用的理由得到了所有人地認同:“青兒的身子太單薄了，要多吃點。”好在連月歌夾給我的都是我比較喜歡吃的。

真的改變了麼？但是是什麼原因讓他忽然之間改變了呢？我獨自一人在後花園裡遊蕩。我還是喜歡清靜，而後花園則是府中最清靜的地方。早在八年前，連月歌便不許下人們隨便到這裡來了，因為他也不想讓別人看到他欺負我。如今想起來，其實我是很喜歡這個安靜的地方的，因為這裡給了我很多次庇護。好像每次，當我藏到這個後花園裡時，連月歌的行為更多地像在玩捉藏。

我有些發愣，怎麼會忽然之間對他過去的可惡有了原諒的跡象？難道是這幾天他忽然之間表現出來的友好已經打碎了我心中對他豎起的防備？不，這樣很危險！如果他並不是真的改變呢？如果他的目的只是想讓我放鬆警惕呢？我怎麼可以如此輕信？

“好吧，我就對他敬而遠之吧！”我心裡想著，沒在意嘴上也說了出來。

“對誰敬而遠之？不會是我吧？”連月歌的腦袋忽然從我肩上探出，真正嚇了我一跳。這個人怎麼老是喜歡這樣突然出現呢？難怪人家說他是四公子裡最神秘的了。

我定了定神，往旁邊移開兩步。他比我高很多，距離太近壓迫太強！

“你怎麼在這裡？”

“我來陪陪青兒啊，你總是這麼一個人待著不悶啊？”悶？不，我喜歡一個人待著！反而是有你呆在我旁邊我會覺得不自在！

“青兒？你又在想什麼？你怎麼老是走神呢？”連月歌左左右右看了我半天，忽然一笑拉起我的手說:“走，我帶你去個地方，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說完也不管我願不願意就向後花院的一堵牆邊走去。

走到牆下，他一手攬在我的上，‮腿雙‬微微一屈我就覺得自已飛了起來。很快腳下一頓，低頭看看，我正站在牆頭上呢。

看著腳下的牆頭，我忽然覺得有些頭暈。他不是想把我從這裡推下去吧？想到這裡，我覺得腿都是軟的，忍不住伸手緊緊揪著身邊那個傢伙的衣服，生怕他手一送將我推下去。

“你…你帶我…到牆上來幹嘛？”

“別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連月歌看了看他身上被我揪的皺皺巴巴的衣服笑著說。還將那隻攬著我的手緊了緊，似乎是想證明他會牢牢地抓著我地。

我皺著一張臉儘量讓自已的聲音聽上去不那麼害怕:“這個地方，我一點也不喜歡！”

“坐下來！”連月歌說。

“嗯？”我沒聽明白。

“我說讓你坐下來！坐在牆上！”一邊說，一邊扶著我小心的坐了下來，然後他自已也坐在了旁邊，將兩隻腿掛在牆上晃動著。

我抓著他衣服的手一直都沒有鬆開。但是這樣坐下來後，好像真的沒那麼高，沒那麼嚇人了。

牆外是一個小巷子，很安靜，也很乾淨。我想不出他帶我到這牆上來的意圖，所以便扭過頭不解地看著他，想他什麼時候給我個答案。正在此時，卻聽到一串小孩子的歡笑，我的注意力馬上被引了過去。

“咯咯咯，哥哥我抓到你了哦。”一個看上去大概四五歲、頭上扎著兩個羊角小辮地小女孩跌跌撞撞地從巷子裡的一道門中跑出來，一邊咯咯咯地笑，一邊聲氣叫著向著巷子一頭藏著的另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撲去。

那小男孩想是等的久了臉上正有一絲不奈，如今看到小女孩追來了連忙笑嘻嘻地向前跑去。一邊跑一邊還從地上撿起小土塊細樹枝什麼的回身往小女孩身上丟。一邊丟還一邊笑，嘴裡不住地叫道:“抓不到，抓不到，妞妞抓不到，哈哈。”那樣子竟然讓我想起小時候的連月歌。

小女孩被一個個小土塊小樹枝丟到身上，雖然不是很疼，可卻仍然生氣，忍不住邁著她那兩條小短腿發力往前追。

“撲嗵”

“哎呀…”小女孩本來就是跌跌撞撞地，這一發力，腳下不穩竟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前面小男孩看到她跌倒，嚇了一跳，連忙跑回來扶起正扁著嘴想哭地小女孩緊張地問:“妞妞，你沒事吧？有沒有摔疼？”一邊檢察著她的小手一邊輕輕拍掉沾在她衣服上的塵土。

小女孩的眼睛裡溼溼地，但是看到哥哥緊張的樣子，硬是含著兩汪眼淚出一個微笑來。

“哥哥壞！哥哥壞！哥哥害妞妞跌倒！”小女孩揚著兩隻小手在小男孩身上拍打。而小男孩也任由她，只是在嘴上寵溺地哄著:“是是，哥哥壞，妞妞打哥哥好了。”小女孩忽然伸手摟住了小男孩的脖子說:“哥哥好，是妞妞自已不小心，妞妞不打哥哥。”小男孩順手抱起並不比他矮多少的小女孩說:“妞妞，我們回家吧。”我目送著那兩個小人兒消失在那道門裡，覺得心裡柔柔地。回頭看向身旁地連月歌，看到他的目光也正凝結在那個不起眼的門口。他神平靜，微彎的角帶著淡淡的笑容。我奇怪地想，難道他帶我在這裡就是讓我看這兩個小孩玩耍？

“我很喜歡這兩個小孩。”連月歌的目光移向了天空。

“這兩年我經常會坐到這裡來看他們。”我有些不解，所以便沒有說話。

“有時候我在想，為什麼我和青兒就不能像他們那樣相處呢？是不是因為我們本就不是親兄妹！”我愕然，他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他除了欺負我還會什麼？

“不過，我現在覺得我們不是親兄妹也不是一件壞事。”連月歌回過頭來望著我，嘴角的笑容卻讓我覺到一絲惡與魅惑，讓我忍不住就想到他又想捉我了。果然，這個傢伙是死不改！

“你想做什麼？”我盯著他的雙眼滿是戒備，下意識地，這句面對他時的口頭禪又被我丟了出來。

他的眼角抖了抖，忽然把臉向我靠來。他倒底想幹什麼？以前他從來沒有過這麼奇怪的行為啊。我將身子往旁邊傾了下去，想要離開那張臉遠些，卻不記得現在我是在牆上坐著呢。身子一晃，我以為就要掉下去了，卻覺得上忽然多出一隻手來，穩穩地將我扶住。然後不等我有什麼反應，兩片溫熱地瓣忽然覆上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