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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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家滿室歡笑，在一聲掩門後變得肅靜，眾人莫不注意到牆上的鐘，今天高逸安回來得特別早。

斑逸安沉默的走進大廳，看了家人一眼，沒說什麼逕自上樓。

“逸青？”留衣憂心地揪住逸青的手。高逸安比以往更加落寞的背影，讓她心裡有種不好的覺。

逸青似乎能應她的心情，準備起身…

斑阻止了他“不，讓他靜靜吧！”

“？”

“你哥哥的脾氣，任人說都沒用，要靠他自己去掙脫。”他躺在上，腦子裡不斷反覆著那一幕的影像…他以為她就被撞了！到現在，那種絕望、致命的覺還在。然後，他還要不停回味著她身上的氣息才能緩和他的心。

斑逸安思索著，直至天泛白，他整夜無眠。

他聽得到樓下的大門緩緩開啟，猜想是早起做晨。約莫半個鐘頭，回來了。

時間也差不多，既然了無睡意，就乾脆起身，至少可以不用面對那些惡夢魅影。決定之後的他，梳洗過後下樓。

“。”斑在向案桌前的三座牌位上香，高逸安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她還靜閉眼睛默唸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她才轉過頭來看他。

“哥哥啊！這麼早起。”她沒戳破知曉他整夜失眠的秘密，只是溫和地笑著。

“您在跟爺爺說什麼？”

“也沒什麼。我只是每天習慣跟他們嘮叨一下。”她苦笑“這個年頭，活人反而不能嘮叨，要死人、不會反駁，才輪得到念念他們。”斑逸安為自己固執的個赧顏，他知道在影說他，從畢業進入公司到拒絕安排過的相親，他知道自己從沒有聽過一次，但他不是忤逆，只是想減少的壓力。

斑嘆口氣笑笑，安他說:“我不是在怪你，年紀也大了，的確做不來這許多事，知道你全是為了替分擔解憂。只是跟你爺爺和爸媽說，很想他們。”斑逸安怔了一怔。

“怎麼，心裡的思念也不能說出來嗎？”

“不，沒有。”他不敢有意見，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也是人，有七情六慾、會哭會笑，你想中年喪夫、老來喪子，會不傷心嗎？”

“我沒這麼說。”斑又嘆氣“不過，哥哥啊，如果你再問，是不是願意再重來一次，會回答你，願意。”斑逸安的眼底有藏不住的驚訝，高可沒漏掉。

“我愛你爺爺，也愛你爸媽，可是就算知道會失去他們，也寧可再愛過一次。人不能因為害怕噎著，就不吃任何東西，否則不是會放棄很多美味的佳餚？”她慈祥卻犀利的眼睛注視著他“如果我不愛他們，就不知道和他們相處的子有多麼美好，現在也就無半點回憶。

“何況更有你們這些孫子每天都在提醒我曾經擁有的快樂時光。”拍拍他說:“有朋友就帶回家來，不要只藏在心底。”的話，他一時無言以對。

走廊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高逸安一聽說這個傳聞，馬上前往逸青的辦公室，連敲門這道手續都省了。

話是從總機那裡開始傳開來，聽說早上逸青在樓下大廳，一見到李霈就開口邀她，害得她當場愣住。

他生氣逸青居然在未通知他的情況之下就貿然行事…怎麼，大家都失去理智了嗎？

他穿過逸青震驚的秘書，用力撞開門。

“逸青，我有話問你。”

“啊，你聽說了嗎？大哥。”逸青見到他，非但沒有心虛，反而很高興似的。

“你為什麼沒和我討論過，就隨便下邀請函？”逸青說:“因為你今早走得匆促，連早餐都沒吃，我們在餐桌上決定的，四票全數通過，由我執行，剛才我已經親口對李霈說了。”懊死！他可以想像李霈幾乎昏厥的樣子。

“你沒事請她到家裡幹嘛？”他生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