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孔雀東南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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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窗是開著的,我們四個站在一株花樹下,藉著晚間的夜和樹葉擋住自已,往房間裡望去。
只見裡面站著一個穿淡綠裙子的女子,正低著頭用剪刀剪著什麼。
一會她抬起頭來,眼睛望著窗外嘆了口氣。
這一抬頭,我們便全看清了她的容顏,只聽如月輕輕啊了一聲道,她,長得跟我一模一樣。
我輕輕拍她肩膀,說道,你現在相信了吧。
張如月望我一眼,連連點頭。
我們剛一說完,便看到劉蘭芝放下手中的刀剪,探身往院子裡看了看,見四下無人,便關了窗子,出得門來,匆匆往外走去了。
我記得沒錯的話,她是去見焦仲卿最後一面了。
我們四個趕緊追隨。
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十三能織素十四學裁衣…
五里一徘徊,看著她匆匆的悲傷背影,也能覺到莫名的傷悲。
走不多遠,卻見劉蘭芝停了下來,眼睛徵徵的望著前面。
我們四個也依著她望過去,卻見焦促卿騎馬趕來,也在馬上悲傷的望著她。
劉蘭芝說,焦郎?喚了一句,卻已是未語淚先。
而此時的如月,亦獨自在暗處淚滿面。
焦仲卿卻道,還記得你當時說的話,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
好一個蒲葦,一時言諾,旦夕變換。我可不像你。
劉蘭芝卻有苦說不出,只說道,焦郎,你也這樣看我嗎?你休我,非你所願,我而今另嫁,也是因為在孃家沒有容身之地。
既你這麼說,不如死了乾淨。
可是焦仲卿已經騎馬走遠,聽不到劉蘭芝最後一句話。
原以為他騎馬來是來救她,卻沒想到,千里迢迢的來,只是為了指責她的失信。
正凝思間,卻聽見如月哭著大喊一聲,不!我看時,劉蘭芝已經縱身跳入了附近的一口池塘。黑少和白蛇驚呼一聲,紛紛以風馳電策的速度上前去救。
然而突然間卻衝出許多人來,人多手雜,七手八腳的,反倒耽誤許多時間,劉蘭芝被黑少和白蛇撈上來時,已經死去多時,黑少渾身是水,也不管不顧,伸手往她鼻息一探,說道,斷氣了,一會又道,她舌頭斷了,想她跳水時已自已咬斷了舌頭。
我黯然,死意竟如此之堅。
我們無言,如月卻已情緒失控,淚水大滴大滴的滾落下來,急急說道,你們救她啊,那是我,那是我。我死了,你們救我,求求你們了,你們救我。
白蛇無言,只得衝張如月的面門吹口氣,如月暈了過去,白蛇將她抱在懷裡,才讓她安歇下來。
三個人揹著一個昏睡中的人,往焦府趕去。一路上我白蛇揹著如月走在前面,我緊跟著黑少斷後。卻聽見黑少皺了眉頭,單薄的嘴緊抿。我估計他是又犯冷了。他好像比起一般的人特別畏冷。我加快步伐,和他並排走著。望向他,問他道,黑少你是不是不舒服?
藉著夜,看到到現在,也依然是有水珠從他的髮際間滴落下來。
我不由心疼,伸出手去碰了一下他的衣服,衣服也是意料中的全溼。
我建議,要不先停下來把衣服烤乾再走吧。
黑少卻搖頭,對我道,你不用管我,沒事的,快,我們要儘快趕到焦府,好救焦仲卿一命。我才想起傳說中的,焦仲卿也是在蘭芝死後不久死去的。便點點頭,加快步子,跟上白蛇。
趕到焦府的時候,焦仲卿也已經吊死在自家的院子裡了。
剛醒過來的張如月看到這一幕,瘋了一般,掙扎著站起,跑到焦仲卿的屍體面前抱著痛哭,突然出來的焦母看到這一幕,大叫一聲,鬼啊。嚇癱在地。
她把張如月當成劉蘭芝了。
如月卻不管這麼多,跑到焦母面前,一字一句說道,婆婆,我不會離婚的。你給我聽明白了,我再也不會讓你得逞,我再也不會讓悲劇重演。
我們看著這個,黑少望我一眼,我們知道張如月的病算是好了。
愛情是心病,心病還是心藥醫。把心裡的結打開,愛情就會無堅不摧,那是沒有人能夠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