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部:大使館中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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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鐵門是向上升起來的,這一點十分出乎我意料之外,本來,我是準備在門一打開之際,便立即閃身門後的,但如今門既然是向上升起來的,這個辦法自然也行不通了。

我看到門向上升起來之後,一個人向外跨了出來,他一跨出來之後,門又降了下來。

那人絕未曾注意到有什麼不對頭,他直向前走去,手已握住了小門的門把。

也就是在那時候,我突然向前跳了出去。

我已經儘量不使我的行動發出聲音來了,但那人還是立即覺察,他呆了一呆。在他呆了一呆之後,必然的動作,當然是轉過身來。

我不等他轉過身來,已經到了他的身後,我一彎手臂,已經將他的頭頸,緊緊地箍住,同時,我的槍已抵住了他的額角。

我以十分低的聲音在他的耳際道:“別動,別出聲。”那人只掙扎了一下,便不再動了,我慢慢地放鬆了手臂,讓他一口氣,才又低聲道:“你聽著,我要你完全聽從我。”那人點了點頭。

我又低聲道:“那很好,首先,你要帶我進這道鐵門去,我相信你們真正的行動的中心,就是在這道門之內,是不是?”那人咕嚕著:“沒有用的,你進去是沒有用的。”我道:“那不用你心,你們這裡的總負責人,我相信不是大使,是不是?”那人不出聲。我又問了一遍,那人仍然不出聲。

這使我的心中,陡地疑惑起來,可是我仍然不相信自己有這樣的好運氣,我試探著道:“這裡的總負責人是你,對麼?”我最後“對麼”兩個字,聲音說得比較大些,而且是直對住他的耳朵講出來的。

那人的身子突然又震動了一下,他雖然未曾承認,但是我已經知道,我真是極好的運氣!

我笑了笑:“那樣,事情就好辦了,你先將我帶到你的辦公室中去,我們要詳談。”那人伸手在衣袋中,摸出了一隻無線電控制儀來,按了其中一個鈕掣,那扇鐵門又向上升起,可是,鐵門升起了之後的情形,卻是我做夢也想不到的!

那真正是我做夢也想不到的,因為我這時,正在高興頭上,以為制住了這裡的頭子,事情便可以一直順利下去的了。可是這時,我卻幾乎昏了過去!

門一升起來,首先,強烈的光線,向外來。

向外來的光線,令得我在剎那間看不到任何東西,但那隻不過半秒鐘左右。

接著,我看清了眼前的情形,約莫有七八名大漢,各自手中執著手提機槍,對準著我!

我在制服了那人之後,一直未曾轉身,而那時,我看到了鐵門被打開之後的情形,也是轉過頭去看的,我見機極快,一看到了那樣情形,我身子立時一轉,將那人擋在我的前面。

這時,我唯一的希望,便是被我制服的那人,真是這裡的特務頭子,只有這樣,眼前這一批殺人不眨眼的兇漢,才會不敢胡亂開槍!

當我疾轉過身來之際,我果然看到他們幾個人的臉上,都現出了一絲驚惶的神來,手中所握的槍,槍口也不由自主地垂了下來。

我正在暗忖得計,可是也不在此際“砰”地一聲,我身後的小門也被打開了。

我的背後立時響起了呼喝聲,而且,幾乎是在同時,我的後腦、背心、際都已被三枝硬管頂住,不消說,那是槍口了。

而在我背後的呼喝聲則是:“放開人,將人舉起來,拋下手槍!”因為我前後受夾攻,是絕沒有反抗的餘地的,但是就在那一瞬間,我腦中卻迅速地閃過了一個念頭:我不能放開那人!

只要那人真是這裡的頭子,那麼只要我仍然制住了他,其餘的人,便都投鼠忌器,不敢對我有不利行動。

而且,頂在我身後的槍口,顯然不是普通的槍械,而是威力強大的手提機槍,若是一發,子彈毫無疑問地穿過我們兩個人的身體,使我們兩人一齊死亡。

在短短的時間內,我已定下神來,我轉過頭去,看到我後面有五個人,三個的槍抵著我的身子,其中原來對準了後腦的槍口,這時離我的眼睛,只不過半寸!

了一口氣,冷冷地道:“我看你們還是將槍取開一些的好,如果不小心,一粒子彈,是可以殺死兩個人的,你們看不出來麼?”我身後的五個人,神相當尷尬,我以手中的手槍,在被我制住的那人的額上,輕輕敲了一下,道:“你認為是不是?”那時,我的手臂箍住了他的頸,我的膝蓋頂住了他的際,他絕沒有反抗餘地,而且,我的大拇指也開始壓入他的頸中,使他到相當的痛苦,而發出十分難聽的呻聲來。

他叫得聲音最大的時候,我放鬆了大拇指:“這些人一定全是你叫來的,你該知道怎樣處理。”那人低吼道:“你再不放開我,他們會死你1”我甚至大聲笑了起來一一其實在那情形之下,是一點也不好笑的,我硬裝出來的笑聲,聽來也不怎麼自然:“是的,我會被亂槍死,但是,你也該知道自己的結果!”那人猛地掙扎起來,可是我將他箍得更緊,他約莫掙扎了一分鐘,便停了廠來:“好,你們退開去。”在我身前後的大漢都陸續向外,退了開去。

我當然不會樂觀到以為他們真的是遠遠避開去的,我知道這些人只不過是退到了我看不到的地方而已,事實上仍然有無數的槍口對準我的。

那人道:“好了,夠了麼?”我立即道:“當然不夠!”而直到這時,我才有機會來打量眼前的情形。

鐵門裡面,是一問相當大的房間,正中放著一張長桌,看來是一間會議室。

這時候,會議室中空無一人。那人道:“你還要怎樣?”我想了一想:“到你的辦公室去!”我必須和這傢伙好好地談判,而且,是要在沒有人監視的情形下進行談判,那麼,最好的地方,當然是那傢伙的辦公室了。

因為那傢伙既然是這裡的頭子,他的辦公室自然是防守得最嚴密的地方,不會有什麼人監視,而且也不會有偷聽設備之類對我不利的東西。

那傢伙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道:“太過份了,那未免太過份了。”我冷笑道:“一點也不,你帶不帶我去?”那人的身子了一,終於不再出聲,向前走了出去,穿過了會議室,走過了一條通道,從一道迴旋型的樓梯走上去,又經過了一個穿堂,才到了一間房間的門口,他一腳踢開了門,憤然道:“這就是了!”我向內看去,巨面是一間十分大的辦公室,也十分華麗。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現在,我們開始談判了,第一,你命令你的手下,將你的手下在大學研究室搶到的那金屬片到這裡來。”那人的頭仍然被我箍著,等他開口講話,聲音始終含糊不表,他竟想完全不認帳:“什麼金屬片,我不知道。”我冷笑了一聲:“如果你要做戲的話,我可以先一槍,去你的耳朵,那麼,或者可以使你做起戲來,更真一些。”那傢伙尖叫道:“那你先得放開我。”我考慮了一下,我手中有槍,就算放開了他,他也不會什麼反抗的機會。

而且,我始終箍住了他的頭,對我來說,也有不便之處,是以我冷笑了一聲:“好,可是你如果想出花樣,那是自討苦吃!”我手一鬆,但是隨即一抬腿,膝蓋重重地頂在那人的尾夙部分,令得他的身子猛地向前跌了出去,伏在地上,但是他立即一個翻身,跳了起來。

他面上的肌扭曲著,狠狠地望著我。

我則擺了擺手中的槍:“現在,你可以叫你的部下送那金屬片來了。”他向辦公室走出了一步,我立時出了一槍,那一槍的子彈,恰好在他的面頰之旁,掠了過去,嵌入了後面的牆壁。

子彈的掠過,使他的臉上,多了一道血痕,他的面劇變,人也呆立在當地不動,怒問道:“這,這算是什麼?”我拋了拋手中的槍:“這是一個警告,告訴你我會突然發槍,而且我的擊技術十分高妙,你沒有機會躲得過去。”他面上的抖動了幾下,滴下了一串鮮血,他也不去拭抹,又望了我片刻,才走到辦公桌之前,按下了對講機的一個掣:“七號,將‘飛鷹行動’的勝利品帶到我的辦公室來。”我聽不懂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已退了開來。我忙道:“什麼叫‘飛鷹行動’的勝利品?”他冷冷地道:“那就是你所要的東西。”我冷笑道:“如果你玩什麼花樣的話——”想不到我還未曾講完,他已雙手一攤:“我有什麼花樣好玩?你不是槍法又好,發槍又快麼?我有什麼反抗的餘地?”我冷笑著,身子突然向前躍去。在他還未曾明白那是怎麼一回事之際,我已經抓住了他的手,將他的手臂,猛地一扭,扭了過來。

同時,我身子一轉,已轉到了他的背後,而我手中的槍,也抵住了他的背心。

我如今雖然佔盡了上風,但是我卻是身在虎之中,那傢伙既然講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而又不肯好好地解釋,我就不得不小心一些了。

我重又制住了他之後不到半分鐘,便聽得門外,傳來了叩門聲。

那人道:“進來。”門被推了開來,一個人連頭也不抬,低著頭走了進來,他的手中,提著一隻扁平的公事包,道:“飛鷹行動的勝利品。”那人道:“放在桌上。”進來的人將公事包放在桌上,立時又退了出去,在退出的時候,帶上了門。

那傢伙道:“好了,你要的東西在這裡了。”我向那公事包看了一眼,它的大小,倒剛好可以放得下那金屬片。但是,他們自始至終,都是稱那為“飛鷹行動的勝利品”這一點;卻令得我的心中,十分起疑,我一鬆手:“好,那就麻煩你打開來讓我瞧瞧。”我在鬆開他手的時候,是又用力將他推了出去的,他站定身子的時候,恰巧是在桌旁。而他卻突然像是桌上有著成打的響尾蛇一樣,立時向後跳了開來!

他跳開了幾步,兀自在著氣。他雖然沒有講什麼話,可是他的神態,卻是再明白也沒有了,那公事包是碰不得的。

我冷笑了一聲:“看來,你若不損失一隻耳朵,是不肯和我合作的了。”那傢伙雙手連搖:“不,下,你要的東西,的確在公事包之內!”我道:“那麼,你替我去取它出來。”那傢伙嘆了一口氣:“我不能,你不知道,我不能夠。”我道:“我當然知道,你一打開公事包,就會喪生,是不是?”那人忙道:“不是,真的不是。”我冷笑道:“你以為你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情形來,我就會信你了麼?”那傢伙道:“你可以不信我,我…是說,那金屬片,屬於一個有著神奇力量的人所有,他曾警告我不可去碰它,而只是命令手下奪得它,等他來取。”

“那麼,你得到什麼好處?”

“一筆大酬金。”

“哼,這筆酬金是你私人得的,是不是?你利用你們國家的特務,來為你自己找外快,哼,這種事,若是被你們的組織知道了,會有什麼結果?”

“這…”那傢伙更是面無人了。

我手中的槍向上揚了一揚:“你放心,那金屬片並沒有什麼神秘力量,為了證明你並沒有搗鬼,你要去打開公事包。”那這又遲疑著,向前走去,他終於走到了那公事包之前,可是,就在他伸手想打開公事包之際,變故突然發生了!

兩雙手,不知它原來是藏在什麼地方的,突然出現!其中的一隻,抓住了公事包,迅速地向門口移動,另一隻手則拉開了門!

我大叫一聲,身子陡地向前撲了出去,那是鄧石的雙手,毫無疑問,因為其中的一隻手,還滿是傷痕,我必須將那公事包追了回來。

可是,也就在我向前撲去之際,那特務頭子也突然向我展開了攻擊!

他側身向我撞了過來,我不得不身子一縮,避開了他的這一撞,同時,對準了他的小腹,狠狠地一腳踢了出去。他怪叫一聲,向後跌出。

我估計這一腳至少要使他在醫院中躺上七八天。

但就算我這一腳,可以使他終生躺在醫院之中,又有什麼用呢?鄧石的兩隻手,已經提著那隻公事包走了,我連忙趕到門口,已什麼也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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