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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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喬!
他瘋狂地想見她、無比渴望想找到她!由心底最深處進出最強烈的呼喚…小喬!小喬!小喬!
你到底在哪裡?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嗎?為什麼沒有至山赴約?為什麼杳無音訊?
“不是為了羽黛?那是為誰?”燕道平銳利地盯著他,繼續問:“老哥,你到底有什麼心事?說出來讓兄弟為你分擔。”
“別問了,”伊利崎苦澀道:“我現在還不想談這個問題,過一陣子我再告訴你吧!”苦澀離的目光穿過亭廊、穿過泉石、穿過屋宇…直飄向遠方…小喬!小喬!小喬!心底狂烈的怒吼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震碎。你在哪裡?你到底在哪裡…
萬里無雲的晴空中,他可以勾勒出她秀的眉、她盛滿秋水的瞳眸,她盈盈淺笑的小嘴…她清麗絕倫的輪廓…她
語還羞、溫柔優雅的神態…是那麼真實,彷彿只要伸出手,他便可擁抱她。
小喬…
和小喬約好一個月再見面後,伊利崎準時依約前往,滿懷期待的他甚至已打定主意了,這一次一定要帶小喬走,他不想失去她。
但她沒有來!沒有來…任伊利崎苦苦等候,任他滿山滿谷瘋狂地尋找…不僅飛雲山,連附近十九座山峰全找遍了…任他執意苦守在山中等她等了近五個月。
小喬沒來,她一直沒來,她就像泡沫般,在空氣中消失了。
伊利崎甚至想著…難道:她真是山谷內的靈嗎?救完墜入山谷的他後,便藏匿於縹緲深山中,任他怎麼找,也覓不到芳蹤?
不…他極力否認這想法,他不願相信!他曾握過小喬的手,是那麼溫熱而充滿生命力…他曾吻過她,她的櫻芬芳而柔軟…
他不許她就這樣平空消失,窮其一生,他也要找到她。
苦澀與陰霾籠罩住他獷剛毅的臉龐,喉間逸出沉重無奈的嘆息,伊利崎茫然地凝視遠方…
小喬,小喬,你究竟在哪裡?
***。--轉載整理***請支持鳳鳴軒***“硯荷,快讓我瞧瞧,真是愈長愈俊了,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平西王府的老夫人…燕夫人,正滿懷慈愛地看著丫頭由一頂鵝黃軟轎中,扶出一位麗質娉婷、端莊文雅的女孩。
喻硯荷嫣然一笑,挽著未來婆婆的手道:“硯荷早就該來拜望乾爹、乾孃了,但因前一陣子陪娘回南山靜養…乾孃,這是南山的特產松雪糕,請您和乾爹嚐嚐。”
“好好!”燕夫人笑得合不攏嘴,對左右的丫頭道:“你們瞧,我這未來媳婦多孝順,有什麼好玩的、好吃的,總不忘我和她乾爹。道平能娶到這麼俊又這麼蕙質蘭心的媳婦,真是他前輩子修來的福!”
“乾孃…”喻硯荷粉臉通紅,羞得抬不起頭來;而左右一群奴婢則全笑了。
喻大人的閨女喻硯荷,年方十五,容貌纖麗、氣韻典雅。是平西郡內屬一屬二的大美人。她從小即被乎西王府的王爺收為乾女兒,長大後,王爺愈看她愈滿意,再加上硯荷與平西王府少王爺…燕道平互有好,雙方家長更樂得順手推舟,乾脆結為兒女親家了。
硯荷已和燕道平訂了親,年底就要成親了。
燕夫人親暱地挽著硯荷的手,兩人有說有笑地穿過雄偉氣派的前廳直進入內室,行逕迴廊時,燕夫人忽然低笑道:“硯荷,瞧瞧前方,你真正想見的人來了。”
“乾孃…”硯荷瞼上迅速佈滿紅暈,不依地抗議。
迴廊的另一頭正走來英姿颯、意氣風發的燕道乎和冷峻沉穩的伊利崎。
“硯荷見過殿下。”喻硯荷款款地向伊利崎欠身行禮。
“快請起!”伊利崎拉住她道:“這裡沒有外人,嫂子不用如此拘禮。”硯荷依言起身,但一雙水汪汪的瞳眸早止不住地轉向燕道平,兩人的目光接個正著,繾綣柔情盡在不言中。
燕夫人把一切全看在眼裡,笑容滿面道:“丫頭們,全下去幹活吧。伊利少爺,咱們去採菊樓賞花可好呀?我們還是快點識相地閃開,把時間留給這小倆口吧!你們沒看見這兩人早眉目傳情地渾然忘我,忘了他人的存在了嗎?”燕夫人一說完,又引來婢女們的鬨堂大笑,以及硯荷臉上醉人的紅霞!
***。--轉載整理***請支持鳳鳴軒***雖然伊利崎本沒心情再遊山玩水;但身為地主的燕道平硬把他拉出來,到熱鬧非凡的街上去逛一逛。
“小王爺,”燕道平的跟班…刁奇,興致地在燕道平耳畔道:“前幾天城西的『宴芳樓』聽說來了個豔美無雙,俏麗動人的賣唱姑娘名喚問梅,不僅人長得美,唱起戲來更是字字清脆、聲聲婉轉。有如黃鶯出谷、
燕歸巢,她才來『宴芳樓』唱了三天,便轟動全平西郡了。據說現在宴芳樓生意好得不得了,場場爆滿,想聽她唱戲的人還得事先頊約呢!”
“真的?既有如此高明的歌女,咱們不妨去瞧瞧。伊利大哥,走吧!”一心想讓伊利崎心情好一些的燕道平,不由分說地便硬把伊利崎拖向“宴芳樓”他們還沒走近宴芳樓,便看到它門前的路全擠滿了人,人聲鼎沸,每個人手上捉了一大把銀票,正企圖說服店小二,要店小二想辦法幫他們在已爆滿的場子內再
個位置,好讓他進去聽問梅姑娘唱戲。
“譁!”這情景連燕道平也瞠目結舌,搖頭道:“我從小在平西郡長大,還是第一次看到宴芳樓前有這麼多人。”場子內雖然已全爆滿了,但機伶的店小二當然認得微服裝扮的平西王府小王爺。他立刻殷勤地了間清雅的包廂,讓他們三人坐下來聽戲。
伊利崎心不在焉地坐著,眼光投視到窗外。他一點也不想進來聽什麼戲,他只想再度回飛雲山尋找小喬,他已經決定了…明天,不管燕道平如何挽留他,他要一早立即出門,直奔飛雲山。
不管需要多久的時間,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他一定要找到小喬。
伊利崎心緒紛亂地想著心事,連問梅姑娘是什麼時候上臺的,他也沒注意,直到聽到一串清脆悠揚、柔媚婉轉的歌聲,他才愕然回過頭。
這聲音…
戲臺上,只見一身著特殊且瑰麗的苗疆服飾之女孩,正抱著琵琶娓娓唱,女孩頭上戴著綴滿銀魚墜的苗疆小帽,半低著頭,看不清她的容顏;但這甜
低柔、似曾相識的聲音…
聽得頻頻叫好的燕道平湊過來道:“不得了,這姑娘將來必是個名角。雖是唱戲的,但你瞧她那落落大方的氣度。論其歌喉,京裡第一名角只怕也被她比了下去。嗓音甜渾厚、撼動人心。今天真是來對了,大飽耳福吔!”伊利崎沒有回答他,他屏氣凝神,一瞬也不瞬地直瞪著那問梅姑娘;唱完一段落,問梅放下琵琶,抬起臉對全場嫣然一笑,欠身行禮。
剎那之間,伊利崎只覺全身的血瞬間凍結了,那嬌媚如花、笑意盈盈的瞼蛋…她是…
小喬!
不會錯的!伊利崎可以百分之百肯定是她!半年多,他在夢中思念過千遍、萬遍的容顏…那璀璨的翦水雙瞳…那始終盈盈淺笑的櫻桃小嘴…
她是小喬!他的小喬!
問梅姑娘行完禮後,便下臺了。
“伊利?伊利?你怎麼了?”燕道平邊把賞金給刁奇,叫他拿給店小二;邊推伊利崎“我們走吧!散場了。”小喬!霎時,伊利崎沉睡已久的情愫瞬間全甦醒般。他立刻振起身子往上一掠,直奔向後臺。
“伊利?伊利?”燕道平儍了眼。他從沒看過伊利崎如此衝動失控…他立刻緊追上去。
一個身披暗披肩的老婆婆陪著問梅姑娘到內室休息了。
“這位客倌…”宴芳樓內的工人見伊利崎來勢洶洶地衝往內室,立刻攔住他道:“問梅姑娘要休息了,這位客倌如果是要打賞,直接給小的就行了。”
“讓開!”伊利崎哪裡肯停?三兩下便推開阻攔的工人,其他的家丁看到有人慾擅闖內室,也紛紛一湧而上,但他們哪是伊利崎的對手?伊利崎身如水閃電,變化莫測地解決完他們後,毫無阻礙地一路直衝入內室。
“小喬!小喬…”急促的呼叫聲使得冷問梅與冷昭雲詫異地停下腳步,須臾之間,伊利崎已如閃電般衝至冷問梅面前,捉住她的手急切道:“你是小喬…”冷問梅眸中現過一線震驚,但她立刻回自己的手,斷然道:“公子,你認錯人了。奴家只是四處走唱的歌女冷問梅,不是什麼小喬…請你別攔著我。”
“不!你是小喬,你分明是小喬,你忘了我了嗎?”伊利崎苦澀而急促地低吼:“你為何沒去石內赴約?你可知我整整找你找了快半年…”他又猛然地扣住問梅的手。
“公子…”冷問梅拼命地想躲開他,一身黑袍,眼神銳利陰沉的冷昭雲開口了。
“這位大爺,請你莫對我徒兒無禮。問梅雖只是四處走唱的歌女,但她向來心高潔,堅持賣藝不賣身。如果你是正人君子,請別為難我們師徒吧!”冷昭雲暗自以掌力推開伊利崎扣住問梅的大手,掌力之強烈連伊利崎也大吃一驚。詫異地看了冷昭雲一眼,這四十多歲的婦人竟擁有如此渾厚的內力…武功修為不可小覷。
“伊利少爺!伊利少爺!”宴芳樓的胖主人聽到後院有人鬧事,立刻氣吁吁地趕過來,又是打恭又是作揖道:“伊利少爺,小的知道您是平西王爺府的貴客,也是本店的貴客。但冷姑娘來本店駐唱前早就言明只賣藝不賣身的,懇請伊利大爺高抬貴手,讓冷姑娘回房休息吧!”
“伊利!”趕過來的燕道平也在他耳畔低聲道:“你怎麼了?我們不能在外面鬧事,萬一被人認出你的身分…咱們快回府裡吧…”伊利崎對所有人的話全置若罔聞,他只是定定地、深沉銳利地盯著冷問梅,企圖在她那冷若冰霜的臉找到一絲屬於小喬的溫柔甜…
但,面對他灼烈如火的視線,冷問梅依舊神未變,
緻絕倫的臉上似凝聚了千年寒霜,毫無表情。
“多謝錢老闆出力解危,我們師徒兩人是苦命人,一路輾轉大江南北,靠我這徒兒賣唱為生…其間不知有多少登徒子染指冰清玉潔的問梅…幸好一直有像錢老闆這樣的善心人士搭救。”冷昭雲銳利的眸光頗具深意地瞥了伊利崎一眼後,挽著冷問梅的手道:“問梅,走吧,咱們快進去休息吧。”兩人又往裡面走。
“小喬!小喬…”
“伊利!”燕道平和胖老闆一人一邊,制止了追上去的伊利崎,燕道平急急道:“伊利?你今天怎麼了?我們不能再鬧事了,先回府裡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