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149章舌戰丈母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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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點零五分,張曼麗的藍鳥停在了信用社的大樓前。她上樓後沒到自己的辦公室,先進了信貸部。
劉燕妮看到主任沒敲門就進來,還耷拉著臉,以為是自己在工作上出了問題,就趕忙站起來打招呼。張曼麗一看高寒沒來,就告訴劉燕妮,要她立即給高寒打電話來上班,過來後叫他到自己的辦公室。
張曼麗的態度極其嚴肅,口吻也很嚴厲。
劉燕妮豈敢怠慢,立即就把張曼麗的原話通過電話傳給了高寒。高寒這時才發現,手機上面顯示了黃姍昨晚的兩次呼叫。
高寒一宿都沒睡,接到劉燕妮打來的電話時正和衣躺在上黯然傷神。他沒洗臉沒刷牙,出門打了個車,不到十分鐘就趕到了信用社。他路過信貸部時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進去,直接到了張曼麗的辦公室。
高寒的眼睛有些紅腫,進門前也眼,理了理頭髮,努力地使自己放鬆。他進門後
抬頭地站在張曼麗的面前,不亢不卑,一臉浩然的正氣,沒有了往
的謙卑。張曼麗放下手中的筆,取下眼鏡,抬頭看了一眼高寒。高寒受傷的手沒有包紮,手指不能彎曲,一直翹著。
“請問張主任找我有事?”高寒一本正經地問,就像昨天晚上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在單位裡,他一直稱呼張曼麗為張主任。
這樣一問,張曼麗還真不知道該怎樣開口了。她重新拿起筆來,在桌子上輕輕地敲著。過了一會兒才問道:“你和黃姍昨天是怎麼回事,真不爭氣,剛結婚就吵架。”
“張主任你不知道,我沒和她吵架,是她沒事找事。難道黃姍沒有給你說說事情的起因?”高寒故意把受傷的手太高了一點,好讓張曼麗看得到。
“我聽說了一點。是因為戒指的事情。你倒是說說看,米蘭為什麼要送給你戒指呢。她還親口告訴姍姍說戒指是她自己親自挑選的,是不是舊情難忘呀。”張曼麗義正言辭地教訓著高寒。說到最後一句,她竟然用手指代替了筆敲起了桌子。
“她為什麼送我戒指,不是我能回答的,你應該是問米蘭。如果和她還有絲毫的舊情,我就不會和黃姍結婚了,那樣的話,我現在的老婆應該是米蘭而不是黃姍。”張曼麗沉默了。她本來以為高寒會唯唯諾諾恭恭敬敬地承認自己的錯誤的,還乞求張曼麗的原諒,沒想到竟然巧舌如簧,在語言上佔了上風。但既然問開了頭,就不得不問下去了。
“你和黃姍到底是怎回事?”
“沒怎麼回事,提起這事我都不好意思說。”
“隨便說,該誰的錯就是誰的錯,我不會偏袒姍姍的,當然更不會偏袒你。”
“那我就據實說了。昨天晚上白寶山和米蘭一起過來,送給我和黃姍一條項鍊和一枚戒指,說會兒話他們就走了,其間黃姍還有說有笑的。可就在他們走後,黃姍不但扯掉了脖子上的項鍊,還強行捋下了我的戒指。這倒不說,張口就罵我叫我滾蛋。理由是她硬說我和米蘭有一腿子。您說,我深更半夜的能去哪兒。我想給她解釋我和米蘭的事,她一生氣就跑走了。”高寒一口氣說完了,張曼麗認為和黃姍說的基本沒有出入。這讓她很難下臺,於是就改變了話題,重新問道:“那你能告訴我你和米蘭究竟有沒有什麼?”高寒毫不猶豫地回答說:“有。”張曼麗聽高寒這麼一說,暗暗地在心裡罵道:真是個窩囊廢,你就不會說沒有呀。心裡這樣想著,嘴上卻開始數落起高寒來,說:“年輕人的生活作風應該檢點,你怎麼能這樣呢,怪不得姍姍要和你吵鬧。”高寒辯解道:“她本就是猜疑,我和米蘭什麼事也沒有。”張曼麗瞪著眼睛說:“你剛才不是說有嗎?”高寒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意思了,只好一字一句地說:“我說的有,指的是我和米蘭曾經談過戀愛。黃姍卻懷疑我和米蘭之間不清不白,而事實上我和米蘭之間沒有不清不白。”張曼麗這才領會了高寒的意思。
清官難斷家務事,張曼麗也問不出什麼,只好嘆了口氣,說:“你以前的事情我不管,我只要求你善待姍兒,你老實告訴我,能做到嗎?”高寒並沒有立即點頭,沉思一會兒才說:“我能做到,但是我現在有一個想法,不知能不能說。”張曼麗點點頭,示意高寒說下去。
“昨天黃姍罵我要我滾蛋,我很生氣。通過這件事也讓我對生活和婚姻有了新的認識。我認為,中國的婚姻自古以來講究的就是門當戶對,你們是高幹之家,如果換個時代就叫貴族,而我只是農民的兒子,我想我和黃姍的結合是一種錯誤。”高寒說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張曼麗吃驚地重新打量起高寒。她放下手中的筆,兩手緊扣,用肘支撐著胳臂,問道:“那你是不是已經有了什麼想法?”高寒說:“昨天黃姍走後,我在大街上轉悠了半夜,回去後也沒睡著。我認為我們兩個人中必須有一個人要改變自己。要麼是我改變,變成唯唯諾諾的小男人,平時裡任由黃姍打罵,奴僕般任她使喚。要麼就是她要改變脾氣,和我平起平坐,套用書上的話就是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如果您不希望我做個小男人,她就必須改變。當然,我知道積重難返,不過我會很有耐心的。”好一個積重難返,意在說黃姍從小就是黃江河和張曼麗的掌上明珠,嬌生慣養,頤指氣使。
張曼麗不是一隻笨鳥,她能聽明白高寒所說的一切。她本想教訓高寒的,沒想到被這小子反將了一軍,一時啞口無言。對於高寒的話她挑不出任何病,如果強詞奪理,橫加指責,就會在女婿面前失了自己的身份。想到這裡,她又嘆了口氣,只好對高寒說:“先這樣的,讓姍姍在我那兒先住幾天,過兩天咱們再說,你看好不好。”高寒看看張曼麗,點點頭說:“好,無論你說什麼,只要在理,我都聽你的。”說完就一轉身出去了。
張曼麗望著高寒的背影,心裡不由地讚道:一個好小夥,敢說敢當,思維縝密,如果好好**,將來定是個可造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