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第322章一個眼神把你打入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白寶山喊叫了半個晚上,當黎明的曙光透過桐樹光禿禿的枝條和冰冷的鐵欄照進黑暗的屋子時,他的叫喊聲終於有了效果,昨天帶他過來的兩個警察過來了。

“快放我出去,把我凍死了,我要是死了,你們會負責任的。”白寶山求饒道。

警察並沒有打開鐵門,一個在外邊著惺忪的眼,怒氣衝衝地對白寶山吼道:“三更半夜的,你爹死了還是你媽嫁人了,殺豬一樣,吵人睡不著。”另一個警察比這個有些修養,和和氣氣地對白寶山說:“大哥,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他快三十的人了,還沒對象,趕明兒出去,給他牽條紅線搭個橋,他的心情就會好起來。這樣吧,我給換個地方,人一多就暖和些,你看行不?”白寶山一聽高興得跳起來,他忘記了低矮的樓板,頭又被修理了一回。警察轉身要走,白寶山焦急地問道:“警察大哥,你不是要換地方嗎?”

“是的,我是給人換地方,但不是讓你過去,是讓他們過來。好好待著,馬上就好了。”不一會兒,警察帶了三個人過來。準確地說,兩個人是走著過來,其中一個是被兩個警察拖過來的。

門被打開,兩個人被趕進去,然後警察拖著另外的一個,放到了門口。

“把他拖進去。”警察向新來的兩個人喊叫道。此時的警察就是趕馬車的把式,而其他的人就是牲口。

新來的兩個人一人抓著一條胳臂,把那個不會走路的拖了進去,然後就把他撂在正中間。那人嘴發黑,臉發青,死豬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嘴角還吐著白沫。白寶山抬眼看看其他的兩個,只見一高一低,瘦得如兩個猴子。高個子見白寶山穿戴整齊,就對小個子說:“兄弟,這個人看起來倒像個有身份的,把他的外套脫下來,我們穿在穿著,也許能擋些風寒。”小個子得到命令,伸手就去解白寶山的扣子。白寶山抬手阻擋,小個子伸手就給了一個耳光,直打得他眼冒金星。

“兄弟,有話好說——”白寶山變了一副面孔,想和兩人套近乎。話沒說完,又捱了一個耳光。

“養的,什麼兄弟,大爺不叫也罷了,最起碼也該叫聲大哥。”小個子的說著,手並沒有停下,只管解白寶山的扣子。

白寶山舉起雙手,做著投降的架勢,不敢亂動。小個子把外套脫掉,披在大個子的身上。白寶山手抱肩膀,瑟縮著看著大個子,還想顯擺身份,就說:“大哥們,我是市委書記的司機,因為有點誤會,所以才…”話沒說完,大個子抬起腿來,一腳踹到白寶山的小腿上。

“媽媽的,老子不管你在外面是幹什麼,來到這裡,我就是老大,滾一邊去,再敢多嘴,小心皮。”白寶山被踹,碰到牆上,就勢蹲下,縮成一團。看樣子,三個都是冒泡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白寶山不和小人一般見識,懶得張嘴說話。

白寶山猜得沒錯,這三個人都是冒泡的,躺在地上的那個還是賣白粉的。兩個人晚上入室盜竊,被抓後經審問,都是癮君子。警察刨問底,追溯毒源,拔出蘿蔔帶出泥,順藤摸瓜,抓住了躺在地上的那個。大個子和小個子煙癮不大,中毒不深,關了一個晚上還能住,煙販子就不行了,手邊有貨,是神不是神,一天三駕雲,雲裡來霧裡去,關起來不到兩個小時,就成了現在的樣子。

把他們帶到這裡,也是蔣麗莎對警察的暗示,而警察也暗示了新來的兩個。狼和狽走到一塊,只能組成一個成語,那就是狼狽為

外邊天氣晴好,但風也好,刮起來沒完沒了。一股股寒風順著樓道吹進來,直死角。大個子看到白寶山躲在裡面,不由分說,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就提到了門口。

“到前邊去,站直了,伸開雙臂,給我們擋風。”白寶山領教過小個子的耳光,不敢不聽,只能叉開‮腿雙‬,伸開雙臂,風站著。白寶山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不要說吃飯,連口水也沒碰過牙齒,加上凍了一個晚上,寒冷飢渴加,身體虛弱不堪。但此時,他覺不到一絲的寒冷,因為他的全身已經麻木了,大部分神經和肌都失去了知覺。

白寶山雖然四肢麻木,大部分肌失去了知覺,但他的中樞神經還在運轉,並覺靈。從昨天被關進來到今天早上的遭遇,他預到了什麼,只是還不能肯定。他風站著,心想,如果在這樣下去,生命雖然受不到任何威脅,但凍壞身體極有可能。

人在飢餓的時候最先想到的就是食物和水,白寶山餓得頭昏眼花,但現在想到的不是這些,而是溫暖。一想到溫暖,他突然就想到了小李子的身體。彈,柔軟,溫馨的氣息。他突然有了,不是的,而是溫暖的。他要擺脫目前的困境,趕快回到家裡,回到小李子的身邊,用小李子的身體來溫暖他已經凍僵的身體,當然還有靈魂。

想到這裡,他放開嗓子,不顧死活地突然大叫起來。

“來人啦,救救我,我被凍死了。”昨天晚上他不斷地叫喊,可沒人理他。現在,他的喊聲很見效,兩分鐘過後,兩個警察過來了。

“警察同志救救我,我要死了。”兩個警察沒說話,打開鎖,使個眼,白寶山就出來了。到了門外,再次邁動腳步時,下半身失去了直覺,一頭栽倒在地上。

兩個警察拖著他,向其他的房間走去。

白寶山不再到寒冷了,渾身暖烘烘的。他像坐在飛機上,透過舷窗往下看,雲山霧海的。頭腦轟轟直響,像是飛機引擎的聲音。

他被拖到一個溫暖的房間,然後坐在椅子上。前面坐著的是一個悉的女人,蔣麗莎。兩個警察扶著白寶山的肩膀,不斷地向他賠笑,一邊笑一邊說:“真的不知道你是蔣場長的朋友,讓你受委屈了,不好意思,你千萬不要怪罪。出來後要是有用得著你的地方,還請你多多幫忙。”說完後,拍拍白寶山的肩膀,扭身出去了。

“寶山,讓你受委屈了,都怪我,昨天沒給他們說清楚,讓你遭了這麼多罪。現在好了。”白寶山坐不穩,渾身疼痛,眼看就要從椅子上掉下來。他支撐著自己,不斷警告自己,不能掉下來,在美麗的女人面前,不能喪失了尊嚴破壞了形象。他努力地坐著,儘量地直起來。

“蔣姐,我出去後馬上就錢給你送去,幫幫我打通關節,這不是人呆的地方,我要馬上出去。”

“寶山,你很快就能出去。我早已給你活動好了,該吃的吃了,該花的花了,你沒有理由留在這裡了。至於錢嘛,你和我,還提錢幹什麼,俗氣。”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