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第537章你昨晚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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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噩夢是虛幻的,白天的噩夢是真實的,但無論是虛幻的噩夢還是真實的噩夢,總算是都過去了。蔣麗莎回到家裡時,黃江河還沒有回來。她在客廳閒坐了一會兒,到渾身疲憊,到了臥室之後脫掉鞋子躺到了
上,休息了幾十分鐘之後,體力得到了恢復。
恢復了體力之後的蔣麗莎反而到心裡空蕩蕩的。她想到河邊走走,去
受一下大自然的風光。出門之後,卻突然又改變了主意。從昨晚出去之後,她二十幾個小時都沒回來,她是這個家的一份子,是市委書記的
子,理應為黃江河做點什麼。
在這樣的家裡,基本上沒有家務活,唯一可做的就是做飯。她突然心血來,想為黃江河做一頓晚飯,
自己的廚藝。可做什麼呢,她想到黃江河最愛吃紅燒鯉魚,於是開著車到了大橋邊。
附近的農民在閒暇時總愛划著小船到黃河裡捕魚。說是捕魚,其實他們更多用的是電擊的方式。這種捕魚的方式蔣麗莎在河邊散步時見過,很簡單。一個電瓶兩線,
到水裡,只要小船劃過,大魚小魚統統浮出水面。這種捕魚的方式很殘忍。也許最簡單的就是最殘忍的。蔣麗莎由魚的死亡想到了人的死亡,當然是工地上小年輕的死亡。她不由
嘆起人生的短暫,說不定哪天開車不小心,或在工地上轉悠時,一塊磚掉下來砸到自己頭上,自己就到閻王那邊報到去了。
人生苦短,還是及時行樂吧。黃江河和司徒小倩之間就是有什麼,自己也滿不在乎了。自己不是和郝琦也那樣了吧。魚兒的配不會選擇對象,動物們的
配大多的時候也不會選擇對象。那樣就那樣吧,反正也不少什麼。不但不會是少什麼,還能增添點什麼呢。增添的到底是什麼呢,快樂,說穿了就是快
。
想到快,蔣麗莎想起了在大學時讀過的一本書,什麼從動物的快
到人的美
。現在想來,那都是美學家們糊
人的把戲。快
就是痛快,美
也是痛快,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當時和朱志明離婚,就是因為黃江河不但是市委書記,身上還具有朱志明所缺少的魅力,那是男人的魅力。後來黃江河外表的魅力依然,但在那個方面卻力不從心了。自己比他年輕,難道非要到黃江河老的時候才想起找個情人?既然到時候要找,還不如現在就找,有句話不是說,趕早不趕晚嗎,早一點總比晚一點要好。如果黃江河說自己給他戴了綠帽子,那麼他當初不是也給朱志明戴了綠帽子嗎?彼此彼此,扯平了。
到了賣魚的地方,蔣麗莎挑選了兩條一斤二三兩重的鯉魚,連價格都沒砍買下了。打漁的也不容易,多少也就是三五塊錢的事,何必要斤斤計較呢。
蔣麗莎做飯手腳還算麻利。由於黃江河經常吃紅燒鯉魚,蔣麗莎練就了一套殺魚的本領。她一手摳著魚鰓,用刀背在魚頭上敲了兩下,魚兒蹦躂幾下就直地躺著不動了。
蔣麗莎把油放到鍋裡,又把鍋放到煤氣灶上,然後看看錶,估計黃江河快回來了,就到門口去等著。紅燒鯉魚必須趁熱吃,如果她做好了黃江河沒回來,熱菜還得放涼。
蔣麗莎站在路口,不停地向路口張望。幾分鐘之後,終於看到了黃江河的奧迪車。
車子四平八穩地開到了門前,然後靜靜地停了下來。車子站穩後,冰瑩下了車,從車頭繞過去給黃江河開門,邊拉車門邊給蔣麗莎打招呼。黃江河還沒下車,蔣麗莎就跑了過來,把手伸向車門,想在黃江河下車時扶他一把。
黃江河下車後,蔣麗莎的手很快就搭在了黃江河的胳膊上,然後與黃江河一道和冰瑩打了招呼,挽著黃江河向別墅走去。
紅燒鯉魚做好了,紅棗稀飯也熬好了。熱騰騰的饅頭,香噴噴的紅燒鯉魚被蔣麗莎端到了餐廳上。
“快吃,趁熱。”蔣麗莎和黃江河坐在一起,先把魚頭夾到了黃江河的碟子裡。黃江河不客氣地啃起魚頭來。
“今天怎麼了,熱情過火,我可是受寵若驚。”黃江河啃了一塊魚頭,在嘴裡嚼了嚼,然後把骨頭吐到了桌面上。
“你看你,越來越不講究了,我去給你拿個盤子過來。過幾天,我託朋友找個貓過來,你在上面吃魚,它在下面吃骨頭,兩不耽擱。”蔣麗莎說著,就到廚房拿盤子去了。
盤子拿來後,蔣麗莎用手小心翼翼地撿著黃江河吃剩的魚骨頭。她翻眼偷偷地看看黃江河。黃江河的臉很平靜,顯不出天氣的陰晴。
等黃江河吃完了魚頭,拿了一片餐巾紙擦擦嘴,才接著蔣麗莎剛才的話,說:“吃腥的東西多了,不僅僅是貓。”
“也是,養個狗也不錯。”蔣麗莎趕快順著黃江河說。
“人也吃腥呀。你今天表現不錯,紅燒鯉魚的味道也不錯。”
“還不是因為你愛吃,我才學的。”蔣麗莎討好地說。
“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蔣麗莎一聽,壞了。吃腥要是和人聯繫起來,這話不但難聽,還不好回答。她內心一慌,拿著筷子的手抖了一下。她意識到,昨夜夜不歸宿已經引起來黃江河的懷疑。但她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撒個慌對於她來說就像走平路,崴不了她的腳。
“俗話說,報喜不報憂,我本來要等你吃過飯再告訴你,誰知道你那麼心急,就像你第一次去農場找我一樣。你要不怕影響你胃口,我現在就說給你聽,不然,就等到飯後吧。”其實,蔣麗莎本就沒有想好藉口,她這樣說是想拖延時間。但是,黃江河沒有給她思考的機會,再問道:“別打岔,正面回答我。”
“人家在外面已經擔驚受怕一天了,回到家還不敢對你說,你倒好,像審問犯人似的…”蔣麗莎說著,聲音有點哽咽。
女人最鋒利的武器就是眼淚,那是征服男人最好的利器。可是,她越是不說,黃江河心中的疑團就越濃。
“我抗擊打的能力很強,你只管說。”黃江河又把一魚刺吐到了桌面上。那是不滿的發洩,是對蔣麗莎昨晚不歸的嚴正的抗議。
“江河,工地上出事了,死了三個人。這可是你要我說的,不怨我。我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是昨晚上死的嗎?”黃江河看一眼蔣麗莎,平靜地問道。
黃江河的態度出乎蔣麗莎的意料,她希望的神情沒有出現。
“不是的,今天早上,工地上剛一開工,就發生了…”
“我問你昨天晚上,你卻說今天早上的事,是不是車子壞到半路上了?還是和朋友聚會了,喝多了酒睡在他家裡了?要麼就睡在農場辦公室了?你總不會住賓館吧。”狡猾的黃江河,擋住了蔣麗莎所有的藉口。蔣麗莎這才意識到,市委書記就是不同尋常。
“我住賓館了,不過不在市裡,在省城。”蔣麗莎說完,等著黃江河繼續盤問呢,誰知黃江河卻低著頭,呼嚕嚕喝完稀飯,把紅棗全部留在碗裡,然後把碗一推,站起來走了。
黃江河出去了,沒打一聲招呼就出去了,把蔣麗莎孤零零地留在了餐廳裡。她再也沒有心思吃飯了,呆呆地看著盤子裡黃江河吃剩下的半條紅燒鯉魚,不知道該如何收場。黃江河一定是懷疑她了,蔣麗莎心想。他怎麼會懷疑自己呢?自己和郝琦到舞場跳舞被人看見了,向黃江河告了密,還是帝豪賓館裡有黃江河的耳目?蔣麗莎思來想去,百思不得其解。
蔣麗莎心煩,但她不得不壓抑著自己。她絞盡了腦汁,終於想到了一套令黃江河相信的妙計。於是,她打起了神,收拾了碗筷後,到衛生間清洗了自己,然後穿著睡袍進到了臥室。
黃江河側身躺在上,睜大眼睛想著什麼,看到蔣麗莎進來,一翻身把臉對對著牆壁。蔣麗莎走進黃江河,拿起
巾被蓋在了黃江河的身上。黃江河一手抓住
巾被,就扔到了一邊。
蔣麗莎愣了一下,語氣自然地問黃江河說:“江河呀,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心裡煩悶。你要是不舒服,我就給你按摩一下吧。這段時間,你忙我也忙,咱們都忙,我沒時間照顧你,讓你受委屈了。”嘴上說著,動手就捏黃江河的胳膊。
蔣麗莎不僅臉蛋長得好看,身材誘人,她按摩的功夫也是一。一開始黃江河有牴觸情緒,想把蔣麗莎甩到一邊去,可等蔣麗莎捏完了一條胳膊,又開始在他的第二條胳膊上工作時,他心裡的火氣才慢慢地消了。等蔣麗莎給黃江河脫掉了襯衣,在他的前
後背上輕輕地捶打一番之後,黃江河的心情竟然完全平靜下來。
夫兩人慪氣,雙方的關係也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蔣麗莎一看黃江河沒了脾氣,就開始用心為自己辯白了。
“男人啊,都是長不大的孩子,動不動就喜歡生氣。我好心侍候你,給你做了你最喜歡吃的紅燒鯉魚,你倒好,吃著我做的飯,還對我橫眉冷對的。我告訴你吧,我昨天到省城去了,還在那兒住了一個晚上呢。知道為什麼我要走嗎?都是因為那個司徒小倩。她也不想想,孩子們都不在家,我也沒回來,她竟然和你一起在家裡吃晚飯,嘻嘻哈哈的,言重了就是打情罵俏,我能不生氣嗎?可我敢當著你的面生氣嗎?你是市委書記,有身份的人,我要是給你發脾氣,你以後還怎麼出門呀。所以,我只能一個人生悶氣了。我開車從家裡出來後,到市裡轉悠了一圈,可我沒地方可去…”蔣麗莎說著,被自己所編的故事動了,竟然哭了起來,邊哭邊責問黃江河說:“我拋夫棄子,原以為跟了你,你會疼我愛我,視我如寶貝,誰知你連一個老女人都不放過,還把她帶到家裡來。我和你賭氣,就是不回來,讓你和她玩個夠,讓那個老女人折磨死你。”蔣麗莎這一招也夠損的,不但糊
了黃江河,還倒打一耙。她講的於情於理都不過分,黃江河聽了,信以為真,一骨碌從
上爬起來,舉著拳頭對蔣麗莎發誓說:“我要是和她怎麼樣了,我就…”蔣麗莎沒讓他說下去,立即就堵住了黃江河的嘴巴。為了清白,人人都會發誓,蔣麗莎不讓黃江河發誓,並不是她相信了黃江河,而是她
本就不相信誓言。
蔣麗莎假戲真做,黃江河終於掉進了蔣麗莎溫柔的陷阱。實際上,黃江河相信了蔣麗莎,而蔣麗莎對於黃江河和司徒小倩的關係,依然堅決地下了定義——曖昧。更好笑的是,黃江河不但相信了蔣麗莎的清白,內心還到十分慚愧。
一般而言,慚愧和羞恥是一對孿生姐妹。而黃江河只有暫時的慚愧,卻沒有到絲毫的羞恥。為了使蔣麗莎觸摸到他的慚愧,他想對她做點什麼,從而讓蔣麗莎相信她對自己的懷疑沒有
據,於是,黃江河就主動起來了。
主動需要資本,黃江河昨天夜裡把資本都給了司徒小倩了,他已經沒有資本去討好蔣麗莎了。沒有資本可以尋找資本,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冰箱裡的“小師傅”那可是立竿見影的寶貝。
黃江河不會直接說他想吃“小師傅”那樣就會引起蔣麗莎的懷疑。他故意打個哈欠伸個懶,然後對蔣麗莎說:“這幾天咱們都不在家,忘記了
冰箱的電源,只怕那點東西也該放壞了。”蔣麗莎見黃江河不再懷疑自己,心裡正高興呢,就巴結黃江河說:“要不我去看看。”說著就轉身。走到門口後,忽然停下來對黃江河說:“剛才看你無
打采的,要不我順便給你燉半
?”
“老婆的好意我哪敢拒絕,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黃江河吃了半“小師傅”後,靜等著
力旺盛。他突然就想起蔣麗莎對他說的工地上死人的事,於是就問道:“你好像說工地上死人了,死了幾個人,怎麼死的?”
“死了三個,高壓線打死的。郝琦已經處理過了,一個死人賠償五十五萬。”
“郝琦這個傻蛋,死人屬於意外,賠錢理所當然,可那也不是他一個人的事,還有電業方面的責任。”黃江河肯定地說。
“不會吧,如果市裡提前給電業局下了整改通知,當然有他們的責任,如果沒有呢。人家架設線路在先,我們建設工地在後,怎麼追查也追查不到人家的頭上。”
“呵,還長了見識。言之有理,是我昏頭了。”蔣麗莎心裡想著,你可不是昏頭了,要是不昏頭,自己的老婆跟人家睡覺你還被矇在鼓裡。還說人家是傻蛋,你才是世界上最傻的傻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