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第580章莫名其妙的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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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珊回到家裡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她躡手躡腳地經過走廊,聽到爸爸的臥室裡還傳出說話聲。她推開自己臥室的門走到邊,發現高寒已經睡,就重新拐了出來。

她站在爸爸的臥室門前,輕輕地敲了門。她要趁罷免李正家的文件沒有下發之前,阻止爸爸的行為,為李正家討個公道。

黃江河穿著睡衣給黃珊開了門,隔著門縫問道:“回來的這麼晚,還不趕快睡,跑臥室來幹什麼。”

“爸爸,我有話對你說,為了不影響蔣阿姨休息,咱們到客廳去吧,就耽擱你五分鐘。”黃珊請求道。

“有什麼話明天不能說,非要今天說不可,進來吧,都是自家人,不要拘禮,你蔣阿姨不忌諱。”黃江河說著,就把門全部打開,等黃珊進來後,重新把門閉上。

黃珊站在邊,和蔣麗莎打了招呼,問黃江河說:“爸爸,你昨天是不是才罷免了一個年輕的旅遊局長?”

“珊珊,你怎麼突然關心起組織部門的事來了,你要是想去組織部上班,我給你張峰叔叔打個招呼,辦個手續就行。”黃江河還沒說話,蔣麗莎就開始打岔。

黃江河認為黃珊深夜來問罷免李正家的事,一定另有隱情,於是就給蔣麗莎擺手,示意她不要出聲,自己問黃珊說:“我罷免的可不是一個,五個呢,也許以後還要增加。是不是李正家把手伸到了你那兒。這個傢伙,看上去盛氣凌人的,歪門道倒廣。”

“誰是李正家?”黃珊問道。

“就是那個旅遊局長呀,怎麼,你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要替他說情,是不是收了人家的好處了。”黃江河說著站起來,走到頭邊打開了窗戶,從茶几上拿起煙盒,從裡面掏出一支點上,看著黃珊。

黃珊這下可了馬腳,她還不知道旅遊局長姓什麼,就貿然來替他說情,確實不通情理,不過,既然張了口,話還要說,情也要求。於是黃珊就把今天下午的故事情節改編了一下,誇張地把李正家描繪成一個捨己救人的英雄。

黃珊說完之後,神情貫注地看著黃江河的表情。黃江河仰臉朝天花板吐了個菸圈,然後笑笑說:“就這樣你就替他說情了,可他給我的影響簡直糟糕透頂。他從桂林出差回來,一聽說被罷了官,就闖進我的辦公室,對我大呼小叫,指手畫腳,臨走還說要向上級反映,舉報我呢,公然叫板,和我對著幹,那樣的人,有他就多,沒他不少,我豈能容他繼續做局長,只能擼了。”黃江河把菸蒂在菸灰缸裡狠狠地擰了一下,像下了決心似的,然後重複道:“膽大妄為之人,心高氣傲之徒,絕不原諒,也絕不敢用,還是叫他死了這條心吧。”這最後的話,就像一盆涼水,從黃珊的頭頂一直澆到腳,渾身發涼。不過,黃珊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就對黃江河說:“你的好惡不是用人的唯一標準,用我的眼光看,李正家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人才,不媚上,不欺下,格剛烈,將來會有很大的發展空間。”蔣麗莎為了討好黃珊,也順著她的話往下說道:“珊兒說的對,格剛強的人不會兩面三刀,見風使舵,更不會忘恩負義,要是我,我也願意提拔他。江河,既然人家救了珊兒,你就網開一面,給他一條路,說不定哪天人家會知恩圖報呢。”兩個女人都為李正家說情,黃江河只好答應下來,先不免去李正家的職位,但要他寫一份深刻的檢討。

黃江河得到黃江河的許諾,走到他的身邊,踮起腳尖在黃江河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說:“爸爸真好。”然後轉身就出了臥室。

黃珊剛一離開,蔣麗莎就問黃江河說:“黃珊和李正家下午才認識,晚上就來為他求情,不會有什麼故事吧。”黃江河一邊鑽進被窩,一邊罵道:“把別人都想成你的樣子,天下就大亂了,別沒事找事,她是我的女兒,知女莫如父,我心裡有數。”黃江河情急之下,說話有點重,點到了蔣麗莎的要害。蔣麗莎翻過身子,背對著黃江河,嘴裡嘟囔著說:“要不是你勾引我,我能嫁給你嗎?好事都是你們男人的,壞事都扣在我們女人的頭上,天天和我睡在一起,不知道珍惜,總是說人長短,得了便宜還賣乖,不是個好東西。”

“我要沒有好東西,你怎麼捨得嫁給我,來,作為補償,讓你再嚐嚐好東西的滋味。”黃江河說著,不管蔣麗莎是否同意,一翻身爬了上去,把她當成了柔軟的墊子。

黃珊躺在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李正家偉岸的身影和音容笑貌總是在她的眼前浮現。

缺油的車子,竟然引發了意外的邂逅和,也許這就是緣分。人與人之間講的就是緣分,至於她是否是喜歡上了這位年輕的局長,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她也不想說清楚。

這種模糊的覺真好,甜甜的,酸酸的,澀澀的,痛苦和甜織在一起,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喜歡本來就是糊塗的,喜歡的背後,也許就是愛。她是結過婚的女人,她愛的她的老公高寒,她不會再愛上另外的男人。黃珊這樣告訴自己說。

高寒翻了個身子,剛好把手搭在黃珊的前。想起下午和李正家的邂逅,以及剛才為他向爸爸的求情,黃珊的心怦怦直跳。她握著高寒的手,一絲羞澀爬上了臉頰。

認識高寒以後,她第一次對不是老公的男人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覺。這種覺就像一條蟲子,拱在她的心裡,不斷地動著,爬得她心裡直癢癢,渾身直癢癢。癢癢中,有幾分愧疚在慢慢地升騰。於是,她抓緊了高寒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臉上。她希望和她的老公恩恩愛愛,牽著手走完他們的人生。

第二天,黃珊在上班的途中,鬼使神差地拐到了旅遊局。她想告訴李正家,她已經向爸爸求了情,他不會被免職了,可以繼續當他的局長。她決定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之後,就永遠斷絕和他的往來,就像從來不認識他。

經過詢問,局長的辦公室在五樓。沒有電梯可乘,黃珊只能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地往上爬。平時缺少鍛鍊的黃珊爬到了五樓,已經氣吁吁了。

局長辦公室的門開敞開著,她站在門口,看到李正家一個人正在整理什麼。她朝門口邁進一步,一腳在外,一腳在裡,抬手敲響了門。

敲門聲很輕,但還是驚動了李正家。

李正家正在把幾本冊子往紙箱裡放著,聽到敲門聲往門口看看,一看是黃珊,臉上立即就出了笑容。

“呵呵,是來要鞋子的吧,要麼就是租車子的錢不夠。”李正家停止了忙碌,走過來對黃珊做著請進的姿勢。

黃珊知道他在貧嘴,卻故意伸出手來,說:“拿來,還差五百。”李正家把手伸向口袋,摸出一把零碎錢,然後數了數,說:“對不起,沒五百了,只要二百五,你要不要。”

“你才是二百五呢,怪不得我爸要撤銷你,工作時間也油腔滑調的,貧嘴。”李正家給黃珊讓了座,從冰櫃裡拿出一瓶冰紅茶,擰開蓋子後遞個黃珊,黃珊接過來放到了茶几上。李正家也坐了下來,看著黃珊,說:“大清早的有何貴幹,你要晚來一會兒,我就走了。”說著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前,拉開屜取出一張紙,遞到黃珊的手裡。

黃珊看了一眼,只見上面寫著辭職報告幾個字。她沒有再往下看,順手就把紙撕成了碎片,然後往空中一揚,說:“你不用辭職了。”

“好大的口氣,黃書記都發話了,我留在這裡已經沒意思了。據可靠消息,一個副局長從獲悉我被口頭罷免的消息後,已經開始四處活動了,現在大概正準備上任呢。公司裡其他的職工也已經向他靠攏了,你看我要是死皮賴臉地留在這裡,不是既礙眼又擋道麼。”李正家始終微笑著,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失落。黃珊被他的鎮定所折服了,就笑眯眯地問道:“你打算去哪裡高就。”李正家依然笑呵呵地回答:“憑我的客戶資料和在旅遊方面的經驗,我走到哪裡都會有口飯吃。我一個大學同學在廣州有個大型的旅遊公司,兩年前就向我發出了邀請,許諾我年薪三十萬,可我捨不得放棄我的工作,也不願背井離鄉,所以就沒滿足他的要求。那天從河灘回去後,我給他打了電話,他一聽說我被罷免了,在電話裡嗚呼只叫,高興得差一點得了心臟病。”看到李正家興致眉飛舞的神態,黃珊不知怎麼了,竟然有點失望。

當一個人費盡心機為他人解決燃眉之急時,他人卻早已有了另外的打算,本沒指望這個人為自己做什麼,心裡的滋味可想而知。但她還是想盡最大的努力說服李正家,於是就問道:“處級幹部,以你的年齡,前程不可限量,你就真的忍心放棄?”

“呵呵,這你就孤陋寡聞了,就在去年,國務院直屬機關的一個處級幹部,也是放棄了他不可限量的錦繡前程,進了廣東一家跨國集團公司,年薪一百多萬呢。和國務院直屬機關相比,這個旅遊局算什麼,不就是管轄幾十輛豪華的轎車,組織休閒的人們到外旅遊觀光而已。憑我的本事,幹這種事還真有點屈才。”聽口氣,李正家辭職的決心已定,黃珊也不想再過多去繞口舌,就直截了當地說:“我已經接到了上級的指示了,他希望你還能留在旅遊公司繼續當你的局長,你再慎重考慮一下。”為了不打擊李正家的積極,黃珊沒敢說爸爸還要讓他寫一份深刻的檢討。

李正家似乎早已預料到了,等黃珊剛說完,就說:“可惜,我的老同學已經開始在那邊為我的女兒安排學校了,同時也準備為我的愛人找一家好的單位,我現在要是留下來,怎麼向人家代,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嗎?”既然李正家已經做好了安排,黃珊再說下去已經沒有多大的必要,於是站起來就要告辭。她走到辦公桌前,從筆筒裡拿出一支筆,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然後一轉身遞給了李正家,說:“如果三天之內改變主意,請給我打電話,別忘了,你可是答應過我,要為我免費提供一次旅遊的機會,我可是記在心裡了。你要是走了,就是違背了諾言。”李正家把黃珊送到門口,說:“講信用是人格魅力的組成部分,我說過的話依然算數,等我到了那邊,機會一經成,我就會兌現我的諾言。”黃珊要走了,李正家把她送到樓梯口,然後和她握握手,對她表示了謝,就在李正家轉身回去時,突然記想起了黃珊的鞋子,於是就又跟在黃珊的後面,和她一起下了樓。

李正家從後備箱裡取出了鞋子,用報紙包好給了黃珊,俏皮地說:“要是別的什麼,我就留作紀念了。昨天真是對不起了,要是我直接告訴你車子沒油了,就不會惹出那麼多的麻煩。”

“你沒錯,是我的錯。我要是直接問你,你就不會掉進臭水坑裡。這樣也好,要不然我們就會擦肩而過。能認識你這樣的朋友,我到欣。不說了,我等著你的電話。”

“不管怎樣,我還是要謝謝你的好意。”李正家向黃珊招招手,客氣地說。

整整一天,黃珊就像是被秋霜打過的茄子,無打采的。她反覆地問過自己,是不是對李正家有了那種情。她的心就像是一片大海,被李正家這股風吹起了皺褶,吹起了花。李正家就像個水瓢,黃珊一次次伸出心靈之手把他按下去,他卻從不同的地方一次次浮出水面,最後,黃珊只得讓他漂浮在自己心靈的海洋上。

一想到李正家就要離開這個城市,黃珊就坐臥不寧。她趁著去衛生間的功夫,大膽地問自己說:“黃珊,你老實告訴自己,是不是喜歡上了那位年輕的局長?說,這裡沒有別人,大膽地說。”

“沒有,沒有,我只是覺著他是個真正的男子漢,在他的身上有一股不折不撓的凜然正氣,我只是出於對他的尊重,我只是受到正義的驅使,絕沒有半點不軌的想法。”黃珊雖然這樣問著自己,也回答著自己,但她的心裡比誰都清楚,她最起碼對李正家有了好

七年之癢——thesevenyearitch,自己和高寒的婚姻不是還沒到七年嗎,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她走出衛生間的時候,突然對劉燕妮,來華,甚至肖梅有了新的認識,對她們和高寒的那種討厭的關係有了新的理解。當然,這並不代表她就原諒了高寒,更不代表她原諒了肖梅和劉燕妮。

就在李正家拒絕繼續留任旅遊局的局長時,另一個被黃江河同時罷免的僑辦主任喬奉先卻直接找到了黃江河的家,和蔣麗莎拉開一場討價還價的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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