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第582章變數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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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五點不到,黃江河被憋醒起到衛生間,驚醒了蔣麗莎。等黃江河回來後剛躺到
上,蔣麗莎就碰了碰黃江河。黃江河以為蔣麗莎又要向他索取什麼,就翻了個身,不高興地說:“我今天事多著呢,別沒事找事。專家說了,凌晨以後杜絕這類事,對身體不好。”蔣麗莎一抬頭,趴在黃江河的肩膀上,捏著他的鼻子,說:“好東西吃多了也會發膩,身邊要是躺著別人,你就不會這麼說了。好了,我也不勉強你,有正事給你說。”
“不就是又收了幾個錢,窮燒的,只怕是一晚上沒睡吧。”黃江河推開蔣麗莎的手,諷刺道。
“我還沒說呢,你怎麼就知道我收錢了,到底是你關心錢還是我關心錢,誰先提起就是誰關心錢。錢都是閒事,我給你說正事呢。”蔣麗莎囉囉嗦嗦的,一說就沒完沒了。為孩子出國的事,她凌晨兩點才睡,她剛才還做了好夢,夢見兒子朱道乘著飛機去了美國。
“有就快放吧,別憋壞了肚子。”黃江河的睡意被蔣麗莎攪得一團糟,不耐煩地說。
“你猜猜昨天誰來了?旅遊局的喬奉先。”
“送了多少錢給你。”
“沒送錢,就幾瓶茅臺酒,兩蠶絲被,好像還有一箱煙,看樣子是好煙。我說的不是錢,也不是東西,你猜他帶來了什麼喜訊。”黃江河沒說錯,蔣麗莎
動了一個晚上都沒睡好。不過她不是為了那點東西,而是為她的兒子朱道能有機會到國外深造而興奮呢。
“婆婆媽媽的,就那麼點東西就把高興成那樣,還喜訊呢,我看你是上當了,要不是為了他局長的職務,他怎麼會半夜三更的求到你門裡,我看你是昏頭了。叫你不要干預我的政事,你就是不聽。”有錢難買黎明覺,黃江河被蔣麗莎攪得正煩心呢,不由分說就開始訓斥她。動不動訓斥蔣麗莎,已經成了黃江河的習慣。張曼莉在世時,黃江河受了太多的窩囊氣,他要從蔣麗莎的身上找補回來。
“我怎麼就不能干擾你的政事了,什麼狗政事。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認為你一出手我就著了你的道,上了你的賊船,所以你就認為我下賤,蕩,我水
楊花,動不動就訓斥我,就像訓斥孩子。我也沒見你訓斥過你的黃珊和高寒,一家人就我是個外人,和你們沒有血緣關係。你要是恨我,乾脆一刀把我殺了得了,免得看見我就煩。”蔣麗莎一發不可收拾,說到最後竟嗚咽起來。
蔣麗莎這一鬧騰,黃江河的睡意全沒了。他翻身坐起,從頭拿過煙,就要尋找火機點燃時,蔣麗莎一下子就趴在他的大腿上,伸手從他嘴上奪下煙,說:“人家正難受呢,你還
菸享受,我偏不讓你
,看你能怎麼樣。”蔣麗莎半嗔怪半撒嬌,黃江河也無可奈何。
蔣麗莎之所以要撒嬌,是怕黃江河在氣頭上再和她翻臉。每次翻臉,蔣麗莎沒有一次沾光,她現在學乖巧了,既要鬧騰,還得把握火候,不然沒她的好果子吃。
大清早的,黃江河也不想找事,就問道:“你買了這麼長時間的關子,到現在還沒說喬奉先他到底帶來了什麼好消息,你要是說了,我還怪你嗎?”
“你還沒等人家說完,就象頭叫驢,恩啊恩啊地直叫喚,嚇得人家都不敢說話了。他昨天來,告訴我一個好消息,說美國有個朋友給他了三個到華盛頓大學留學預備班學習的名額,我讓他留了一個指標。”蔣麗莎說完之後,把煙遞到了黃江河的嘴邊。黃江河把煙含在嘴裡,蔣麗莎趕快探出身子,越過黃江河的腿,拉開
屜拿出火機,點燃後雙手遞到煙下邊。
黃江河猛兩口,依然皺著眉頭,說道:“說你是個悶蛋吧,你還覺著委屈了你,你也不想想,你要華盛頓留學的名額幹什麼,你去呀還是我去,黃珊去呀還是高寒去。”
“我們都不能去,你再想想,看還有沒有合適的人選。”蔣麗莎忽閃著眼睛,希望黃江河能想起她的兒子朱道。
“家裡就咱們幾個人,我想不出來。”黃江河又有點不耐煩了。
“我就知道你想不出來。你就知道把我勾引過來,好供你消遣,你從來就沒想到過我的兒子,心裡只有你的黃珊。遠了近不了,近了遠不了,親熱親熱,只有親了才能熱,不親的怎麼也熱不起來。”蔣麗莎又開始對黃江河發牢。
“行了行了,別叫屈了。你要讓你的兒子到美國留學,我沒意見,但是我還要告訴你,你著了喬奉先的道了。現在的留學生不比從前來,即使學成歸來,也不見得有好的出路,這是其一。其二,你要想讓兒子到國外留學,別說他能辦到,就是我也能辦到。不讀書不看報,什麼都不知道,就我們市裡就有就有好幾家辦理出國留學手續的,別說三個指標,就是三百個也沒問題。婦道人家,頭髮長見識短,遇事不動腦子,還不如多給他要幾個錢。看著明,其實目光短淺,一葉障目不見泰山。”蔣麗莎引以自豪的事,經黃江河這麼一說,一文不值。蔣麗莎見黃江河不像是開玩笑,就問道:“你說該怎麼辦,我收了人家的東西,還答應為他說情了。”黃江河見蔣麗莎開始反省自己,就不加思考地說:“好辦得很,他竟然糊
你,你就給他來個後蹬腿,明天你直接到單位裡找他去,親自告訴他說:‘我已經盡力了,可是黃書記把我痛罵一頓,你
個時間把東西拿回去。’然後什麼也別說,扭頭就走,不怕他不來求你。這個喬奉先,竟然跑到我家裡戲
我,看我怎樣收拾他。這麼拙劣的把戲都敢上演,簡直是吃了豹子膽。”黃江河分析得有理有據,頭頭是道,不由蔣麗莎不服氣。當黃江河
完了煙剛躺下,蔣麗莎就趴在了他的肚皮上,對著他的耳朵說:“江河,你不愧是市委書記,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米麵都多,走過的橋比我走過的路還長,我想犒勞犒勞你。”黃江河的耳孔被蔣麗莎的仙氣吹得直癢癢,終於有了那種
覺,緊緊地摟住了蔣麗莎的滿蠻細的
肢,假裝不情願地說:“你不是犒勞我,是要我犒勞你,就沒個吃夠得時候,總有一天我會被你折磨死。”嘴上雖然這麼說,蔣麗莎光滑的皮膚緊貼著他,要和他融為一體,他也不由蠢蠢
動起來。
李正家收拾好東西回到家裡,剛把紙箱放好,他的老婆黃鶯也從單位裡回來了。平時在家裡嘻嘻哈哈慣了的李正家,見到老婆就吹起牛來,說:“老婆大人,我了桃花運了,昨天我在黃河邊玩耍時,碰巧遇到了市委書記的女兒,她聽說我被罷了官,回去後就向他市委書記的爸爸替我求了情,你猜怎麼著,我又官復原職了。”大凡女人都喜歡在家裡相夫教子,不喜歡四處
,也不想幹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前兩
被李正家說通了要去南方,是因為李正家被罷免了局長的職位,覺著沒了面子,現在聽李正家這麼一說,半信半疑地問道:“你沒喝多吧。你要是心情不好想喝酒,就在家喝,別在外邊喝得醉醺醺的,說個話也不著邊際,讓我聞聞,看是不是喝多了。”黃鶯走進李正家,把嘴巴湊到他的嘴邊,
了兩口氣,沒聞到酒氣,就說道:“沒喝酒呀,是不是發燒了。”邊說邊伸出手來,要摸李正家的額頭,被他抓住了手,然後認真地說:“是真的,騙你就是小狗。昨天在河灘,被一個半路拋錨的寶馬擋在路口,我過不去,結果繞道時掉進了水溝,還是人家姑娘幫得忙,我才解脫出來,不然你昨天就得獨守空房了。後來我才知道,她竟然是市委書記黃江河的女兒,叫黃什麼來著,對了,叫黃珊。我今天正在收拾東西,她跑到樓上告訴我說:‘我已經接到上級通知了,你又官復原職了。’可惜呀,我沒領情,還是回來了。”黃鶯見李正家不像開玩笑,就摟住了李正家的脖子,一蹦老高,欣喜地說:“你又官復原職了,我們就不必
落他鄉了,我現在就回去,告訴我們領導說,我不走了,我們一家人都不走了。”李正家沒想到,老婆聽到他的話之後會有如此反應,於是就抓住了老婆的手,說:“你可以留下,但我必須要走。那邊已經給我準備好了一切,我要是不去,你讓我怎麼對人家說,以後人家是否還會認我這個朋友。南方多好,天大地大,商業發達,遍地都是金子,只要肯彎
,就能發財,哪像我們這裡…”
“你不要說了,要留一起留,我不去你也不能去。你現在就趕快給那個什麼珊打電話,告訴她說我們不走了。”老婆一邊說,一邊推著李正家往外走。
“別推我,我在家裡照樣打電話,何苦要跑到單位。”
“不行,你必須到單位打,並且還要讓他們都聽見,尤其是要當著那個袁副局長,他想坐你的位子,就讓他貓兒吃泡兒,空喜歡一場。
李正家雖然貧嘴,但最聽老婆的話。凡是老婆決定的事,他一般不違抗。李正家不得已,只得摸摸口袋,想找到車鑰匙。可摸來摸去,什麼也沒找到,嘴裡不停地說:“我的鑰匙呢。”
“什麼鑰匙不鑰匙,你不是把車留在單位裡了嗎?”李正家拍拍腦門,說:“看我的記,都被你搞糊塗了。”
“那你就到外邊打個車,記著,回來時還把車子開回來。”
“你不怕我和那個叫珊兒的發生點什麼。”李正家邊往外走邊貧嘴道。
“好老公,我巴不得呢。你要是把市委書記女兒娶到家裡,很快就官運亨通了,只要你飛黃騰達了,我也該享清福了。不過我可告訴你,她來到咱們家只能做老二,我還是老大。怕什麼,不要說皇宮了,從前的大財主大軍閥哪個不是三四妾的,你才娶個偏房,我才不吃醋呢。”這夫
倆,一個比一個貧。
李正家一到辦公室,一下子就愣住了,原來的副局長袁志高已經坐到了他的位置上,四周站著四五個其他科室的人,看樣子好像在議論什麼。
袁志高看到李正家進來,尷尬地站起來,摸摸頭,說:“真的不好意思,你走了也不打聲招呼,讓弟兄們送送你,給你餞個行。咱們相處一場不容易,也是緣分呢。沒聽說嘛,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百年修得同船渡嘛——”沒等袁志高說完,李正家就走到原本屬於自己的椅子旁,說:“請你讓開,我還又幾樣東西沒拿。”袁志高乖乖地讓開了後,李正家把椅子往後挪挪,然後坐了下來,伸手就開自己的屜。
可是,屜被上鎖了。
“這是誰鎖上的,打開。”李正家想發火,但他控制了自己,冷冷地問。其實他知道是袁志高鎖上的,他故意這樣問,就是想刺一下這位幸災樂禍的小人。
“對不起,我——”
“你什麼你,打開,這是你的屜嗎?上什麼鎖。”
“你不是要走了嗎?所以——”
“所以你就迫不及待了?告訴你,我不走了,百年才修的同船渡,我還想和你們一起渡下去,不知道你們是否歡。”袁志高大聲地說。
其他人看到如此情景,都想灰溜溜地離開,被李正家含住了。
五六個人站在李正家的周圍,一個個耷拉著腦袋,不說一句話。
屜被打開後,李正家從裡面翻出那張紙來,找到上面的電話號碼,撥通了黃珊的手機。
“喂,黃珊嗎,你好,我是李正家,旅遊局的局長,我改變了主意,不走了。沒什麼原因,我的職工們和副局長都挽留我,不想讓我離開。你嫂子說了,想請你到家裡坐坐,順便吃頓飯。好,好,就這樣說定了。”官場上的變數太大,袁副局長知道。可變數再大,也不能變到如此程度。他的錢已經花出去了,市委有人拍著膛向他保證,兩天之內就能下發任命通知,可這是怎麼了,決定要走的卻突然改變了主意,殺了回馬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