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第610章不是謀殺的謀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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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時民打探消息去了,蔣麗莎就坐在涼棚下等著。心急如焚的蔣麗莎頭腦中,成群結隊的蜂在狂舞,嗡嗡地叫,她拍拍後腦勺,然後晃晃頭,活動一下脖頸。

深秋的太陽有些慘淡,透過葡萄架把斑駁的光照在蔣麗莎的臉上,她抬頭看看,映入眼簾的是葡萄藤上正在翻飛的枯黃的葉子。猛然間她覺到,那乾枯的藤就像王勳和乾了血的軀體,翻飛枯黃的葉子就是王勳和乾枯的手。

死人的手,再次觸及到蔣麗莎的靈魂,她埋藏在內心的恐懼又一次。

活人一旦和死人聯繫在一起,就會產生莫名其妙的恐怖。

蔣麗莎立即站了起來跑進了走廊。一位著肚子的孕婦在丈夫在攙扶下正向病房走去,匆忙中,蔣麗莎踩到了‮婦少‬的腳。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蔣麗莎朝‮婦少‬點點頭,虔誠地道歉。在收回目光時,她好像覺到‮婦少‬肚裡的孩子在動,並朝她翻翻白眼。忽然,‮婦少‬的肚子立即幻變成王勳和的臉。

孕婦和她的丈夫在回應著什麼,但蔣麗莎只看見他們的嘴在翻動,卻沒聽到任何聲音。

恐懼折磨著她的心,王勳和不但遊離在她的身邊,還遊蕩在她靈魂的深處。

蔣麗莎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正在猶豫,李時民過來了。蔣麗莎緊盯著李時民的眼睛,覺又是一張王勳和的臉。他趕快把目光從李時民的臉上移開,卻發現李時民身上的白大褂瞬間血跡斑斑。

蔣麗莎臉煞白,心跳加速,一陣眩暈,幾乎要倒地。

“你怎麼了阿姨?”李時民上前扶著蔣麗莎,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可能這幾天太勞累,休息一下就好。”蔣麗莎晃晃腦袋,裝作無所謂的說。心中有鬼,滿世界都是鬼,心中有佛,滿世界都是佛。

李時民把蔣麗莎扶到走廊的連椅坐下,然後說:“病人剛進手術室,我翻看了記錄,最多有一成生還的希望。不過,要看最終的結果還得等手術以後,估計也就五六個小時,要不你先回去等我的電話。”

“不,我要等,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不能半途而廢。”蔣麗莎堅持說。

她的話動了李時民,他怎麼都不會想到,市委書記的夫人替人跑腿打聽事,竟然如此用心。他從心底立即對蔣麗莎有了好,如果身份高貴的人們都像蔣麗莎這樣,人間就會處處充滿了平等,世界就會像歌中所唱的那樣,將會變成一個美麗的人間。

當然了,如果她深入到了蔣麗莎的內心世界,瞭解到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不知道他會作何想。也許,他會把蔣麗莎當做一個人間的鬼魂。

蔣麗莎定下神來,看著動的李時民,說:“我不能耽擱你的工作,你先去吧。”

“阿姨,你要是堅持這樣,不如到我的宿舍先休息一下,等有了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你真是個好孩子,等於機會阿姨給你介紹個好對象。”蔣麗莎地說,她同意了李時民的建議。

在李時民的宿舍裡,蔣麗莎度如年。

只要王勳和不閉上眼睛,危險就會永遠與她相伴。她一會兒躺在上,一會兒去洗手,坐臥不寧。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逝,她希望王勳和的生命之燈正在逐漸消失,直到心跳停止,呼停止,靈魂粉碎。

一個小時過去了,離手術結束的時間還有四五個小時,這段時間將會像一個世紀那樣漫長。蔣麗莎不能就這樣等下去,她必須堅持,而睡覺是消磨時間的最有效的方法。於是,她強迫自己躺到了上,然後拉著被單矇住頭。

蔣麗莎昨晚就沒睡好,王勳和就像一塊石頭壓在她的身上,她難以入眠,但她必須入眠,於是她就採用了最原始的催眠術,不斷地數數。從一到一百,然後再從一百數回來,來回地數,不停地數。她來回地數了n遍之後,就稀裡糊塗地進入了夢裡。

她夢見自己的前身就是楊貴妃,黃江河就是李隆基,而高寒就是李隆基的兒子李瑁。黃江河採用非法的手段霸佔了她,而她的心裡一直裝著高寒。她正在和高寒纏綿之時,被黃江河推門進來逮了個正著…

“阿姨,阿姨。”蔣麗莎的耳邊想起了黃江河的輕聲的呼喚。她睜開眼來,正不知該如何應對,卻發現邊站著李時民。

“怎麼樣?”蔣麗莎掀開被單坐起來,望著李時民急切地問道。

“掛了。”李時民不好意思的說,好像王勳和的死是他造成的。

“什麼掛了?”

“那個刑警隊長到閻王哪兒報到去了,他死在了手術臺上。”蔣麗莎的臉上情不自出了興奮的笑容。

“阿姨,你與他有仇嗎?”看著蔣麗莎的興奮,李時民吃驚地問道。

死人是不幸的,即使有仇也不該高興,不但醫生這樣認為,普天下一般人的都這樣認為,所以李時民不理解蔣麗莎的興奮。

李時民的突然襲擊把蔣麗莎從忘我興奮的境界中拉回到了現實。

“不是,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認為,我到他解脫了。”蔣麗莎支支吾吾地解釋說。

“阿姨你真幽默。其實人總有一死,只不過早晚而已。醫院其實就是閻王和人間的中轉站,是生命之門,也是死亡之門。我們做醫生的身兼兩種角,一個是人間的白衣天使,一個是閻王爺的信使,很多時候,我們也無能為力。”李世民的一番言論才是真正的幽默,直把蔣麗莎逗得開懷大笑。

“照你這麼說,醫生就是站在天堂和地獄之間的天使了。”

“不錯,我們能拯救的只是人的,至於靈魂,還得靠患者自己。”(,看正版請到\盜版可恥。)等王勳和一家人正沉浸在無比的悲痛之中時,別墅的餐廳內,晚飯正在進行。

今天的晚飯很豐盛,是蔣麗莎親手烹製的。一盆清蒸排骨,一隻被切成碎塊的袋裝北京烤鴨,一條紅燒黃河鯉魚,一盤野菜,再加一個豆腐腦。如果把豆腐腦算成湯類,就是純粹的四菜一湯。

生活的提高改變了人們的胃口,但並不是每個尋常百姓家頓頓都能吃上四菜一湯。紅燒鯉魚基本上是黃江河的專利,其他人一般不動筷子,也不喜歡吃。

招娣沒有入座,就站在餐桌的旁邊,她的眼前坐著原野。原野抓著排骨,不停地啃著,喜滋滋的,滿嘴油。

蔣麗莎的情緒高漲。王勳和死了,她所受到的侮辱和侵犯也消失了。昨天的不幸在她的心裡成了過去,就像上個世紀或上輩子發生的事。阿q的神勝利在她的身上得到了淋漓盡致的發揮。如果她不說,再也無人知道她和王勳和之間那點破事。

她不但情緒高漲,胃口也相當不錯。晚餐雖然豐盛,但她只吃野菜,偶爾也會夾一塊清蒸排骨進嘴裡。她像一位賢良母,在吃飯的同時還兼顧著其他人,不斷幫黃江河清理著魚刺,不停地給高寒夾鴨塊。

她的殷勤動著黃江河。

“我自己來,你也吃點,別光顧著我們。能吃只管吃,別等想吃的時候不能吃。”黃江河吐完魚刺後,對蔣麗莎笑笑,關心地囑咐道。

黃珊不理解黃江河的話,問道:“爸爸好像在大發慨,遇到了不順心的事?”蔣麗莎隱約到黃江河的話與王勳和有關,就攔下了黃珊的話,說:“別聽你爸爸胡說,他在說夢話。只要有紅燒鯉魚,他就高興,一高興就喜歡說夢話。”一魚刺扎進了黃江河的舌尖,他伸出舌頭,用手指捏了出來,然後用餐巾紙擦擦手,飛了蔣麗莎一眼,說:“還沒到深夜,我怎麼就做夢了。我說的是公安局的王勳和,前兩天還像我們一樣,好好的,今天就掛了。”一塊排骨被原野啃得光,只剩下了光溜溜的骨頭。他扔掉了骨頭,然後看著盤子,不停地囔囔著:“吃吃吃。”黃珊站起來,夾了一塊排骨放到原野的手裡,看著黃江河問道:“怎麼就掛了,有病嗎?”蔣麗莎討厭提到王勳和的話題,就阻止黃珊說:“別聽你爸爸,吃飯時提到死人,倒胃口。”黃江河喝了一口豆腐腦,白了蔣麗莎一眼,沒有理會她的話,回答黃珊說:“刑警隊長,不是去執行任務,一個人開車到荒郊野外,結果車子從山坡上滾落下來,車子報廢,人也報銷了,快成了泥。”高寒只聽著沒說話,聽黃江河說車禍發生在山坡上,就接話道:“怪不得昨天晚上蔣阿姨嚇成那樣,原來——”

“高寒,來吃一塊烤鴨。要說到現在的食品安全,就數鴨子和鵝還有牛羊最為綠,其他的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汙染。高寒,你忘記了我給你說過什麼了嗎?要多吃鴨子,不要隨便吃其他的。”蔣麗莎說完,狠狠地瞪了高寒一眼。高寒這才想起蔣麗莎代過的話,把下半句嚥了回去。

他把話嚥了回去,但剩下的後半句話卻像催化劑般,催開了他心中的疑團。他隱約地覺到,王勳和的死可能與蔣麗莎有關。

不巧的是,蔣麗莎的白眼被黃珊看到,又回想起高寒剛才的話,就問高寒道:“聽你的口氣,那個人的死好像與蔣阿姨有關聯似的。麗莎,你是不是特別害怕聽到死人。”蔣麗莎臉上尷尬,一時無語,轉而看著原野狼虎嚥的吃相,就說:“這孩子,簡直是個大王,見了就不要命地吃,長大一定是當官的料。”高寒剛才一時口誤,差一點說了嘴,就趁機接話說:“當什麼官,還不是個酒囊飯袋。”

“你才是酒囊飯袋呢,要是酒囊飯袋,也是跟著學的。”黃珊搶白高寒說。

一條紅燒鯉魚進到了黃江河的肚子,他拍拍肚皮,說:“吃飯時別鬥嘴,影響飲食。”說完,站起來離開了餐廳。

高寒也吃飽了,站起來也想跟著黃江河出去,就在他剛要站起時,蔣麗莎踩了一下高寒的腳,然後向外面使了個眼。高寒知道蔣麗莎有話對他說,就打個飽嗝,伸伸說:“晚上吃油膩就是影響消化,你們先吃,我得到外面溜溜。”說完離開了餐廳。

高寒走後不久,蔣麗莎也喝完了最後一口豆腐腦,學著高寒的樣子伸伸,說:“我得開車到到市裡去一趟,馬上就回來。”黃珊一邊給原野擦嘴巴,一邊說:“什麼時候都成了夜貓子了。”蔣麗莎回過頭來,笑著問黃珊說:“怎麼說話呢,我怎麼就成了夜貓子了。”

“不是說你,說高寒的,別介意。”黃河大堤上,高寒和蔣麗莎坐在車上,蔣麗莎拉著臉質問高寒說:“你是怎麼搞的,記吃不記打,我昨天是怎麼代你的,叫你嘴巴嚴實點,把昨天的事爛到肚裡,你就是不聽,我非要毀在你手裡不可。”面對蔣麗莎無端的指責,高寒委屈地說:“我也是無心的,你別在意,不過我還真想知道你昨天究竟怎麼了,難道刑警隊長的死真的與你有關?”

“該知道知道,不該知道的別打聽。”蔣麗莎嚴肅地說。

以前蔣麗莎可不敢對高寒這麼說話,現在不一樣了。就在昨天,在她的一再挑逗下,高寒侵入了她的身體,終於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她現在訓斥高寒,就相當於訓斥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所以她無論說什麼,都不到過分。

可是,高寒不要這一套。蔣麗莎的訓斥更發了他的好奇心,他非要知道個究竟不可。於是,他就假意威脅蔣麗莎說:“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回去告訴爸爸,要他親自來問你,看你說實話不。”高寒真的要下車了。蔣麗莎拉著高寒,說:“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蔣麗莎鬆開了高寒的手,生氣地說:“你儘管去,我不攔你,你要是敢對老黃說,我就把你扯進去,給你扣個屎盆子,讓你也說不清道不明。”蔣麗莎的話還真的起了作用,高寒聽到後,不再裝著要下車,但他還是想知道究竟。在高寒的一再央求下,蔣麗莎終於對高寒講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她只承認她是搭王勳和的車到山上游玩,回來的路上她下車去方便,王勳和在路邊等他時,警車被撞下了山崖。

高寒相信了蔣麗莎編造的謊言,同時向蔣麗莎保證,就是天崩地裂,他也會把這件事深深地埋藏地心底,讓它永無出頭之

半個小時後,蔣麗莎開著車到了別墅。車子剛剛停下,黃珊出現在了別墅的門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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