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第660章破鏡重圓是場戲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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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江河代張峰準備把白寶山任命為一中校長時,白寶山就在帝豪酒店303房間。從學校到酒店,兩點一線,繞過了白寶山和小李子共同擁有的家。
可惜他沒長順風耳,聽不到黃江河對張峰說的話,不然會高興得癲狂。
吳黎被正式刑拘的那天,消息傳到了白寶山的耳朵,他開始覬覦校長的職位了。虎視眈眈,貪心十足,人之本,只不過白寶山表現的更為明顯。劉燕妮的支撐著他的臉面,他志在必得。
要是以前遇到這種情況,他還真的不敢存非分之想。他有幾斤幾兩,不用過秤他自己知道。中專文化和小車司機聯繫在一起還無可厚非,當個副校長已經勉為其難了。校長的職位好比豪華的客車,方向盤太重,他駕馭不了。
可他偏偏就想試一試。如今,有了劉燕妮在後面撐,他什麼都敢想,什麼都敢幹。正應了那位開工帝王的豪言壯語——世界上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
一個電話撥到了劉燕妮的手機上,白寶山說了幾句兒女情長的話之後,就言歸正傳,開門見山告訴劉燕妮說,他想當一中的校長,並反覆重申著他要當校長的理由——只有當了校長之後,才能和省委書記準女婿的身份相符合。好馬配好鞍,披上校長的外衣,白寶山才能更像高幹的親戚。哪有太子不穿龍袍的道理。
劉燕妮快地答應了白寶山。如今的劉燕妮要提攜一個人,就像拿錢到商店買一雙高跟鞋子,理直氣壯,易如反掌,何況,這個人還是她以前的老公——雖然她和他離婚了,但不久的將來,他們還會生活在一起。儘管劉燕妮知道這是一場騙局,但她目前必須把白寶山假想為自己未來的老公。
演戲就要投入,不然就會穿幫。演穿幫的戲給觀眾,是對觀眾的大不敬。不但贏不來掌聲,還會引來唾罵。
劉燕妮完全能去求黃江河,但她沒有那樣做。眼下,她還不想和黃江河正面往,雖然他是某場戲的主角。
在冰瑩的指點下,劉燕妮面見了許文藍。學校歸屬教育局,校長的任免,局長也能上話。更重要的是,劉燕妮從冰瑩的口中得知,黃江河和許文藍的關係非同一般,不是市委書記和一個局長應該有的普通關係。劉燕妮憑著對黃江河的瞭解,能想象得到那是怎樣的關係。
劉燕妮和許文藍的談話很成功。
都是女人,共同的話題很多。許文藍知道劉燕妮現在的身份,省委書記的女兒來求自己,她到從未有過的驕傲。
最後的話題落到了一中校長的人選問題上。當劉燕妮隨便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許文藍猶豫了。
在校長的任免問題上,教育局長能參與,但卻不能起主要作用。但劉燕妮的話頗具誘惑力,她以未來北原市主管教育副市長的暗示誘惑著許文藍,並且神秘地告訴許文藍說:“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女人和女人永遠是朋友。等條件成的時候,我一定兌現我的諾言。”劉燕妮的話具有無比的張力和豐富的內涵,高文化素質的許文藍很快就品出了其中的味道。副市長的誘惑力太大,能夠成就她完美的人生,她心向神往,並準備為之奮不顧身。
她答應了,但也只是答應去試試,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劉燕妮在為白寶山想當校長不懈努力時,白寶山也找到了黃江河,於是才發生了白寶山到黃江河辦公室的一幕。
誰都知道,兩條腿走路比一條腿快些。白寶山雖然是豬腦子,但也明白這個淺顯的道理。關鍵時刻,他希望自己能變成四條腿的動物,無論是豬還是狗,貓兒還是兔子,他都心甘情願,這樣他就能快速地奔跑,以便更快地實現他人生的價值。
今天,白寶山來到酒店,就是來打探消息的。同時,他也想問問劉燕妮,為什麼給小李子出了那麼個餿主意,要白寶山把房子留給她。
談話從房子開始。
“燕妮,小李子來找過你嗎?”白寶山的剛把沙發捂熱,就把話題引到了小李子身上。
白寶山不敢冒然提出房子的問題,怕遭到劉燕妮的斥責。他很自信,這句開場白一定能引出房子的話題。他文化不高,不知道有拋磚引玉這個高雅的成語,但也多少知道點語言的技巧。
“她氣勢洶洶地來找我,問我為什麼要把你從她身邊奪走,我能說什麼?農村來的女人,物質第一,神不知能排到第幾,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怎麼,你捨不得?”劉燕妮猜到了白寶山的來意,於是就開誠佈公地把話挑明瞭。
“我所有的家當就是那個院落,要是留給她,我住在什麼地方。”白寶山問道。
“且,小菜啦。我既然決定和你復婚,就不在乎你有沒有房子。天當房地當,照樣能活得有滋有味。再說,我有的是錢,買一兩座院子不是問題。我都替你想好了,等你辦完了手續,就先住在黃江河的老宅子裡。等穩定下來,我們就搬到省城,和父母住在一起。”劉燕妮舒展眉頭,神采飛揚,意氣風發。她努力給白寶山規劃了一幅宏偉的藍圖。白寶山似乎看到了將要發生的一切,深受
動,幾乎哽咽著說:“燕妮,你是我的救世主,我全聽你的。你什麼都替我想到了,
的話我也不多說了,從此以後,我這一百多斤就是你的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上刀山下油鍋,只要你說句話,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以前都是我不好,小心眼,你不和我一般計較,還對我這麼好,我,我——”白寶山越說越
動,來到劉燕妮面前,就要抓她的手。
劉燕妮象徵地和白寶山的手碰觸了一下,然後就去拿煙。她討厭這個靈魂骯髒的男人,但還要極力裝出一副笑容。
“人都有犯錯誤的時候,我不怪你。你注重女人的貞,足以說明你是個有情有義的好男人。以後不要再提起上刀山下油鍋的話,我怎麼捨得呢。你要是走了,可叫我怎麼活呀。過去錯的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細說起來我也有許多不是。”劉燕妮軟語溫存,通情達理,兒女情長的話徹底征服了白寶山。他猛然站起,伸開雙臂就擁抱了劉燕妮,並要把臉貼在劉燕妮的臉上。
劉燕妮想躲避,但又怕被白寶山看出破綻,只得暫時委屈了自己,被動地接受著這個畜生的擁抱。在心裡,劉燕妮恨不能手握匕首,在白寶山的
口上。
為了達到目的,即便失身也在所不惜。任何事業的成功都要付出高昂的代價。劉燕妮忍著,忍著白寶山因消化不良而哈出的臭氣,忍著他的暴和野蠻。
白寶山見劉燕妮沒有反抗,對著劉燕妮的耳悄悄地說:“我想重新找回初戀的
覺…”如果劉燕妮再不反抗,白寶山肯定就要得寸進尺。於是,劉燕妮扔掉了菸頭,拉下臉,冷不丁地說:“放開我。”白寶山被劉燕妮猛然的話驚呆了,他鬆開了劉燕妮,看著她的臉
小心翼翼地問道:“燕妮,怎麼了?”突然的雷電之後,陽光重新衝破了厚厚的雲層,劉燕妮嫣然一笑,說:“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你和她還沒有辦理離婚的手續,我倆要是太過親近,我不平衡,你也會小看我。為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和我的自尊,先忍著點。目前你主攻目標就是和小李子辦離婚手續,同時拿下校長的位置。”劉燕妮一提到校長,白寶山就亢奮起來,說:“你有幾成的把握?”
“十成。如果不出意外,一兩天之內,組織部的人就會到你們學校去考察。”劉燕妮故作得意地說。
白寶山比原來更興奮,但很快就沮喪起來,又問道:“如果要真的考察,我的夢就泡湯了。高中的老師,尤其是重點高中的老師,很多都是英人才,就憑我那點底子,他們恐怕不會提名,佩服就更談不上了,我看玄乎。
“看到白寶山擔心受怕的樣子,劉燕妮呵呵一笑,說:“虧你當過市委書記的司機,連一點常識都不具備。考察干部就像是老師出題考學生,出題的一方佔有主動權。學生不會做題,老師可以暗示。他們對你不服,組織部的人照樣能提醒呀,比如他們可以說,這個同志雖然文化不高,但可以繼續學習呀,他年輕有為呀,責任心強呀。再說了,他們選擇談話的對象都是和你關係不錯的,不會去選你的對立面。你當了這麼時間的副校長,不會把人都得罪完了吧。聽我的話,你現在就回去,找一幫人好好和他們聊聊,並且承諾他們,如果你當了校長,少不了他們的好處。”白寶山站起來,伸開雙臂,然後舉到空中,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大呼道:“我他媽的真的瞎了眼,幹嘛要和你離婚呢。你簡直就是我的寶貝。如果我能當上校長,不用你給我買房子,半年之內我就能買得起一套豪華的房子。”
“此話怎講?”白寶山搖肩晃膀,做著跳舞的姿勢,重新坐到劉燕妮的身邊,說:“告訴你一個秘密,黃江河的後老婆蔣麗莎和吳黎一起投資了學校的宿舍樓,每年至少能賺兩百多萬。文印室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還有呢,我和司務長李修長早就串通好了,光每年剋扣的伙食費比工資要高出多少倍呢。”白寶山只顧著炫耀自己,嘴鬆的像雌動物的,不管什麼話都往外撂。劉燕妮本來要下逐客令,攆白寶山從這裡滾蛋,現在捕捉到新的信息,豈能放過。於是就拽了白寶山一下,要他重新坐下,說:“我記得你只會開車,想不到兩年未見,就要刮目相看了。你倒是給我說說,傻瓜腦袋是如何長進的,不是吃多了核桃變得聰明瞭吧。”劉燕妮為了鼓勵白寶山說出詳盡的事情,說著話在他的腦門上拍了一下。
白寶山這個蠢貨哪知道劉燕妮的險惡用心,受到劉燕妮的鼓勵,敞開心扉,唾飛濺,把自己如何買通蔣麗莎,如何敲詐李修長,怎樣剋扣學生的伙食等一股腦倒了出來。為了在劉燕妮面前展示他無與倫比的才華,說到興奮處,不自覺地用了各種修辭手法,利用率最多的是誇張。
劉燕妮笑眯眯地看著白寶山,聽在心裡,記在腦裡。遇到不解的地方,還幼稚地向白寶山請教。等白寶山口若懸河地說完,劉燕妮嘆道:“怪不得聽說蔣麗莎為黃江河買了一棟別墅,看來此言不虛。我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給你買不了那麼豪華的住宅,你可要好好地努力,爭取叫我早
住上黃江河那樣的別墅,也不枉費了我一番心思,跟你好了一場。”劉燕妮的
魂湯灌得恰到好處,撒嬌的口氣就像一把抓撓兒,抓得白寶山心花怒放,不由再次炫耀道:“我到一中的時間不長,但也
了幾十萬。現在的社會,教育一經成了產業,在裡面抓起錢來比經商來的還快。最可憐的就是農民了,面朝黃土背朝天掙點血汗錢,最終還不都
給了學校。學生在學校,吃喝拉撒睡,處處有學問,錢的學問。可憐的家長,養活了多少不勞而獲的人。”眼看白寶山談興正濃,劉燕妮正要找藉口再下逐客令,這時手機響起,陌生的號碼。
黃江河打來的。劉燕妮給白寶山擺擺手,示意他住口。只聽在黃江河在電話裡對劉燕妮說:“請客吧。”
“憑什麼?我從異鄉歸來,你不為我接風洗塵,反叫我請客,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劉燕妮也開玩笑說。她算計到黃江河要說什麼。
“寶山就要被任命為校長了,你不請客誰請客。不是我說你,有什麼事就該給我說,不要拐彎抹角的再找別人。許局長就是不推薦你,我也考慮到了寶山老弟。他給我當過司機,我瞭解他的為人,知道他能勝擔當重任…”黃江河討好賣乖,聽口氣還要無休止地說下去,但劉燕妮已經沒有了耐,不想再聽他賣嘴皮,就打斷了他的話,說:“別的就不說了,等我和寶山結婚時,我會給你下請柬的,到時候千萬倍推辭。另外呢,老白離婚了,要把房子留給小李子,他暫時無地方住,你看——”黃江河現在正巴望著巴結劉燕妮和白寶山呢,劉燕妮話未說完,白寶山就說:“我在市裡的房子閒著也是閒著,如果不嫌棄,就叫寶山先住進去,以後的事再說。”劉燕妮掛斷電話,笑著對白寶山說:“你看看,房子送上門來了。你趕快辦理手續,然後就從那邊搬出來,我可不想叫你和她住在一起。”
“咱們什麼時候結婚呀?”
“我不是說過了嗎?”
“好,我保證三天之內辦完手續。”白寶山保證道。
“別忘了籤協議,還要公證。”劉燕妮不放心地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