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第689章醉酒之後是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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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燕妮來了,別墅的門鈴再次響起。動聽的音樂和別墅內正在發生的一切很不協調。
黃江河和蔣麗莎正在臥室手忙腳亂地打理著黃珊,自然聽不見門鈴的音樂,開門的責任就落在了招娣的身上。
招娣打開門後一看是劉燕妮,臉上隨即掛滿了習慣的笑容——這笑容是天長
久在別墅裡養成的。在這裡當了幾年保姆的招娣,很多動作已經被格式化了。
招娣打開了門卻堵在了門口,並沒打算叫劉燕妮進來。她知道,主人的家裡正在發生著不愉快的事,這種不愉快的事最好不能讓別人知道。如果在不恰當的時候放任進來,將是一種瀆職行為。
而劉燕妮已經聽到了從別墅裡傳來的隱約的哭聲,她知道,一場戰爭已經在別墅發生,她來的恰如其時。聽聲音,像是黃珊的哭聲。劉燕妮有點迫不及待,她很想看看黃珊現在是怎樣的一副狼狽相。
她想從招娣身邊側身擠過,但被招娣死死地擋住。一個下人,竟敢如此放肆,劉燕妮豈能容忍。她不需要和她進行語言的,伸手就拽開了招娣,然後就大踏步地進入了別墅。
招娣跟在後面,然後又超越了劉燕妮,快步走到客廳的一側,做著邀請劉燕妮進入客廳的姿勢。招娣很聰明,她最怕劉燕妮聽到哭聲後進入黃珊的別墅,看到一個客人不該看到的家庭醜事。
劉燕妮沒有按照招娣的意圖進入到客廳,而是站在了門口。她眯著眼打量了招娣一眼,招娣一下子就驚恐起來。她在這個別墅的時間太長,也聽到了關於劉燕妮的一些風言風語,略微知道她的身份。她承受不了劉燕妮的目光,她怕過分的動作會引來她的斥責,甚至招來不幸。所以,她沒敢再堅持要劉燕妮進入客廳的邀請。
“你稍等,我馬上通報黃書記。”招娣似乎為了躲避劉燕妮,話沒說完就轉身躲進了黃珊的臥室。
“黃書記,有人來找,在客廳等著呢。”招娣低眉垂首,小聲地報告說。
“打發走人,我誰也不見。你也不看看是什麼人就往家裡領。”黃江河訓斥道。
“俺擋了她,可她硬要闖進來,俺——”蔣麗莎走到招娣身邊,碰碰招娣,然後兩人前後出了臥室。能硬闖市委書記大門的,絕非等閒之輩。
劉燕妮還在客廳的門口站著,她一見蔣麗莎出來就主動伸出手來。兩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然後又一起進到了客廳。
臥室的哭聲還在繼續,但已經低沉了很多,聽起來猶如是給這棟豪華別墅的美麗的輓歌。劉燕妮很喜歡這種聲音,她喜歡別墅裡一直充斥這種聲音,一直到這棟別墅土崩瓦解的一天。
蔣麗莎給劉燕妮讓座後,尷尬地笑了一聲,說:“不知哪個發神經,半晌請黃珊喝了酒,結果就喝多了,我和黃書記正安她呢。”劉燕妮知道黃珊在為冰瑩的事和高寒鬧離婚,也不好點破,就漫不經心地說:“呵呵,年輕人就這樣,你和米蘭不也喝多過嗎,爛醉爛醉的,還被拉進了醫院。誰都有不順心的事,我以前也經常這樣。題外的話機不說了,我今天特意過來,就是想問問吳黎的事怎麼辦。他媽媽剛才去找我,要我幫忙把她兒子
出來。你當初說過,只要我不再追究他的責任,你會想辦法的,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也沒聽你吱聲。要是這兩天再不把他
出來,恐怕他還要從哪來到哪去。本來這是你的事,我不該瞎跑腿的,可咱們已經說好了,我怕吳黎和他母親埋怨你,所以就過來問一聲。咱們畢竟生活在同一個地方,遇事得相互幫襯點,你說是嗎?”劉燕妮長篇大論的,等她說完,已經聽不到黃珊的哭聲。
蔣麗莎剛要解釋,黃江河已經站在了客廳的門口。他在門外把劉燕妮的話聽到了一半,但已經理解了全部的含義,沒等蔣麗莎回話,就冷冷地說:“該做的你已經做了,其他的事你就別管了。再說我這兩天也沒時間,就讓他在醫院多住幾天,就當是養病。不是我說你,他到酒店去找自己的老婆,怎麼就鬧出一出案來。你把他進去,讓麗莎再把他
出來,這不是脫褲子放
嘛。”黃江河一邊說一邊走進來,大大咧咧地坐在了蔣麗莎的身邊。蔣麗莎知道黃江河的心情不好,能諒解他的
話。可劉燕妮對黃江河的話卻吃不了抱不走,沒等黃江河說完,早已拉下臉來,衝著他就說:“你們做領導就是不地道,總是出爾反爾。當初是你們哭著喊著要我不再追究吳黎的責任,我看在你們的面子上,不顧我受到的恥辱答應了你們,現在倒好,你們反過來倒打一耙,好像我求你們似的。既然如此,就當你們沒求過我,也當我沒來過。我公司裡剛來了人,還忙著呢,就此告辭。”劉燕妮站起來真的要走。她已經打算好了,如果黃江河和蔣麗莎不再
手吳黎的事,她出來後就直接到醫院去,把黃江河的話原封不動地說給吳黎,好叫吳黎看清這兩口子的本來面目。這樣一來,吳黎也照樣能和自己成為朋友。
但是,她還是希望兩個人中的任何一個說幾句軟話,挽留自己,畢竟她還想這場戲唱下去。如果能充當貓兒的角,她倒很想把黃江河和蔣麗莎當成愚蠢的老鼠。貓戲老鼠是不錯的把戲,劉燕妮想從中獲得更大的快樂。
果然,蔣麗莎剛發現了劉燕妮要站起,她站起的動作比劉燕妮還快。蔣麗莎站起來之後迅速按住了劉燕妮的肩膀,說:“黃珊醉酒了,黃書記心裡不痛快,說話過了頭,都是自己人,你也別計較。我下午就去跑跑腿,把吳黎這小子出來。”轉而又對黃江河說:“人家好心答應了我,現在又主動跑過來催我們,你發什麼神經呀。還是書記呢,遇事一點也不穩重,叫燕妮看笑話。”黃江河本來唆使吳老太去酒店裡大鬧劉燕妮,接著又給吳老太出主意掛著牌子站在公安局的大門前喊冤,目的就是為了出劉燕妮的洋相,最終把她趕出北原市的地界。至於吳黎,在可救與不可救之間。現在見驅趕劉燕妮的目的沒達到,加上黃珊和高寒正在發生的婚變,心裡惱火,所以就口不擇言了。現在見劉燕妮發了火,聽蔣麗莎說的也有道理,就搭訕著對劉燕妮說:“其實,救不救吳黎和我沒多大的關係,都是你蔣阿姨念在和吳黎往
的情分上,所以才不忍心看著他住進監獄。既然你們想救他,就盡力而為吧。”黃江河的心思也不在吳黎身上,所說的話也不過是應付之詞。沒想到,他即興發揮的話卻被劉燕妮抓住了把柄。
“黃書記呀,話可不能這樣說。吳黎當過你的秘書,又是你一手提拔他當了校長,都說他是你的得意門生呢。不說他犯了案,即使僅僅生活作風有問題,你的臉上也無光啊。如果他真的住進了監獄,其他的人會怎麼說,他們會說:‘大梁不正二梁歪,這都是黃書記**出來的好乾部。’事情不大,也不論真假,好說不好聽呢。我也是看在我們往共過事的情分上,再加上蔣阿姨求到了我,我才發發善心,得饒惹出且饒人。咱們雖然過去有過節,但畢竟都生活在這個城市裡,誰還不定遇到什麼溝溝坎坎的,總得相互幫襯一把吧。我知道你因為當初我犯了傻和你接下了樑子,但那都是因為我不懂事,想拿雞蛋碰石頭。現在我也想開了,客觀地說,咱們都是這個社會的貴族階層,不能互相拆臺不是。我都能和白寶山和好如初,何況咱們呢。”黃江河聽了還將信將疑,蔣麗莎這個傻蛋聽了劉燕妮的話,覺得喜從天降,拍著手直叫好。叫好之後對黃江河說:“老黃,燕妮說的是真心話。她那天還對我說,等她和寶山結婚時,她要從我們家出閣呢。嘻嘻,這真是天大的好事,你就當是多了個女兒。我盤算著,到了你結婚的時候,我要好好地置辦幾樣高檔的嫁妝,把你打發得高高興興的。”黃江河聽了不置可否,臉上似笑非笑。劉燕妮聽了暗暗高興,無論怎樣,她的計劃都要快接近成功了。兩個女人在黃江河面前你一言無一語,把黃江河說得摸不著頭腦。
劉燕妮看看時間不早了,就想起身告辭,還沒離開沙發,黃珊赤著腳進來了。
黃珊的眼睛很呆滯,失去了往的光澤和活潑。她披頭散髮靠在門框,把兩條腿互相纏繞起來,兩條胳膊也互相纏繞著。她歪著腦袋掃視了房間裡的每個人。
看樣子,她好像失去了記憶,已經不認識這裡的每一個人。蔣麗莎站起來,來到黃珊的身邊,用哄嬰兒的聲音問道:“乖乖,你要幹什麼就告訴阿姨,這裡都是自己人,別害怕。”黃珊沒有理會蔣麗莎,突然放下手臂走到黃江河的身邊,坐在沙發的扶手上,外頭看著他,說:“高寒,你不用害怕,我不會纏著你不放手的。我知道嫌棄我是個跛子,既然嫌棄就離開好了。我已經給律師打過招呼了,那個女律師也是個跛子,我們誰也不笑話誰…她答應我了,只要我拿出你不守男道的證據,她很快就能幫我打贏官司。哈哈,你就要從這棟別墅裡滾蛋了。你也不看看我的身份,我雖然跛了,但我的爸爸依然是市委書記,我的舅舅也還是部長,我的血管了淌著高貴的血。你看看你那副德
,哈哈,在我面前嚇得話也不敢說…”黃珊沒完沒了的,表面看像是喝多了,又像是瘋了。蔣麗莎走過來,想拉黃珊出去,被她甩開後叫嚷道:“去,給我倒杯水來,渴死了。”蔣麗莎接到指令,慌慌張張地倒水。黃珊一抬頭,看到坐在黃江河對面的劉燕妮,就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來到劉燕妮身邊,而已坐到了沙發的扶手上。她撥
著劉燕妮一頭的秀髮,嬉皮笑臉地說:“我知道你是誰,你不就是我爸爸的司機嗎?你的名字多好聽,冰清玉潔。說實話,我當初就怕你勾引了爸爸,很為蔣阿姨擔心,沒想到你的眼界還
高手段夠毒的,把高寒
到手了,還懷上他的孩子。快告訴我,是他先勾引你的還是你先勾引他。別不說話,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一定是你勾引他的,不信咱們現在就問問。”黃珊站起來,又來到黃江河的身邊,彎下
恭恭敬敬地問道:“親愛的高寒,快告訴我,你們兩個是誰先主動的。只要你說了實話,我就既往不咎,不再提離婚的事,否則,我就把你打入十八層地獄,叫你永遠到不了人間。”黃江河站起來,望著黃珊,眼睛裡淚光轉動,剛叫了一聲“孩子”冰瑩就打斷了他,說:“別裝模作樣了,我早就知道你是一個危險分子了。等我喝了水再和你算賬。”黃珊接過蔣麗莎送過來的水杯,仰起脖子鼓咚咚就灌了進去,然後把空杯子遞給了蔣麗莎,一蹦一跳地出了門。走到門口時,回過頭來對著房間一笑,拌了個鬼臉,說:“不和你們玩了,我要去找高寒了。我要讓他看看法院的判決。失去了美麗的公主,讓他後悔——吧。”劉燕妮本來是來看笑話的,當她真的看到黃珊醉了,好像還瘋狂了,自己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看到黃珊癲狂的樣子,她的眼睛溼潤了。
當年,她也是受到了神上的刺
才導致了
神的錯亂,是高寒和黃珊把她從危險的邊緣拯救過來。她今天來看黃珊的笑話,分明就是恩將仇報。
劉燕妮想哭,不僅僅是因為她的恩將仇報,她從黃珊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雖然她並不知道自己瘋狂時的形象,但她能才想到,一定很狼狽。就在劉燕妮的眼淚就要到眼眶外邊時,她的電話響了。她掏出,是冰瑩的電話。
當綠的按鈕剛剛被摁下,就聽見冰瑩大喊的聲音。
“燕妮姐,你快到醫院來,吳黎要跳樓了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