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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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什麼?成親?她有沒有聽錯啊?
“你…要娶我?”月噙香愣愣地抬起頭,望著那張木訥的俊顏吶吶問道。
“嗯!”
“就因為我跟你…跟你…”臉頰倏地飛起一抹嫣紅,月噙香輕別開眼,再不敢望向柳孤泉的小臉是那樣的羞澀。
是啊!是不是因為他覺得要了她的身子了,心底過意不去了,所以才不好意思地向她求親了?
要不然以前不管怎樣都只回答一句“我不想娶你”的他,怎麼會突然轉念,反倒開口向她求親了?
“不只。”凝視月噙香那羞怯的絕美小臉一眼後,柳孤泉眼底閃過一抹複雜,“不只…”柳孤泉的“不只”究竟還代表了什麼含意,月噙香本無心深思,因此刻的她,已陷入一股有些甜
、有些不解、有些擔憂的狂喜錯亂中。
夢吧?她這是在作夢吧?
“你沒在作夢。”柳孤泉輕輕拉下月噙香捏著自己的小手,將她放到大上。
“那你…”月噙香仰起小臉,眼中滿是閃動的霧光,“打算什麼時候…”
“今晚吧!”柳孤泉用手指撓了撓下巴後,抬眼望向遠方的朦朧月。
“今晚?”月噙香望了望屋外的夜,有些疑惑地輕問著。
“明晚。”柳孤泉愣了愣,才恍然想起現在雖是晚上,卻還不到第二天的晚上。
“會不會…太倉卒了點?”儘管心情有些複雜,但望著柳孤泉那好像只是在豬鋪買豬
的模樣,月噙香還是忍不住又好氣又好笑地問著。
是啊!雖說他願意娶她絕對是件大大的好事,可今晚才求親,明晚就打算成親,有沒有這麼速戰速決的啊?
“不倉卒。”關於這個問題,柳孤泉倒是回答得沒有任何遲疑,“一會兒我會送你回去,你先收拾點東西,明晚我處理完一些事情後便去接你。”
“那…明夜,我就在我住的地方等你了。”月噙香微紅著臉,將自己的衣衫穿戴完整後,走至柳孤泉的身前。
“嗯!”柳孤泉點了點頭,在夜幕之中將月噙香送回了她的住處。
“明晚見。”望著行為舉止依舊那般木訥的柳孤泉,月噙香再忍不住地在他臨走前,踮起腳尖在他的頰旁輕吻一下。
“嗯!”俊臉有些微紅,柳孤泉聲應了一下後,便大步向外走去。
當望見那高大的身子走著走著,額頭竟冒冒失失地撞及門楣時,倚在門旁的月噙香再忍不住的輕笑出聲,但她的眼眸中,早已盈滿霧光。
他竟然真的跟她求親了呢!而不是答應了她的求親呢!
這是不是代表著,他終於發現她很可愛,而且也像她一樣,希望兩人可以永遠相伴呢?
月噙香其實非常明白,這兩年來,雖然她努力要嫁給他的原因並不單純,但她真的是打由心裡喜歡著他。她喜歡看著他平沒事時懶洋洋又木呆呆的傻樣子,喜歡看著他全心全意在救肋病患時,那副舉重若輕、鎮靜自若的穩重模樣;她喜歡看著他跟孩子們玩時,臉上那副輕鬆、自在,如同孩子般的傻氣笑容,更喜歡看著他望著她笑對,眼底那抹不知該如何拿她是好的淡淡無奈…
他從不結黨營私,從不在乎人們對他的評價,只努力做著自己想做與該做的事;他從不恃寵而驕、恃術妄為,縱使在宮中與宮外他的名聲大得讓人咋舌,但只要有人需要他的幫助,他總會盡可能的去給予幫助。
這樣的人,是真正的男人,是個值得信賴的男人,更是個她真正想將自己付出去的男人,就算近一年多的時光中,她曾那樣多次地悄悄出賣了他…
是的,出賣。
可她出賣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藥單,那被稱作為“閻王令止鬼差離”的獨門、神奇藥單。
但縱使出賣的只是他的藥單,縱使出賣的只是他最微不足道,且完全不涉及他那身真正高妙醫術的普通秘密,可是月噙香明白,無論她如何為自己的行為粉飾太平,這種連她自己都看不起的小人行徑依舊是可恥的,可她卻不得不為。
是的,不得不為,不得不為她那被她同父異母兄長軟於一處不知名所在的孃親而為…
在十七歲以前,月噙香一直是與自己的孃親相依為命的,儘管她不像其他人一樣有一個爹,但她卻有一個如父、如母、如友,且溫柔又善良的孃親。
但在十七歲的那年,也就是成為柳孤泉女侍官的前三,她突然有了一個爹,當她終於明瞭自己原來也有一個爹的同時,卻又在短短几
後永遠失去了他!
十七年前,一場偶然的雨,令她的娘與當初至天都城來採買藥材的她的爹相遇了。
那份情來得那樣猛烈、那樣濃重,因此原來只打算待三個月的爹爹,又待了三個月,而三個月之後,又待了三個月。在終於不得不返鄉之時,她的爹才告知她娘,他已有
、有子,而那時,她娘剛有了她。
爹說,回鄉之後便來接娘。但娘等了又等,等了又等,足足等了十七個年頭,她的爹,沒有出現。
待她的爹終於出現之時,卻是以一名由外地入駐天都城的知名藥商之入贅女婿身分出現的,那時,她那以懼內聞名的爹,早已躺在病上奄奄一息,並在終於見到她們母女倆最後一眼後,徹底闔上雙眸…
儘管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月噙香過的還是與以前一樣的生活,因為她們不想攀富也不想攀貴,她們只想過自己的生活。但一年後的一天,當月噙香像往常一般至孃親處與她相聚時,卻發現她的孃親不在了,而一名男子則傲然地坐在她孃親平素最愛的座椅上。
那名男子說他姓許,說她的孃親是個無恥的賤婦,說她的存在只會給許家丟人,要她永遠不許說出她那卑微且下賤的身世!
望著眼前那名面猙獰,眼中佈滿不屑之
的男子,月噙香有些恍惚了。
若她沒有料錯,他應是一年多前搬進天都城來,在城裡開設了多家診堂與藥鋪,並在短短時間內便結了不少達官貴人,自稱天都第一名醫的許希。
但最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是她同父異母的“兄”長!
只是她不明白,若他如此不屑她們,又為何要自己找上門來?
“給我柳孤泉的藥單,否則你永遠再沒有機會看到那個老賤婦!”自小平平凡凡,無任何傲人背景,更無權勢相助,只與孃親相依力命的月噙香,就這樣被迫成為了許希的一顆棋子,成為了潛伏在柳孤泉身旁,竊取他藥單那最令人鄙視的無恥小人!
有多少回,月噙香幾乎都要對柳孤泉坦白自己所犯下的罪,可一想及親孃那愈來愈孱弱的身形,她,說不出口…
所以,在發現自己開始對柳孤泉動了心時,她的心底也興起了一個小小的希望,那就是希望有一天他也能喜歡上她,並在明瞭一切後,可以成為她的支柱,令她不必再一個人孤零零地面對著那財大氣,表面上仁心仁術、樂善好施,但實際上卻卑劣至極的許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