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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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叫鄭冷翠坐在一旁。說道:“相信你們都對黃杜鵑的效用,存有幾分懷疑。現在藉此機會。為你們說明一下。”餘婆婆指著木桶裡早已涼涼的水,說道:“黃杜鵑可以祛毒是古書中即有記載,只是幾百年的老木開的花,從來沒有人見過,我也只是聽聞,所以想當然耳,這種黃杜鵑功效自然是倍於一般。沒想到…”鄭冷翠和明格格幾乎是同時驚呼出聲,又同時掩口不迭。

餘婆婆笑笑說道:“不要怕!現在一切都已經過去,而且效果比預期中還好!”鄭冷翠和明格格,又不住輕輕驚呼一聲,當然這次驚呼是喜悅多過驚恐!

餘婆婆說道:“黃杜鵑的汁不但祛除了明格格體內的餘毒,而且將表皮燒掉一層,情形真的讓我吃了一驚。後來塗上一層羊脂膜以後,收得特別好,效果意外的好。你們看…”她讓明格格褪去衣袖,再提起衣襬出的小腿,給人的第一個覺,皮膚呈淡紅,但是變得十分細潤,和沒有治療以前,有顯然的不同。

最驚奇的還是原先那些瘡疤,已經是了無痕跡。

明格格又忙不迭的將衣裳褪得更多一些,所看的都是一樣,當時她那份意外的受。真的是無法形容。她原來以為這一生再也看不到自己像樣的皮膚了,渾身疤痕累累,自己看了都會作嘔,如何還能見人?萬萬沒想到餘婆婆只是一夜之功。就讓她看自己細膩光澤滋潤的皮膚,她一時動得痛哭失聲。就地跪了下來說道:“婆婆?你是神仙來救了我!”餘婆婆和鄭冷翠雙雙攙扶起明格格。婆婆說道:“我已經說過,這是緣份,老婆子和你格格有緣。你格格與這幾朵黃杜鵑有緣,才讓你遇到到了千載難逢的機緣。如果沒有這幾朵黃杜鵑,就算是真的華佗來。也徒喚奈何!”婆婆突然話鋒一轉:“如果真要說謝,你格格要謝的人應該是冷翠!”鄭冷翠意外的叫道:“婆婆,你怎麼會說這些呢?”婆婆說道:“冷翠為了採得這幾朵黃杜鵑,雖然她還沒有說出經過。我可以想得到是歷經千辛萬苦。承受多少困難和危險!沒有她,我說過,任何人也治不好你的病。”明格格連忙說道:“婆婆和冷翠姐都是我的大恩人,我明珠對兩位的大恩大德,將永生不忘!”鄭冷翠說道:“格格,你這樣說我不敢當。一切都是婆婆的安排,我只是一個出力的腳。其實婆婆說得對,一切都是緣份。”餘婆婆岔開話題說道:“剩下來就是時間問題了,黃杜鵑汁最多隻要再泡洗一次,其他就是用羊脂膏和黑頸鶴的蛋清來為你敷潤。”鄭冷翠問道:“什麼是羊脂膏與黑頸鶴的蛋清?”餘婆婆說道:“在長白天池附近,有一種罕見的山羊,是吃天池邊的草和飲天池裡的水長大的,這種羊的油脂,最具潤膚和漂白的功效。至於黑頸鶴生長在西北邊陲,為數很少,這種鶴的蛋清,同樣具有潤膚漂白的功效。用這兩種東西調煉成油膏,敷治格格這種皮膚,是會有顯著的效果的。”鄭冷翠說道:“婆婆出手都是稀世珍寶,格格真是有福氣,能得婆婆如此的照護。”明格格又是淚水漣漣,但是卻是笑容滿面的說道:“我也不說謝了!但願此生還能有機會替婆婆做一件事,以聊表寸心。”餘婆婆笑道:“只要格格有這份心,還怕沒有機會嗎?”她又從藥囊裡取出那一截綠蘆薈,笑著說道:“有了黃杜鵑的經驗,我對綠蘆薈更是充滿了信心。不要小看這樣一截蘆薈,幾百年的華。取它的汁,來洗頭髮。稍假以時,就可以還給格格一頭烏緞一樣的亮麗頭髮。”這一切的進展,不只是明格格高興得不得了,連鄭冷翠也為之興奮不已。

往後的子裡,餘婆婆每天晚上為明格格治療。在一連兩天用黃杜鵑熬水泡洗以外,其餘都是用羊脂膏和鶴蛋清,為明確格全身敷抹,並且進行按摩推拿。每次餘婆婆都是大汗淋漓,溼透衣衫。看在明格格眼裡,又是,又是難過。承受著餘婆婆如此不世之恩,談不上報答,恐怕連表達恩的心意都無從表達起。直到有一天,餘婆婆為明格格用綠蘆薈洗完頭髮以後。

明格格突然說道:“婆婆,你能在這裡待多久?”餘婆婆笑道:“不瞞格格說。在百草谷我有一個久住的窩。暫時請人代管,所以,我老婆子現在是無羈無絆。自由自在。只要把格格的病徹底治癒以後,我會在各地飄泊一陣…”明格格連忙搶著說道:“婆婆,我有一句話放在心裡許久。不知道當不當說。”婆婆笑道:“格格,你太見外了。承你不嫌棄稱我一聲婆婆,在我面前說話就不要有任何顧慮。說吧!你想說什麼儘管說。”明格格怯怯的說道:“我想…我想請婆婆在這裡永遠的住下去。永遠的…”婆婆笑了!

明格格接著說道:“我知道婆婆你是一條游龍,你是以天地為逆旅,這小小的別莊,怎麼能夠羈留得住婆婆,不過,我有一點點私心。”婆婆笑的說道:“你說說看。”明格格說道:“婆婆對我的恩德。不僅僅是治好了我的惡瘡。更重要的是治好了我的心靈,使我覺得人生除了富貴榮華之外,還有更重要的東西,那是保持健康、摒棄煩惱…”婆婆笑道:“格格,你究意想說什麼?”明格格說道:“對不起!我把話題扯遠了。我的意思是說,希望婆婆能留在別莊,讓健康的明珠。快樂的明珠。侍奉婆婆的天年。”婆婆笑道:“謝謝格格的好意,不過,格格說的與事實會有出入的。”她倒是很認真的伸著手指。

“第一、格格恢復健康和美麗之後,你當然要回到王府。你要完成婚姻大事,那裡能在這裡常住下去呢?”明格格搶著說道:“不!我不回王府,我…一輩子不嫁人。真的,我不會再有婚姻之事。”婆婆點點頭,她突然回頭對著門外說道:“門外的朋友對格格的話,有什麼意見嗎?”鄭冷翠立即站起身來,她是雙劍隨身的,探手握住劍把,剛說道:“對不起!婆婆。我只專心聽格格說話,鬆弛了注意…”婆婆微笑搖搖頭說道:“沒有關係,因為我們大家都鬆弛了,以為別莊不會有人來騷擾,沒有料到居然來了高人,是我疏忽了!”她示意鄭冷翠開門。

房門一打開,燈光透到外面。

外面原來是園地,有花草,有不太高的樹。也有一畦一畦的菜蔬。門外大約五步的地方,站著一位年輕人,看上去年齡不出二十五六歲。是一位俊俏人物。頭上戴著瓜皮小帽,前面嵌著一塊玉,長長的劍眉,一雙明亮的眼睛。直的鼻子,薄薄的嘴,只是眼睛太活,嘴太薄,給人有太過聰明、能言唐道的覺。尤其他嘴角掛著那一絲笑容,有些輕佻。

銅黃小團花馬褂,湛藍長袍,馬褂下面著汗巾,吊著香袋。腳上穿的是一雙粉白底的翹梁鞋。

明格格一見來人,臉上頓生厭惡之,皺著眉鋒,剛要說話,就聽得園子前面有人悶雷一樣的大聲喝道:“什麼人?膽敢來這裡亂闖?”原來是邱七從前面獲得警訊,趕了過來。

來人輕笑一聲說道:“原來是田公子!”那年輕人鼻孔裡哼了一聲,說道:“既然認識我,還敢站在這裡跟我說話?”邱七垂手說道:“回田公子的話,這別莊是王爺…”那田公子冷笑說道:“這件事本公子還不知道嗎?還要你來告訴我。現在我能來這裡,或者說我敢來這裡,自然有我的道理。你有什麼資格問我?”邱七堅持的說道:“田公子,這裡是王爺特別代過…”田公子突然大怒,罵道:“混帳東西!”邁步上前,揮手就要打人。

明格格突然斥喝道:“田志申,你敢在這裡撒野?”這位名叫田志申的貴公子,立即放下笑臉。對明格格笑道:“明珠。邱七不讓我來,太過份了吧!我只想嚇唬他一下。”明格格沉下臉說道:“你走吧!我不願意見到你。同時我也告訴你,這明珠兩個字也不是你能叫的。”田志申笑笑說道:“明珠,你怎麼可以趕我走呢?再說。這明珠我不能叫誰還能叫?你不要忘了。如果不是你害了惡瘡。變得不成人形。我們早已成親了。你就是我的新婚夫人。我還不能叫你的名字嗎?”明格格氣得滿臉通紅,斥道:“你…給我走!”她氣得渾身顫抖。叫道:“邱七,給我轟出去!”邱七上前一步。伸手一抬說道:“田公子,請吧!格格的話你應該聽到了!”田志申突然跨前一步,一揮手,摑了邱七一耳光:這一掌打得不輕。邱七嘴角出了血水。

田公子罵道:“你是什麼東西?也敢這樣跟我講話?”他轉身對明格格說道:“明珠,我聽得京城裡傳說,你的惡疾已經治好了,那真是一件奇事,所以特地前來看看你。”明珠怒斥道:“田志申。這裡是什麼地方?豈能容得你在此地胡行?你要再不離去,我就要…”田志申微笑說道:“你就要怎樣?邱七這種笨東西還敢對我動手動腳嗎?”他突然臉一沉,厲聲說道:“你給我聽到。無論你是不是恢復以往的容貌。我要你做一件事,最好不要回到京城。如果你堅持要回京城。也可以,那就把我這包藥吃下去。”他從身上取出一個紙包,託在掌心。

明格格氣得已經不能說話,伸手指著田志申。只能顫抖的說著:“你…你…”餘婆婆一使眼,鄭冷翠上前扶住明格格,低聲的安著她,餘婆婆卻轉過身來面對著田志申說道:“田公子,我老婆子不明白你憑什麼這樣對格格說話。她回不回京城與你有什麼關係?你要她服藥又是什麼用心?不過,老婆子覺得你這樣體面人,說話做事卻是十分的不體面,真讓人失望!你請吧!你不是看到嗎?你把格格氣成這樣。你不覺得不應該嗎?”田志申一臉的冷笑說道:“你就是替明珠治好惡疾的那個什麼婆婆嗎?我跟明珠的事,你憑什麼嘴?若不是看在你是個老太婆,早就給你一巴掌!”他的臉變得真快,兩眼一瞪,俊秀的臉頓時滿帶殺氣,說道:“現在在場的人,有人膽敢再說話,我就一掌劈了你們去見閻王!”他望著明格格說道:“明珠,你也怨不得我,如果你惡疾不好,我不會來找你,如今你病好了,要回京城,會壞了我的好事,我就不得不除掉你!”明格格氣極,也聽不明白什麼是“除掉你”只是氣得渾身發抖。罵道:“無法無天的東西!你竟然敢這樣說話!”餘婆婆攔住明格格,很平靜的說道:“格格,不要生氣,這件事就讓老婆子來處理吧!”鄭冷翠早就在那裡躍躍試。

餘婆婆緩緩的說道:“冷翠,照護格格,其他的事你不要管。”她這才對田志申說道:“田公子,在你出手劈死我老婆子之前,或者是在你除去格格之前,老婆子想問你幾句話可不可以?”餘婆婆的鎮靜從容,田志申看在眼裡。

他停頓了一下,沒有說話。

餘婆婆繼續說道:“反正我們今天在場的人看樣子都要死,就算是死囚,是臨刑之前。也可以問監斬官幾句話的。”田志申這才點點頭冷冷的說道:“好吧!你問吧!”餘婆婆問道:“請問田公子,你為什麼要來這裡動殺心要除掉格格?第一、你和格格看來是舊識,第二、格格是我老婆子見過最好的好人。第三、殺掉淳王府的格格,你不怕抄家滅族嗎?為什麼要做這種事?”田志申臉上又起了變化。

餘婆婆說道:“田公子,至少你也讓我們做個明白而死的鬼呀!”田志申說道:“好吧!讓你們明白原因再到枉死城。告訴你,明珠不但與我是舊識,而且兩家有婚姻之議,只因為她得惡疾,才因此作罷。”餘婆婆說道:“瘡是會好的呀!”田志申說道:“誰有耐心去等一個渾身腥臭的女人?”餘婆婆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格格得了惡瘡,你非但不來看過她,而且你把昔的情誼拋到九霄雲外,田公子,你已經夠絕情絕義了,為什麼還要來殺她呢?”田志申說道:“聽說她的惡疾已經好了,自然要回京城。”餘婆婆說道:“那又怎樣?妨礙了你田公子什麼嗎?”田志申說道:“本公子正要與另一位親王的格格結秦晉之好。如果明珠回京,只要她一出現,就會破壞本公子的大事。”餘婆婆哈哈笑了一聲說道:“田公子,你是我老婆子活了這大歲數,第一次見到的冷酷、寡情、狼心狗肺的人!像你這樣的人,恐怕老天也容你不得!”田志申大怒。叱喝一聲:“你這個死老婆子!你要找死!”上前一步,伸手就是一掌。

他這一掌提足了十成力氣。一掌下去,可以將餘婆婆立斃掌下。

田志申顯然也沒有過於輕視餘婆婆。

在江湖上大凡有幾種人非必要時不可輕易去惹他們。這些人包括:老嫗、小孩、婦女、乞丐、方外之人。這些人能在江湖上走動,大抵上都是身具很高的武功,或者是具有特異功能,惹他們不起。

餘婆婆滿頭如雪的白髮,是一位十足的老媼。她會醫,想必也會武功。田志申雖然不是江湖客,對於江湖上的種種。倒是知之甚詳。因此。他在出手之際,不但用足力氣,而且,還有後續動作的準備。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樣一掌下去,眼前人影一閃,原本坐在那裡的餘婆婆,失去了蹤影,一掌落空,已經收拾不及,把一張椅子擊成粉碎。

田志申這一驚非同小可,整個人順勢向下一撲,落地一旋,飛掠到一側。

這間治療用的專用屋,是沒有窗戶的,田志申無法從門飛身出去,只好掠到一角,護住自己。

等到他定下神來,只見餘婆婆站在門外,正好堵住去路。

餘婆婆的臉很不好看,她在搖著頭說道:“說你冷酷殘忍,比我所想到的還要狠毒。對一個老婆子,而且是坐在那裡,你竟然如此猝不防的出手,做一個江湖客你都不夠資格!想不到一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居然是這樣的蛇蠍心腸、狼豺成,真是少見啦!”餘婆婆轉過臉去,對明格格說道:“格格,我真為你慶幸,一場惡瘡,讓你躲過了一次最錯誤、最不幸的婚姻,看來老夫是有眼睛的!”明格格還沒有說話。鄭冷翠急著叫道:“婆婆小心!”已經來不及了,田志申突然出身上衣內系的一條帶“唰”的一聲,立刻變成一柄極薄極利的緬刀,人似旋風一般,持刀橫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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