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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說,“我想讓她學一下照顧自己,就教教她做菜,第一次做得不好,汪先生您可以吃別的菜,不要吃這個了。”旁邊的焦花眼眸顫動著,她雖腦子不好使,但還是能辨別出這道菜是她做的,而這位汪先生很不喜歡。

女孩瞬間就湧起了眼淚,楚楚可憐地咬著手指,笨拙而懵懂地表達著自己的無措。

“對不起,我……”汪烙棘表情痛苦地眉心。

這聲“對不起”既是他對焦花說的,也是對在場的所有人說的。

他看得出來焦花的腦子與正常人有異,知道不該這樣傷害一個智商不足的女孩子。他也知道自己這樣很失禮,不分場合地點就亂髮一通暴脾氣,將自己遭遇的倒黴事遷怒別人。

何況,這些人都是拿著一顆真心對他的。

可他控制不了,每個成年人都有因為生活而崩潰的時候,大半年了,他一直沉浸在這種反反覆覆的崩潰中,像飄蕩在海里的浮標,風吹雨打受盡煎熬,始終靠不了岸。

一直一直地積攢在心裡,將那個真實的頹廢的自己藏住,是件很辛苦的事。

所以他忍不住了,連來憋著的氣兒都發了出來。

未免自己進一步失控,汪烙棘站起身來,凳子腿與地板劃出一聲尖銳的聲音,所有人都打了個顫。

他在一片無聲中離席,獨自走了出門。

鄉間的夜路安靜極了,男人在夜中沒走多遠,便聽見身後有人叫他,“汪先生——!”一回頭,是焦蕉。

跟上來的男孩跑得氣吁吁,站定在他的面前,第一句話就是說:“真的真的很對不起,沒想到你這麼排斥燒焦的東西,對不起,我們以後會注意的。”汪烙棘停下腳步,看著他淡淡道:“不必。”他本來就不是因為那道菜而發火,區區一道烤焦的魚算什麼,他是因為那通電話,心裡被各種焦慮、茫、害怕的情緒所啃噬著,才會隨便找了個發洩點而已。

但汪烙棘不說出來,焦蕉也不知道,他還以為對方真是因為那道紅燒魚而發脾氣,於是小心翼翼地哄著,“因為我們鄉下人吃東西都比較不講究,所以沒有顧及到您的喜好,非常抱歉。汪先生,您不要生氣了,以後如果有哪裡不滿意的,您就直說。”

“你回去吧,讓我一個人待會兒,”汪烙棘走出來只是想安靜一下,而不是杵在這荒郊小路上聽一堆嘮叨,他只覺得很煩。

焦蕉湊上去,“剛才晚飯見您也沒吃什麼,應該會餓吧?不然我給您再做些合胃口的東西?您想吃什麼?給您煮個湯?煎個蛋?或者……切個紅心火龍果?”他這一連串的關心將汪烙棘最後一絲耐心攻潰,男人怒吼道:“我不喜歡吃魚眼!我嫌他腥!不喜歡吃雞心,我嫌他噁心!別他媽再給我夾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老子想吃香菜!”這牛頭不搭馬尾的一番怒吼跟連珠炮似的,焦蕉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

“你問我哪裡不滿意嗎?老子很多地方不滿意!不滿意這裡難以溝通的人!不滿意我現在每天都要蹲廁!連洗個澡都他媽沒有熱水!不滿意出個門不是得踩泥路就是得坐三輪車!最不滿意的就是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你說解決?怎麼解決?把這兒拆了重建嗎?!我最不滿意的就是你!嘮嘮叨叨的煩死了!”汪烙棘鉚足了嗓子在吼,滿滿的一腔全是氣話,有些是真心話,有些是違心話,都是不過腦子直接怒喊出來的。

丟了風度,失了體面,他像一個瘋狂的人撕破了臉皮,不管不顧的,就為發洩心裡的不滿和怨氣。

焦蕉啞言了,密長的睫在月下微微顫抖,男孩看上去有點害怕。

與其說是害怕,更不如說是震驚。

他從未見過汪烙棘這一面,歇斯底里得像一隻發怒的刺蝟,直直地豎起背上的尖刺,誰靠近了就要攻擊誰。

汪烙棘說完就轉身,繼續在空無一人的路上暴走,他著威怒的氣,像一條發了狂的哈士奇。

被罵了一通的焦蕉站在原地,呆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仍是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男孩在汪烙棘的身後寸步不離地跟著,除了提醒對方小心腳下的時候,其餘時間都一聲不吭,像個默默無聞的守護者。

或許是走累了,或許是氣消了,在走了幾里路後,汪烙棘終於停了下來。

他背對著焦蕉,說:“你別再跟了。”對方沒出聲兒,汪烙棘出於好奇便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男孩正仰著臉看他,沉默是沉默,但很明顯是要繼續跟著的意思。

“你真的是……!”他煩躁極了,抓了抓頭髮便在路邊蹲下來。

男人這姿態有點像一個嫖被抓的猥瑣佬,正雙手抱頭蹲在牆頭,等待警察叔叔的審訊。

焦蕉就安安靜靜地站在他身後,不作任何打擾,只是寸步不離地陪著,扮演一個透明的角

這段時間以來是汪烙棘人生的最低谷,他如同一個被放南蠻的當朝太子,被扔在沙扁村這個專門克他的地方。不合口味的菜,惡劣的生活環境,沒有共同語言的村民......他哪哪兒都不適應。

可這些是令他惱怒的源嗎?不是的,這不過是他遷怒的藉口罷了。

其實他知道今晚自己發火是為了什麼,至少不是全因為這個地方,他更像是把這大半年來的憋屈都發洩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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