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作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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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親王不願在閣樓上和太后等女同坐,拉著秦御去了觀看席那邊,今有些朝中大臣也來給自家姑娘捧場,那邊坐著也更自在點。

觀眾席那邊到底比不上閣樓看的清楚,秦御在那邊打了個招呼,這不便匆匆又過來了。

他並不知道今婁閩寧也在,瞧見婁閩寧頓時腳步微頓,想到顧卿晚方才一定和這廝打了個照面,一時便懊惱不該跟著禮親王亂跑,老頭當真是走哪兒都礙事兒。

見婁閩寧目光看過來,秦御才收斂了神情,微微挑起一邊兒角,有些肆的加快了腳步,道“婁世子怎麼也在?”婁閩寧點頭,道“受邀前來當評判,阿御這是?”秦御聞言挑眉,接著便揚燦然一笑,道“今兒爺的女人要參加比試,爺自然是來助威的。”他言罷,突然又看向了一邊兒站著的維東山長等人,異眼眸微亮,興致突來,道“婁世子都能來做評判,本王怎麼沒被邀請?三位山長這是瞧不起本王,啊?”維東山長剛聽秦御說什麼來給他女人助威,一時都沒回過神來,此刻又被秦御如此問,就更加回不過神來了。

見秦御並不像是在開玩笑,維東學長頓時大喜,道“郡王願意來做評判?那甚好啊!”他言罷又看向了旁邊的淑德女學的白松山長和成華女學的青蓮山長,白松山長也含笑道“郡王的棋藝高超,能來做評判,吾等求之不得!”秦御本就身份尊貴,如今又戰功赫赫,他願意來當評判,那是給女學長臉的事兒,成華的青蓮山長自然也是連連表示贊同,又道“只是,方才郡王所言,郡王的女人要參加比試,這話卻是何意?”秦御揚眉,道“你們還不知道嗎?奉太后之命,本王的女人顧氏今要和三個女學的學生一起比試琴棋書畫,她剛剛已經隨著本王的母妃到閣樓上去了,三位山長應該已經看到她了啊。”衛東山長几人面面相覷,愈發不明所以,倒是婁閩寧微詫的望了閣樓那邊一眼。

秦御卻不再多言,只擺手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啊,本王這就是評判了,諸位都入席,趕緊開始吧。”閣樓上,太后被請到二樓欄杆後落座,禮親王妃坐在了旁邊,顧卿晚便站在了禮親王妃的身後,太后看了一身綠衫宛若芽一般嫋嫋婷婷的顧卿晚,眸子微眯著,吩咐道“給哀家這裡加個位置給雲瑤郡主。”王公公聞言忙大聲吩咐人搬座椅來,雲瑤郡主含笑謝恩,待她在太后略側後的地方落座,太后卻又吩咐道“對了,一會子陳二姑娘許是也會隨著母親過來,再往哪兒也加一把椅子給陳二姑娘吧。”太后說著,又點了點她另一邊空位側後的位置。

太后另一邊的位置,卻是專門給鎮國公夫人準備的。

那邊的動靜,顧卿晚自然都聽到也看到了,她低著頭翻了個白眼,她不在意,禮親王妃卻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不住轉身拉著顧卿晚的手,安撫的拍了拍。

禮親王妃也想讓顧卿晚有位置可坐,然而她的身份,太后不發話,卻是不好安排座位的。

而禮親王妃知道,即便她替顧卿晚開了口,太后也是不會答應的,因為太后方才的所作所為,明顯是衝著顧卿晚來的。

顧卿晚回握了下禮親王妃的手,她是真無所謂,不就是站會兒嘛,風景還更好呢。

“唉喲,國公夫人您可過來了,外頭太陽大,您老人家再不過來,太后娘娘就要親自過去請人了。”王公公突然開口揚聲道,眾人紛紛看過去,果然是鎮國公夫人蕭氏緩步上了樓,旁邊一個穿紫繡纏枝牡丹半臂,杏黃襦裙,容貌極為嬌美端方的姑娘扶著她,正是陳二姑娘陳意如。

家國有別,鎮國公夫人上前給太后見了禮,才在陳二姑娘的攙扶下落座,道“在那邊和陳國公夫人多說了兩句,倒讓太后等了。”

“做女兒的,等等母親又有何妨?”太后含笑說著,母女兩人容貌有六分相似,愈發顯得親近,和方才婁閩寧於太后在一起時的覺明顯不一樣。

許是婁閩寧出生時,太后已經嫁人的緣故,太后雖是婁閩寧的長姐,但是姐弟情卻並不很親近。

鎮國公夫人這會子顯然也已經看到了坐在一旁的禮親王妃和顧卿晚,顧卿晚今要下場比試的事兒,鎮國公夫人是聽太后說了的,故此也並不驚異,她含笑衝禮親王妃點了點頭,並未多言。

下頭維東山長已經代表三個女學的山長開始講話,倒是青蓮山長輕移蓮步上了臺階,衝太后福了福身,笑著道“太后娘娘,請容臣給您介紹下比試的過程。”青蓮山長是三個山長中唯一的女,她雖是女子,卻是大秦頗負盛名的詩人,曾經兩度嫁人,第一次和離了,第二次夫君病逝,後來便一直寡居。

青蓮山長如今已年僅半百,兩鬢略白,然卻渾身的書卷氣息,有種年輕女子沒有的儒雅韻味。

她因享有文人的尊崇,身上有女官的稱號,又被特聘為成華女學的山長,故此在太后面前自稱臣子。

太后含笑點頭,青蓮山長便道“三個女學的女學子眾多,不能一一在太后面前展示,故此早前各女學已經選拔出了琴棋書畫各領域最出的女學子各十人,這十人中有些是琴棋書畫樣樣通,一會子分別要參加四場比試的,也有隻參加一項的。臣和維東山長,白松山長,以及十位應邀的評判們都商議過了,鑑於棋藝和畫藝的用時最長,兩項比試將同時進行,現在就開始,免得一會子太陽曬人,參加畫藝比試的學子們長期站在陽光下會受不住。等畫藝比試後,便是書藝的三十名女學子進行比試,最後方是琴藝。彼時棋藝那邊應該差不多能廝殺出分曉來了,再由得勝的,和幾位也入選棋藝,卻因參加書畫琴比試而未能參加棋藝的個別女學子進行比試,太后覺得如此安排可還好?”太后聞言連連點頭,道“就如此吧。”青蓮山長便站起身來,衝下頭比劃了個手勢,由維東山長宣佈下去。

陳意如和雲瑤郡主顯然都是要參加畫藝比試的,見下頭已經擺放好了桌案筆墨,而參加比試的女學子們也在維東山長言罷,開始默默入場,兩人先後站起身來,衝太后告退。

兩人攜手而去,太后像是這會子才想起來了顧卿晚一般,扭頭看向她,道“對了,顧姨娘今也要參比的,瞧哀家這記。”她言罷,才衝青蓮山長道“顧姨娘不是三大女學的學子,也沒參加之前的比試,不過她既有信心參比,想必琴棋書畫上也是不弱的,便讓她直接加進去,和三十位優異的女學子們比試一番吧,也能有個對比,看看女學的學生們在女學中是否刻苦勤奮了。”青蓮山長方才在樓下已經聽秦御提過此事,雖然不明就裡,但現在太后既這樣吩咐,她便也面不變的應了,笑著衝顧卿晚道“顧姨娘請隨我來。”顧卿晚覺得自己像是加走後門的人一樣,在太后的有意安排下跟著青蓮山長下了樓閣。

青蓮山長倒是認識顧卿晚的,領著她往樓下去,卻道“四年前徐國公府老夫人壽宴上,顧姑娘一副雪中尋梅圖令我印象深刻,今我很期待。”見她什麼都沒問,卻只如此說,還以姑娘稱之,顧卿晚面微笑,道“謝謝山長繆贊。”青蓮山長點了下頭,帶著顧卿晚到了湖邊,示意顧卿晚稍候,親自過去和維東山長低語了兩句,維東山長往顧卿晚這邊看了一眼,頓時便蹙眉面不悅,接著才吩咐人在搬個桌子來擺上。

顧卿晚卻沒留意他們,只在人群中張望,見文晴帶著兩個雪景院的小丫鬟提著三個大大的籃子,已經站在人群中,也正往這邊望,顧卿晚心下微定。

給顧卿晚的桌子被擺放在了最後頭,靠近觀眾席的角落裡,這一番動靜引得已經站在各自桌案前的姑娘們紛紛看了過去,不明所以的。觀眾席那邊也議論紛紛,顧卿晚卻頂著眾人的目光緩步走了過去。

“怎麼回事?”

“雲瑤姐姐,意如姐姐,你們方才在樓上,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她不是…不是從前顧府的大姑娘嗎,她怎麼會…”四下的議論聲,令雲瑤郡主角微揚,笑著道“是禮親王府的顧姨娘,她奉太后之命也和我們一起參加比試,若能贏上三場,太后便會同意封顧姨娘為燕廣王側妃,大家稍安勿躁,沒事兒的。”諸姑娘頓時面卻都不怎麼好看了,她們參加比試,展現才藝,覺得是風雅之事兒,如今被顧卿晚這麼一攪合,倒滿滿都是功利意味起來了,更何況,她們堂堂貴女,將來都是做正事宗婦的,和個做了姨娘的比試什麼!

不過這是太后的意思,且已經這樣了,她們也不會愚蠢的這會子就當面鬧起來。

只是心裡卻在想,一定是這個顧姨娘想當側妃,自己想的這法子,要求來參比的,太后也許是不好推脫,才同意了。

不然,太后怎麼可能不顧體統,讓這麼身份的女子參加進她們的比試中。她們都暗自蹙眉,下定決心,要給顧卿晚好看。

顧卿晚卻像是沒受到四下的不善目光,緩步走到了桌旁,那邊文晴三個已提著大盒子過來了,打開盒子便將許多瓶瓶罐罐往桌子上擺。

維東山長三個見狀,一起走了過來,目光在丫鬟擺在上頭的瓶瓶罐罐上掃過,頓時本就不快的維東山長便沉聲道“這是比試畫藝,並非野食,你擺這麼多吃喝之物意如何!?”顧卿晚卻落落大方的福了福身,道“山長誤會了,我是要作畫呢,這些都是顏料等物,山長請檢查。”她言罷,示意了下,文晴三人忙打開了那些瓶瓶罐罐上的蓋子,裡頭果然裝的不是吃食,反倒是一些奇奇怪怪的顏料,黏黏的,各種顏都有,卻並不是尋常畫畫所用顏料,見所未見。

這時候一個丫鬟從食盒最後一層中又取出一套工具來放在了桌上,雖然有筆,可那筆卻極細,本就不像是畫畫所用之物,更有一些更加奇怪的工具,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維東山長眉頭大皺,正愈發火,青蓮山長卻開口道“這些倒是新奇的緊,既然她已經說了,這些就是作畫所用,我等還是拭目以待吧,左右比試並沒圈定必須畫水墨畫才成,她若做不出畫來,便算輸了比試就是。”維東山長和白松山長聞言沉了下,到底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了。

這時觀眾席和女學子們那邊也得知了顧卿晚參比的緣由,議論開來,又見她了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頓時話題更是繞著她議論不休。

“她這是要做什麼?”

“誰知道呢,多半是技藝不行,才怪,俗話說醜人多作怪,便是一個道理。”

女學生那邊沒什麼好話,顧卿晚也沒放在心上,已經微微挽起衣袖,動了起來。

她今要畫的,並非尋常的畫,而是樹脂畫。

她將提前準備好,已經凝結了膠的一個圓形甜白瓷的敞口花盆挪到了身前,拿起準備好的特製工具,開始專注的往膠上畫起第一層底畫來。

這些工具和各種膠並不是顧卿晚為比試而特意準備的,卻是早先準備開酒樓時,顧卿晚便寫了要求,讓沈擇想法子配置的。

沈擇按照顧卿晚的要求,來顏料和收集的樹脂,顧卿晚實驗了很多次,才算調好了勉強能用的膠。

又費了不少功夫,做出能取樹脂膠的針筒,和各種其它工具,顧卿晚已經給酒樓的每個雅間都按照雅間的名稱,繪製了一副相應的樹脂畫。

此刻她再動起手來,已有些得心應手,沒有最開始時的手忙腳亂。

見她低著頭,用奇怪的工具在一個大圓盆裡搗鼓個不停,一眾人開始還笑話議論個不停,漸漸的倒都生出了好奇心來,卻又個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倒是顧卿晚前頭的姑娘,大抵是也很好奇,作畫做到了一半時,舒展了下,回頭看了一眼顧卿晚。

就這一眼,她看到了顧卿晚手下盆中的東西,頓時她的面上便出既驚又嚇之,竟然失態的大叫了一聲,然後也不顧形象,往後猛然退了一步,竟然一下子撞的桌子都挪動了一下,手臂掃到桌上硯臺,隨著硯臺倒地,那姑娘也踉蹌了兩步,一股坐在了地上。

譁——這一幕過後,不管是觀眾席還是女學生那邊,眾人紛紛不自覺站起了身。

------題外話------猜猜卿卿在盆裡畫了什麼,把姑娘都給嚇壞了,哈哈,猜到了獎勵30點幣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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