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顧卿晚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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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兔窩在秦逸的袖子裡,一心委屈,想著讓主子來哄自己,結果秦御倒好似壓就沒想起他來,竟然自己走了。

兔兔頓時呆不住了,跳出來焦躁的扒拉著秦逸前的衣襟,呲牙裂嘴的叫個不停。

秦逸用手撫了撫它甩來甩去的細長尾巴,嘆息道:“可憐的東西。”言罷倒是招手讓張雲將兔兔送去秦御身邊,兔兔這才跳到了張雲的頭上,由張雲騎馬帶著它往中軍去。

馬車上,秦御身上的玄錦袍早已沾染了許多獸血,袍擺還被野豬撕裂了一角,早便不能穿了。因是要換衣裳,他跳上車後便習慣的一扯隔在馬車中間的那道厚簾子,扯倒一半,這才想起來,那女人已經不在車裡了。

他這般多此一舉,當真可笑極了。

一時渾身戾氣狂暴,一把便將那布簾子從車頂撕拽了下來,隨手丟棄在地上,從上頭踏步過去。幾下便扯落帶,褪下上衣,似覺不夠顯示如今的自在,連褻褲都褪了,將自己扒了個光。

兔兔從車窗縫擠進來,瞧見的便是自家主子赤身赤足站在車中的模樣,他好像情緒不佳,渾身緊繃著,以至於肌都呈現賁張狀態,身上奔波的汗漬還沒落,整個人愈發顯得強勁高大,拔躁動,宛若隨時會暴起的雄獅。

兔兔嚇的一哆嗦,對上秦御冷冷掃視過來的目光,也不敢指望主子道歉哄它了,整個身子都蜷縮了起來,就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不安的抬手捂著眼,縮在了窗邊。

秦御掃了它一眼便尋了衣裳,很快穿戴齊整。見兔兔瑟瑟發抖的縮在那邊,一聲不吭,心中微軟,抬了下手。

兔兔立馬便躥到了秦御的掌上,又是打滾又是用髮蹭他的指骨,又是他掌心的微汗。

秦御緊繃的身軀緩緩放鬆下來,兔兔覺得沒那麼危險了,這才得寸進尺的跳上秦御的肩,委屈的吱嗚了兩聲。

秦御見它如此,到底開口,道:“以後不會了。”兔兔聞言卻愈發得寸進尺起來,跳下秦御的肩頭,沿著茶几很快就蹦到了對面的軟榻上,抬手指著軟榻,衝秦御吱吱的叫。好像不明白,顧卿晚怎麼沒和秦御一起回來,她去了哪兒,在向秦御詢問顧卿晚的去向。

秦御豈能不明白它的意思,頓時剛緩和的神情便有緊繃了起來,冷聲道:“她不會回來了,往後不準再提她!”兔兔渾身一僵,頓時便愣住了,緊接著突然暴躁起來,呲著牙,用腳狠狠踩著下頭的軟榻,神情焦躁的衝秦御吱吱亂叫。

像個鬧脾氣的孩子一般,見秦御神情冷凝,又躺下來在軟榻上亂滾亂踢,尖爪扯著軟榻上鋪著的軍褥,瞬間撕裂了一道縫。

秦御見它如此,卻冷笑起來,豁然站起身,居高臨下盯著兔兔,道:“你若捨不得她,便也給本王滾,不必回來了!”言罷,大步就往馬車外去,兔兔一慌,琥珀大眼中驚惶閃過,淚眼斑駁,僵了下宛如一道閃電撲上秦御的後背,又飛快的鑽進他的袖口躲了起來,再不敢亂動亂鬧了。

秦御沒管它,跳下馬車,頭也不回的上了馬,一面攬韁,一面薄輕啟,吐出冰冷的兩字來。

“燒了!”他聲音微落,一騎已宛若一道黑箭衝了出去。

宋寧望著秦御的背影,長長嘆了一口氣,又扭頭看了眼那輛靜靜停靠的馬車,目光說不出的複雜,半響才無力的揮了揮手,叫了幾個兵士來,吩咐道:“拉到僻靜處,卸了馬,燒了吧。”燒了倒也乾淨,只望著一把火燒了,在主子心裡也能消個乾淨才好。那顧姑娘…當真是個刁鑽的,明明是書香門第養出的柔婉閨秀,怎生就了那麼一副子,野的緊,便是走了,也惹的主子一都平靜不下來。

照這樣,且不知還要鬧多少呢,往後伺候可得小心了,若是觸了黴頭,只怕會死的很慘。

宋寧想著,心裡卻總有些七上八下的,總覺這事兒不會就這樣完了一般。

那廂秦御再度到達前軍營地時,秦逸的帥帳已被支起,而中軍營那邊也冒起了一縷白煙,如今大軍剛剛駐紮,四處都還沒起灶火,那煙塵自然就是火燒馬車燃起的。

秦御翻身下馬後直接進了大帳,兔兔卻悄然從他的袖子中滑了下來,抓住營帳的篷布爬到了帳頂去,直起身子來,遙望著遠處的煙霧和依稀的火光,黑黑小小的鼻子了起來,小小影子說不出的寥落傷

大帳中秦御在太師椅上袍坐下,那邊秦逸正盤膝做在帥案後提筆寫著東西,待寫好風乾,裝進信封用火漆封口後,傳了張雲進來,吩咐快馬送往京城。擺手令張雲退下,他才看向秦御。

見秦御漫不經心的捧著茶盞用茶,身上換了一套天青亮緞繡竹葉紋廣袖長袍,間束著一條銀白織蒼藍雲紋帶,掛了一塊白玉雙魚佩,整個人瞧著清了許多,身上也沒了先前的暴之氣,便笑著道:“你帶回來的野豬都分了下去,一會子咱們兄弟好好喝上兩杯。”秦御卻抬眸,問道:“先前鎮國公世子在桌子上所寫何字?”說著目光掃了眼對面兩張圈椅中間放著的茶几,那茶几正是今婁閩寧寫字時劃的那張。

秦逸也不詫異他會問起,臉上笑意微斂,吐出兩個字來。

“玉璽。”秦御聞言一雙斜飛狹長的丹鳳眼微眯起來,心思微微一動,便明白了過來。他冷笑一聲,同樣薄微動,聲音冷銳的道:“找死!”大豐先帝原本就是前朝的臣子,前朝末帝昏庸無能,勞民傷財的只圖享受,後來民不聊生,氣數已盡,四處都是造反的隊伍,先帝攻打進京,殺進皇宮後雖然殺了末帝,但是卻一直沒得到前朝玉璽。

前朝的玉璽已傳承了三朝,並未隨著朝代的更迭而失去其作用,反倒越傳承越多了神奇彩,民間都聞,此傳國玉璽乃是天命的表現,得此傳國玉璽者,便是天佑的國君,得傳國玉璽者可得天下。

先帝沒得到那玉璽,一直被世人傳說名不正言不順,並非得天命之人,而至死引以為憾。而那後周乃是前朝餘孽,後周帝更是前朝的皇室郡王,世人皆傳言玉璽在後周帝的手中。

如今後周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到了威永伯手中,又傳出後周帝乃是死在他們兄弟的手中的傳言,再有婁閩寧這玉璽二字。

威永伯針對禮親王府的陰謀已是昭然若揭,秦御冷笑一聲,便又道:“這事兒大哥莫管了,我會處置。”聞言秦逸看了眼一臉陰沉嘲諷的秦御,點了頭,道:“行事謹慎些,威永伯的背後站的到底是皇上。”秦御轉著手中杯盞,只淡淡應了聲,“大哥放心。”大長公主別院,和馨園,顧卿晚從陳心穎那裡回到長公主府安排的客院廂房中,冷霜便屈膝恭敬的稟道:“熱水都準備好了,姑娘奔波了一,想必身上乏得很,奴婢先伺候姑娘沐浴更衣,再用膳食可好?”顧卿晚今走了一個時辰的山路,汗浹背,渾身風塵,聞言自然點頭,扶著冷霜的手進了淨房,退去外裳,冷霜捧了個巴掌大的盒子,道:“這是紫肌膏,於止血生肌止痛甚有用處,姑娘腳上的水泡,還需挑了,摸上些藥膏的好。”顧卿晚見她體貼周全,不覺面溫和,接了藥盒,道:“我不慣婢女伺候沐浴,一會子我自己上藥便好,你先退下去吧。”冷霜詫異了下,卻沒敢多言,應了是,躬身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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