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墨鋒 第一部 第二卷 第四章 邪影蘭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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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飲霜不料聖槍真如此沉重,一時竟已愣住,晏世緣責備二人道:“聖槍之重,負之如負山而行,豈可遞的如此兒戲!”墨天痕忙拾起聖槍向晏世緣賠禮道:“是弟子疏忽,與師姐無關,還請壇主責罰。”晏世緣無奈道:“聖槍之所以是聖槍,自有其奧妙之處,它既擇你為主,你就該好好護持,不要隨意現。”墨天痕尷尬道:“弟子知錯,必當謹記教誨。”晏世緣擺手道:“罷了,你之後看護好聖槍便是。我們先回去吧。”三人回到住處,東方晨妍見丈夫安然歸來,眼淚忍不住落下來,縱步撲入晏世緣懷中泣道:“你這冤家,非得讓我擔心死才肯罷休嗎?”晏世緣頗為尷尬道:“妍兒,當著孩子們的面呢……”東方晨妍這才發覺自已失態。事發當她被晏世緣受創嚇暈,被送回住處,今早方才醒轉,知曉晏世緣在總壇由孟九擎醫治,今便可回來,這才心下稍安,恰逢陸玄音來到,他雖記掛相公,卻也不能失了待客禮數,是以身在住處,心早飛往天外,此刻見相公安好迴轉,心中情緒哪還控制的住?

回屋後,晏世緣向眾人講述後安排,東方晨妍聽後頗為不悅道:“你方受大傷,便要披掛領隊?掌教是想你去送死麼?”晏世緣微瞪了愛一眼,道:“禍從口出,這話也是能隨便說的嗎?此回掌教師兄並未安排我出行,只是留我在京中養傷而已。”聽聞丈夫不用帶傷出征,東方晨妍心下稍定,轉瞬又擔憂道:“那你若不去,霜兒該由誰來照料?”晏世緣笑道:“這等事情還需勞煩夫人心嗎?霜兒與夢穎自有宇文與一干師兄弟幫忙照看。”陸玄音在一旁見得晏世緣夫婦二人情甚篤,不想起往與墨縱天的點點滴滴,輕嘆一聲,將墨天痕拉至一旁小聲道:“天痕,其他四路皆是師叔師伯級的人物領隊,唯有你這一路只有煌天破與大師兄帶領,縱然他倆武藝不凡,但畢竟年輕,掌教這番安排,我著實不解,所以此行你定要小心謹慎,如有可能,儘量與大師兄在一處,不要再同之前一樣逞強冒進,單獨行動,知道了嗎?”墨天痕道:“掌教此舉,或許是將最安全的一路與我們,好讓我們鍛鍊一二,娘你不必擔憂。”陸玄音瞪道:“即便如此,你也需照為孃的話去做,聽見沒有!”墨天痕心中不免思索:“掌教令我三人為統領,那屆時多半得分頭行動,哪有在一起的機會?”但既然陸玄音一再囑託,他也只好答應下來。

一番待過後,夢穎也湊過來小聲道:“天痕哥哥,你既然是統領,能把夢穎調到你那裡去嗎?”墨天痕知曉她不願意與自已分開,本想答應,卻又想到快活林慘事,猶豫片刻,終是拒絕道:“我雖掛名統領,但調度分配一事皆由大師伯與煌師兄負責,而我武藝不,此行只怕自身難保,你與師姐那一路師尊和有成名的前輩們照應反而安全。”夢穎雖是失望,但想到快活林那地獄般的屈辱,不打了個冷顫,悻悻道:“好吧……那你可要保重自己,千萬別真的‘自身難保’了!”墨天痕溫言道:“這是自然。你也需跟好師尊,不要再一個人任亂跑,知道麼?”二人話語依依,各帶關切與不捨,看的晏飲霜心底好似空落落一般,卻又說不出是委屈還是難受。這時,只聽柳芳依道:“墨公子可否帶我隨行?”墨天痕一怔,隨即道:“柳姑娘你非是三教中人,何必以身犯險?”柳芳依道:“就當助拳好了,再不濟,在你身邊當個侍女,也好有個照料。”墨天痕忙拒絕道:“不成不成,你我是相摯友,我怎可把你當侍女使喚?”柳芳依道:“不過是個說法,好讓我名正言順的在你身邊。”墨天痕仍想拒絕,卻聽陸玄音道:“痕兒,柳姑娘武藝不弱,在你身邊確實有所助益,你不妨帶她同去。”墨天痕不料母親也贊成此事,只得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晏世緣。

晏世緣笑道:“這倒未曾止,我也並不反對。”墨天痕無奈道:“好吧,既然如此,你與我同去便是,但切記不要與我分開。”柳芳依展顏笑道:“這是自然。”三教此番反攻並非出兵,兵刃盤纏,換洗衣物皆要自備,飯食則可以在沿路的道觀學府寺廟中解決,並無需如軍兵出征一般,兵馬未動,糧秣先行。眾人商議得定,各自洗漱回房休息,準備出行用具。

(樂1)次一早,在損毀的天地庭當中,儒骨俠風、清聖道威、梵鍾寶音匯聚一堂,五路人馬,千名弟子,陸續到來,正是三教誅之前奏序曲!

醒世三聖、三教劍峰、四梵天、天佛五座、問世七君子分立天下儒門總掌教孟九擎身後,面前千人一心,摩拳擦掌,正氣浩然!

見人已悉數到齊,孟九擎深一氣,氣沉丹田,聲貫長空!

“諸位,如今南疆鬼獄闇然興起,作亂邊關,害我戍邊將士,又侵入中原腹地攪動風雲,致使黎民蒙禍,百姓遭劫,生靈塗炭,更敢潛入京畿重地,發難三教武演,毀吾儒門總壇,猖獗囂狂之態,無異在向三教挑釁請戰!吾三教傳承千年有餘,歷來以天下安危興亡為己任,誅衛道,護世平患,人已至眼前,吾等又豈容孽造次?!”場下弟子不振奮吼道:“誅衛道,護世平患!誅衛道,護世平患!”孟九擎雙手一揚,止住場下憤人群,道:“今,三教弟子,開殺戮之章,還天下安平!”隨即手臂一揮,喝道:“出發!”段塵緣、商清璇、海傾天三人得令,率先落場,令上早已分配好的二百弟子出昊陽壇而去,四梵天、天佛五座隨後動作,亦領弟子而去。墨天痕正準備下場,卻聽孟九擎叫住他道:“天痕,你且等下。”墨天痕躬身道:“掌教有何吩咐?”孟九擎道:“說起來,你之配劍墨武秋也已隨墨家先賢傳承千年,堪稱當世奇寶,你既得聖槍,想必無法再使,此番出征便寄在儒門如何?吾會遣信得過之人好生管養。”墨天痕婉拒道:“先父曾言,劍在人在,弟子不敢忘卻,況燕歌孤問弟子尚未掌握純屬,有時或許仍需墨劍動武,只怕暫時也離不了身。”孟九擎點頭道:“話雖如此,聖槍沉重非常,墨武秋亦非輕盈,你同時揹負兩者,難免疲累,我便讓破兒為你揹負墨劍如何?”墨天痕躬身道:“這怎好勞煩煌師兄。”孟九擎笑道:“非是勞煩,而是吾在向你請求。破兒此行,並無趁手兵刃,吾想你既有聖槍,可否將墨武秋借與破兒一用?當然,若你征途之中有用劍需要,破兒也自當奉還,這點吾可保證。”一旁煌天破輕拉孟九擎衣角,小聲道:“師尊,吾……”卻見孟九擎一擺手,示意他不用多言,只看墨天痕反應。

掌教既已這般請求,墨天痕又豈有拒絕之理,當即解下墨劍布封雙手遞與煌天破道:“煌師兄於我有恩,弟子自然信他,若需此劍,儘管一用。”當前網址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送郵件到{bolt_email}獲取最新地址發佈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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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九擎顯然有所隱瞞,墨天痕又這般說法,煌天破自然不好推拒,還禮道:“天破在此謝過墨師弟了。”接過墨劍負於背上,又道:“墨師弟好膂力,這劍足有三十多斤重,你竟使的開來。”墨天痕謙虛道:“哪裡,與煌師兄之武藝相比,不過珠粒之光而已。”孟九擎催道:“正事已畢,你二人就不要在這相互吹捧了,待到路上也不遲。”煌天破與墨天痕忙向孟九擎施以一禮,來到場下與早在此處等候的籟天聲合至一處,領眾弟子向城外進發。

三人領眾弟子一路向西南行進,路上,墨天痕仍是心有疑慮,忍不住問籟天聲道:“大師伯,你可知孟掌教為何偏偏只讓我們三人領隊?你與煌師兄倒也罷了,但把我算作統領,此隊戰力可謂是五路最弱了。”手機看片:www.maomaoks.com手機看片:www.maomaoks.com一旁煌天破道:“誰告訴你,此路只有我們三人統領的?”墨天痕一怔,問道:“第四人是誰?”籟天聲道:“我們這一路,前方有倦瀟塵與月冷星兩位師叔接應,出除去三劍峰那一路,該屬我們這路戰力最強了。”墨天痕只依稀聽過“月冷星”這一名諱,卻不知籟天聲口中的二位師叔究竟是誰,但聽他如此自信,心裡也放寬不少:“原來前方還有前輩接應,難怪掌教會如此安排。”籟天聲又道:“天痕,你是師妹的孩子,算是與我和天破的小輩,你稱我為師伯,就不好再稱他為師兄了。”墨天痕剛要答應,卻聽煌天破道:“不必在意這些小事,他以晏師叔弟子身份參戰,自然就是吾之師弟,這輩分本來就亂,就不必再算的那般清楚了,他想如何稱呼便如何稱呼好了。”籟天聲不悅道:“輩分禮數,豈可隨意而呼?”煌天破笑道:“本就不好定論之事,二者皆可,又何必強定?老籟你一道士,怎會在意這些禮數?”籟天聲皺眉道:“長幼尊卑,豈是你儒門特有?我道門就不需遵循了嗎?”煌天破道:“他稱你師伯卻稱吾師兄,便宜都讓你佔了,你怎的還不樂意?”籟天聲道:“我還不是怕你掉了輩分,令你不悅!”煌天破失笑道:“吾謝過你之好意,不過你吾相多年,自然知曉吾對這等瑣事從不在意,你就不必為吾擅作主張了。”籟天聲知他所言不假,當下也不再多言。

一行人行走三天兩夜,終是抵達鎬京附近的鋤狼河岸邊,想到賀紫薰就在不遠處的城中,墨天痕心中便甚是思念,但身擔重任,怎容他為私情誤事?只得收斂了相思之情,聽從煌天破與籟天聲之安排。

“老籟,我等任務,是肅清鋤狼河兩岸的區域,這樣,吾領一半同門渡河,在河西一線行動,你則領一半在河東進行,你看如何?”煌天破問道。

籟天聲點頭道:“可以,那我便與天痕領一半師兄弟在此向南進發,若有情況,隨時派人聯絡。”煌天破亦點頭道:“好說。”隨後卻解下背後墨劍遞與墨天痕。

墨天痕甚是不解,問道:“煌師兄,這是?”煌天破笑道:“吾並非專劍道,留之無用,且一會你吾便隔岸而行,若你需用劍時,一時半刻哪找的到吾?”墨天痕欣然接過墨劍,道:“那天痕多謝師兄這一路為我負劍了。”煌天破道:“無妨,至少比聖槍輕盈許多。好了,話就到此為止,我們就此就別過,屠狼關再見!”籟天聲目送煌天破一行乘船渡至對岸,轉頭對餘下的眾弟子道:“諸位同門,有提前定好隊伍者,可以成組出發,餘下散者,待我來分配組別。”三教弟子出發前或多或少都由師門安排好組合隊伍,很快此地的一百弟子便分成十數個五人小隊各自出發,留下三四個人員未滿的小隊與獨身前來的弟子在此。

籟天聲環視一圈,先對墨天痕道:“天痕,出發前夜師妹曾找到我,希望我多照看於你,如今我們分兵兩路,你可與我一組,柳姑娘也正好可以同行,我們再帶上兩名弟子即可。”墨天痕自然答應。籟天聲又道:“那你且在此等待,待我安排好餘下組別,我們便出發。”說著便向那些留下的隊伍而去。

籟天聲前腳剛邁,便有一道瘦小的身影跳至墨天痕眼前,只聽來人大叫道:“哎!姓墨的!讓本……讓本公子與你一組唄!”墨天痕只覺這聲音頗為耳,轉眼望去,竟是一名水靈清秀,皮膚白皙的矮小公子,再定睛一看,那“公子”紅齒白,烏眸爍亮,神態頗具貴氣,眼神卻刁蠻不已,不是千蘭影又是誰?

“要命!”墨天痕暗叫不好,這愛找事的小郡主怎的如此陰魂不散,竟跟到此處來,還非要纏著他?無奈問道:“郡主,你怎會來此?”千蘭影若無其事般道:“哦,我與大哥吵了一架,恰巧你們三教武演又終止了,我左右無事,就跟出來玩玩。”墨天痕只覺一個頭撐成兩個大,急忙道:“郡主,三教弟子驅反攻非是遊玩,此行必將危險至極,您千金之軀,豈可以身犯險?”千蘭影不屑道:“千軍萬馬中本郡主都來去自如,何懼那些只敢暗裡行動的宵小?你個窮酸少在那借故推脫,本郡主願和你一組,那是抬舉你!”籟天聲正分配著幾名獨身的弟子,忽聞墨天痕正在與人爭論,心下奇道:“是天痕認識之人麼?”一走近,卻聽墨天痕稱那小姑娘為“郡主”,頓知事有蹊蹺,忙上前隔開二人,問千蘭影道:“這位是?”千蘭影上下打量籟天聲一眼,傲慢道:“你就是希音觀的清音弦劍?”

“正是貧道,敢問郡主如何稱呼?”千蘭影報上家門,又道:“本郡主此番偷……不對,出巡,想與你一道,想必你沒有意見吧?”籟天聲躬身道:“郡主,此行非是兒戲,前方兇險不知幾何,還請三思。”千蘭影不料籟天聲跟墨天痕一個語調,不免惱怒道:“你們兩個,想違抗本郡主嗎?”籟天聲不卑不亢道:“郡主,您既是出行而非傳令,那此間安排調度該全由貧道做主,故不存違抗之說。”千蘭影氣粉臉通紅,直跳腳道:“本郡主的話就這麼沒分量嗎!你們一個個都推三阻四的!好啊!待我會邑鍠稟明兄長與義兄,定要治你們一個不敬之罪!”說著纖一轉,頭也不回的跑開,墨天痕擔心她遇上危險,剛想叫住,又想到她對自己屢次刁難,極難相處,話到嘴邊又生生嚥了回去。

“不遠處便是西都,她自小在這長大,應該遇不上什麼危險吧。”雖說小郡主與自己相處並不愉快,但畢竟只是女兒家,墨天痕心有憂慮,卻也只好這般安自己。

而在東京,飛龍營與將星營的將士們早沒了往的沉穩如山,偌大的邑鍠城滿街都是兩營將士穿梭奔波的身影。將神校場中,亦有披甲軍士來回急奔,忙碌不停,帥帳之中,早已抓狂的千鎏影正氣急敗壞的呵斥著一眾副將:“四天了!四天了!那麼個大活人你們都找不到,一個個都是吃狗糧長大的嗎!不對,狗還能幫本皇找人,你們他孃的就只會吃!只會吃!”於此同時,皇城天鑄殿上,當朝聖君亦在大發雷霆,錦帝鍾錚怒不可遏,冷眉直指當今儒門第一人——孟九擎!

“孟掌教,京畿重地,你三教未經報備便行千人集會,朕已是容忍,沒想到在你三教地頭竟出如此大事!如今朝中大臣聯名上書,向朕討個說法,其中不乏要員重臣!你倒是給朕建議建議,朕該如何給他們,給天下一個說法!”三聖立在一旁,見聖君如此震怒,忙上前勸道:“聖上息怒,此事乃人作祟,非我儒門所能……”

人作祟?”鍾錚暴打斷君舍稷勸言,怒道:“你三教弟子武藝超群,人數眾多,又有高手坐鎮,竟防不了區區幾個人作祟?”

“這……”君舍稷還想勸解,卻聽鍾錚怒道:“夠了!不要再跟朕解釋!朕現在是在問如何處理,不是在問是何原由!”孟九擎忽道:“啟稟聖上,蒙禍之家,賠償金額儒門已全數備齊,各家子弟有願入三教學藝者,可任選名宿為師,分文不取,京中損壞倒塌之民屋,儒門也會出資修葺,併為離百姓暫供安身之所。不知聖上可還滿意?”鍾錚冷哼一聲道:“這些話,你明早朝說與文武百官吧!”隨即甩袖轉身:“鄒總管,往鍈娥宮!”待到鍾錚離開天鑄殿,君舍稷安孟九擎道:“聖上本就對三教武演頗有微詞,偏偏遇上人攪局,自然聖顏不悅,委屈你了。”孟九擎搖頭道:“無妨,聖上登基以來,對三教政策益從嚴,明眼人皆知他不願我等分他權柄,還好那些人扮成普通百姓潛入邑鍠,乃是城防守衛之失職,而聖上遣將神出京,若要追究到底,乃是他輕調大將,使得城防疏漏,如若不然,他定會藉此機會,狠削我等權利。”民為天嘆道:“伴君如伴虎,聖上年輕多疑,終不能如先帝與我等一般彼此信任,毫無保留,長此以往,將對社稷無益。”宦孝臣道:“聖上畢竟還有才幹,不過缺少如先帝一般的征戰磨礪,手腕也略顯稚,我等既然為人臣子,應當好好引導才是。”孟九擎卻盯住遠處藍天,默然不語。君舍稷問道:“九擎,你在思索何事?”

“帝王,不過蒼生之柱,黎民之舟,與百姓相比,又算何物?三教護世千年,從未染指帝權,何也?蓋因守土之責,遠高統治之任,謀求權柄,反而失卻大義,落入下乘。”孟九擎目不轉睛望向西南,眼中雷霆四起:“誅靖禍,還中原安穩太平,才是三教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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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1是夜,邑鍠鍈娥宮中,鍾錚與一人同坐雕花黑檀桌前,正在獨自飲酒。

一杯飲罷,陪同那人把盞淺斟,伸來的一雙手白皙纖巧,珠配環繞,正是這鍈娥宮的主人——祈貴妃。

“聖上憂忡忡,是否遇上什麼煩心事?”祈貴妃將酒壺放至一旁,小心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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