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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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是你选择离开的，现在就算你找着他了，到头来还不是要离开，何必费时间？”

“不，这次不会，以前的我一意孤行，太倔强了，以为只有报仇才能消除我心中的仇恨，也才是我活下去的目标和意义。但是当我知道他代替我去复仇、去冒险，甚至赔上命时，我才明白他对我的重要早已超越仇恨了。”紧按着心口，她永远也忘不了那天临去前他眼中的落寞与难过，原来自己伤他这么深，现在换她尝到苦果了，不住苦笑。

“可惜我觉悟得太慢。”温若男没发现，男子看她的眼神更为清澈了，在凌的刘海掩盖下，隐隐发光。

“你他吗？”他问，语气中含着不为人察觉的炽热。

“若不，我会不眠不休地找了他一年半吗？”回答的同时，她可笑地发现自己真的变了，以前她绝不会对一个陌生人罗嗦太久，更遑论谈心事了。

仔细想想，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人的姓名呢！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只能从他沙哑的声音及驼背的程度猜测这人大概五、六十来岁吧！

也许是因为她太不安，太需要有人可以陪她聊聊，怕自己抑太久会崩溃，也或许是因为她难得可以和一个认识不久的人谈得来。既是萍水相逢，有缘同路又何必计较太多，所以便聊下去了。

“找到他后，你真的再也不离开他？”

“是的。”

“再也不会不告而别？哪儿都不去？”

“是的。”

“他去哪，你就跟到哪，寸步不离，而且死活一直赖他到死为止？”

“是的——喂，没这么夸张好不好？什么死活，说得好像冤魂纠似的——呃？”眼前的男人，像气球一样缓缓变大——增高——比她高——持续巨大——越来越魁梧——直到壮硕的身影笼罩住她整个人为止。

她傻了，呆愕地瞪着身边的庞然大物，明明这一个月来，那驼背的身躯只及她部高，怎会一下子高出她一个头又二分之一？

“很好，这可是你说的，可别食言反悔喔！”男子笑嘻嘻地道，一改原先沙哑沉的嗓音，长发长胡子加上比常人高壮的体格，仿佛突然冒出的长怪，不但吓死她，也吓死其他经过的路人。

“你…你…”这声音她认得，不高不低，总是带着调侃的口气，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声音。

“亏我辛苦了一年半，上刀山下油锅的，这一个月又戴假发又贴胡须的扮驼子，天天怕你路不懂方言受欺负，夜二十四小时陪在你身边，为的就是听你说句真心话，这下子可让我给等到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韩皓烈，那完美的易容术骗过了所有人，包括她。

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活似见鬼地瞪着他，维持下巴臼的姿势，一双眼张得比金鱼还大。

“要听你说这些话真不容易哩，白天无法让你说，晚上又没听你说过一句梦话，原来要生离死别后才可以听到你的告白，呼——累死我了。”她依然维持惊吓过度的姿势。

“皇天不负苦心人，还是让我等到了，值得值得。哪！既然你我，我也你，咱们就不要再玩官兵捉强盗的游戏了，山南山北都走一回了，你追我跑也累的，还是回家抱抱比较舒服。”说完便搂住她的一块儿往回去的路上走。

“皓烈…”她终于发得出声音了。

“在。”浓密的发里，咧出一张齿的招牌笑容。

“真的是你？”

“对，真的是我。”怀抱着心的佳人，他很快乐地踏上归乡之途。他等这一天等很久了，久到自己都快撑不下去，每天守在她身边却不能碰她是很痛苦的。

“皓烈…”

“有。”

“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

“知道。”

“也晓得我想你想得心好痛？”

“晓得。”要不是为了扮驼子真一点，好几天没洗澡了，他不立刻拉她到暗巷去吻个痛快才怪！现在他迫不及待只想找间旅馆，将自己一身邋遢洗干净，并卸下假发、假胡子、假面具，再好好亲吻佳人。

“皓烈…”

“是。”

“我你。”

“我也是。”

“也好想你。”

“我也是。”

“我现在好想做一件事。”他心口一震，到下腹在充血，体内望的因子在沸腾，搞得他全身热烫饥渴难耐，更加快了步伐。

“我比你更想。”干渴的喉头困难地逸出沙哑声。

“我想要…”

“快了快了，旅馆就在前头，忍耐点。”

“我真的很想要…”

“了解了解，我马上搞定。”

“我真的很想要掐死你。”

“没问题——耶？”编注:有关猎人“豹”萧奈儿和“天使”靳易的情故事，请看橘子说320【赏全猎人】之一《看你往哪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