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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招魂幻境维持得越久，消耗的灵力越多，即使是顾楼也撑不了太久。

萧玉案道:“我真的要走了。”顾楼眼眸凝了凝，道:“别走。”萧玉案无奈，“该说的都说了，你还有什么事？”顾楼顿了顿，道:“我想带你见我娘亲。”当年顾楼带他去东观山前，特地带他去了他娘亲的坟前。这是不是也是顾楼的执念之一啊，还是说剑修一旦有了喜的人，就想把人带去见父母？萧玉案想起喜堂上那个温婉的声音，道:“那不是你娘亲，甚至不是她的魂魄，她只是你的一段记忆。”顾楼道:“我知道。”萧玉案按着眉心，道:“行，那我见完她再走——她人呢。”

“明。”

“嗯？”顾楼道:“成亲后的第二，才会拜见父母。”萧玉案觉得自己好像被下套了，“幻境中哪来的今明。”

“睡一觉便到了。”

“睡？”萧玉案看向红的铺，脸一僵，“我不睡。”顾楼道:“你睡，我守着你。”

“这不太好吧，你费那么多灵力制造出幻境，就为了让我睡一觉？我看还是……”萧玉案话未说完，就被顾楼拦抱起。顾楼走至前，将怀中的人轻轻放在红之中，替他摘去沉重的发冠，轻声道:“睡罢。”顾楼坐于侧，一身大红喜服也藏不住他出尘清冽之。见萧玉案脸上写了拒绝，他说:“这是最后一次。”

“什么？”

“以后，我不会再招你。”顾楼道，“我会去做你想要我做的事，然后……”他止了止声，道:“等我，不会太久。”萧玉案皱起眉，隐约觉得顾楼的话不太对，他想开口说话，忽然困意袭来，也不知是因他连赶路，魂魄被身躯影响过于疲倦，还是幻境中另有猫腻。视野中顾楼的脸逐渐变得模糊，眼帘越来越重，他再也撑不住，沉沉睡去。

第56章萧玉案再次醒来时，眼前是一副陌生的景象。他应该还在幻境中，顾楼似乎在他沉睡的时候改变了幻境的面貌。这是一间素净雅致的屋子，没有冗余的摆设装饰。窗外光正好，室都是朦胧的清光。顾楼依旧坐在侧，穿着一身简单的素白，“你醒了。”萧玉案问:“我睡了多久。”顾楼道:“不知。”幻境中时间的失确实无法估计。萧玉案在逆光中望着顾楼，有一种他马上就要在清光中消散的错觉。萧玉案撑起身体，发现自己身上是和顾楼一样的白衣，问:“这是哪里？”

“云剑阁。”萧玉案不解:“你不是要我见你娘亲吗？”顾楼道:“嗯，你随我来。”两人走出屋子，来到院子里。院中大雾弥漫，丝毫不见方才的明媚光。萧玉案看了顾楼一眼，知道这是因为顾楼剩下的灵力无法维持如东关山真的幻境。

不消片刻，大雾逐渐褪去，一个清瘦的身影渐渐显现。这是一个娴静端庄的女子，眉似新月，清眸盼。她梳着为人妇的发髻，看上去不到三十岁，清冷又不失温婉，如同一朵盛开的百合。

萧玉案问:“这是你娘？”

“嗯。”顾楼道，“这是她生前最后一年的模样。”

“那时你几岁？”

“六岁。”萧玉案笑了笑，“你还记得她的样子，好。”幻境中的顾夫人看不到他们，也听不到他们。她手中拎着食盒，缓步走出院子。两人跟在她身后，院外浓雾更甚，只有他们走的那条路是清晰可见的。

顾楼看着顾夫人的背影，缓声道:“我娘亲本是云剑阁一微不足道的门外弟子，修为低微，即使与顾杭两情相悦，云剑阁的宗主长老也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萧玉案道:“可是你娘还是嫁给了顾杭啊。”

“听说，顾杭为了娶她，不惜与全族相抗，以退出云剑阁为挟，得父母长辈不得不点头。”萧玉案在东观山上见过顾杭，完全无法想象那样一个男人会是一个痴情种。但如果顾杭真的对顾夫人情深似海，和所之人生下的孩子，不是应该视其为命子么，顾杭又为何会对的顾楼置之不理？即使顾楼入了魔，也并非无药可救，顾杭难道连试都懒得试吗。

一阵清脆的碰撞声打断了萧玉案的思绪。他循声望去，只见顾夫人已经停下了脚步，在她面前有一大两小三个身影。其中那个大的，正是他们刚才提及的顾杭，至于那两个小的——“你和林雾敛？”顾楼点了点头，“嗯。”六岁的顾楼穿着云剑阁的白衣，手持一把短剑，眉目致俗，小小年纪就冷沉着一张玉脸，眼神淡漠，一点六岁小童该有的影子都没有。再看林雾敛，长得清秀可人，稚气未，和小顾楼差不多身高，手里也拿着剑，吃力地舞着。

两个小少年练着剑，顾杭在一旁观看。萧玉案注意到顾杭的注意力似乎一直在林雾敛身上，鲜少分心去看顾楼，偶尔几句指点也全是对林雾敛说的。难怪云剑阁上下皆言顾杭待林雾敛优胜亲子，原来从两人这么小的时候他就开始区别对待了。可惜，顾杭再如何指点林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