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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丛林外边见到的阿乌和许多各种各样,形形的女人一起待在木栅栏里,他当然能够把她认识了出来。

丛林的牧人们以后留住在山坡底下宿营和休息。

他们现在得到了很多的稻米和海贝,并不着急启程赶路。

少年在那些天里仍然有些恍惚地继续沉在奔跑和月亮之间。

他想象了一个非常习惯于丛林的小女孩子,走到了距离地平原太近的地方而可能遭遇的危险。

女孩虽然很聪明,可是也许还没有机会清楚那种林边农民设置的捕兽陷阱,当然要是直接撞上了一伙平原猎人麻烦就会更大。

要是她一开始就带着一些狼返回到林地深处去就不会有问题了。

也许那些狼花费了比较长的时间继续徘徊在林地的边缘。

他想,也许她对于等,还是不等,产生过一些犹豫和迟疑。

少年想像了他们牛群里的那条领头公牛的样子。

他爸用那条牛换来了一副样貌威风的铜箔面具。

戴上了铜脸以后的人会变成一个很勇敢的人,他可以更加大胆地想事和做事,因为不管是神还是人都没法辨认出来铜脸后边藏着的到底是谁,把事情做坏了也不太要紧。

那头牛现在可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关牛的栅栏圈里,另外一边圈的是女人。

头牛的力气太大了,他们还给它的腿上拴住了苇草编的绳索。

要是那些草绳让人割断了,再拿把燧石的刀锋往它的股上捅一下,可真不知道它窜跳起来会变成一个什么样。

反正是,后来下着大雨的那天晚上天太黑,等到大家发现出了事的时候,他们所能看到的就是沿顺着整片山坡,正在朝向他们狂奔下来的许许多多的牛,还有许多的人。

翻滚的浓云底下电光绵延,霹雳乍破,牛在受惊的时候只想要跑,混在了牛蹄子牛腿中的人也都只能跟着跑,否则就可能会被踩成了一个大饼。

雨夜以后的早晨云开出,天出奇的蓝。

在那一整个大晴天里沿湖的人民都在整片地平原上到处寻找跑丢了的牛。

三三两两地游着的牲畜们大概已经使用完了蛮牛的力气,它们现在倒是都算温顺和听话,有些摔断了腿的牛趴在沼泽地里,声地气,在它们的身体边上漂浮着淹死了的女人的尸体。

到处都能看到很多被踩死和撞死的女人,当然也有很多女人坐卧在她们最后能跑到了的地方发呆,她们也都使用完了全部的力气,只想呆在原地等待命运反正总会为她们安排上的,随便会是个什么样子的再下一场恶作剧本。

栖居在大地上看到星天旋转的人会在不同的时间看到不同的星星,或者是他们相信自已看到的星星。

大多数人相信那一晚暴雨中的打雷闪电距离牛住的台地太近,被吓狠了的牛使出要拼命的力气撞倒了围栏。

有人看到它们在圈子里横冲直撞的时候,后边的牛角都把前边的牛股捅出了血。

可是也有人坚持说自已在那天的深夜里听到过台地上传出来森林狼的悠长嚎叫,所以也许是有孤狼把牛受惊了也说不定。

按照以后清点的情况看,他们应该已经找回来了大多数的牛,当然他们也把那些一眼可以见到的逃跑女人全都关回了围栏,可是随便哪一个泥沼边上的芦苇丛里都有可能藏进一个已经死掉,或者死掉了一半的女人。

一个皮肤糙白或者特别黑的蛮方女人并不能值到几个海贝,对于那种事就并不需要太过认真。

也有一些家住在大泽堤岸边的居民相信他们曾经见到过跑到了最远的女孩子。

按照他们那些可能认真也可能不算很认真的亲眼所见,他们说后来能够领先跑在了最前边的女孩跑得非常非常快,就像一条狼一样快。

她和一些跑得最快的大牛一起一直奔跑到了湖边上都没有停。

她可能是在有些闪电的照亮里,跳上了一条最大的公水牛的背嵴,水牛不会怕水,那样地跑着的水牛肯定也没法收住腿,女孩和牛就会一起冲进大湖水面上正在刮起的风暴当中了。

放牧水牛的少年在他返回丛林的路上回头眺望的时候,认识到了湖边的平原很平,偶尔遇到的几处台地也几乎并没有高过黄杨和桑树的梢头。

我们在一个很平的归程上已经不能眺望到很多我们所背对的远方了。

比一个有湖水的远方更远会是些什么没有人知道。

大概也没有人关心。

少年能够嗅闻到的浑沉的腥气渐渐变得轻薄。

他在他悉的丛林里有时候会走近到一些林间积蓄的清浅池塘边去。

有一次他背贴着一棵野栗子树慢慢坐到地下,安安静静地哭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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