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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泡被口水润后果然明显了起来。

吃完饭时野在厨房间收拾起来,练地洗着碗筷,柳清川靠在门口等他,却被时野赶了出来,催他去陪陪阿婆。

阿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柳清川拿出了一袋核桃黑芝麻糊,他叫了声阿婆,说,“空的时候可以泡一碗喝下,这个味道好吃的。”

“小班长是想让我补补脑吗?”阿婆拍拍沙发,示意柳清川坐在边上,“还是你想得周到,你看时野给我买那些核桃,咬都咬不动。”柳清川顺着阿婆手指的方向,果然在电视机柜子里看到了好几袋大核桃。

“不过再补也没用了,人老了。”阿婆叹了口气。

柳清川无奈地叫了她一声,把话题转移开了,只见他又从袋子里掏出小宝贝来,“阿婆你看,我给小乌带玩具了。”只见他拿出一块仿岩石造型的爬坡台,放进乌缸里,上面像模像样地长了棵小树,有台阶,还有山。两只小乌一见着立马玩了起来,一只躲进山里藏好,一只在口探头看着。

柳清川又倒了些彩小石子进去,乌的小窝一下子漂亮了起来。

“小班长”在里藏得好好地,不肯出来,口又小,急得“小阿野”伸着脖子好奇地瞧啊瞧,想进去又挤不进。

最后还是“小班长”给他腾了个地方,让“小阿野”在里头撒野地玩,自己在外头守着它。

时野甩干手出来时,就看见柳清川和阿婆两人弯着逗小乌

“你买的?”他用手搭在柳清川肩膀上。

“嗯,怕它俩太无聊。”时野看着阿婆孩子气地把一只小乌翻了个身,挠着它长花纹的肚皮,逗得它短小的爪子胡挥着。

“阿婆,别欺负人家了。”时野无奈地说。

却见着阿婆做了个“嘘”的手势,让两人瞧另一只小乌,那只小乌飞快地爬着,先是撞着阿婆的手指,然后拼命地拱着那只四脚朝天的小乌,总算是帮它翻了个身。

阿婆很开心地笑了,时野看着她也笑了。

时野还记得爸爸刚去世的那会儿,他跟阿婆两个人,一个失去的是儿子,一个失去的是爸爸。他们就像两个各瘸了一条腿的人,是彼此的拐杖,相互支撑着才能继续走下去。

见到爸爸遗体的那一刻,两个人都异常冷静,没有哭泣。

仿佛至亲离开的那一瞬间并不会让人到悲伤,而真正令人心痛的是在底下突然出现的一只臭袜子,厨房角落里那箱还没喝完的啤酒,还有爸爸那再不会响起铃声的手机。

尽管那时候阿婆的情绪由于病症时而暴躁,时而失落,但她仍然竭尽全力地在守护时野,坚持用瘦弱的身躯撑起一片天。

因此在阿婆确诊阿尔兹海默症之后,在医生告诉时野这个病无药可治时,时野想现在该是他为阿婆撑起一片天了,他会越长越高,这片天会越来越宽。

时野看着把头靠在一起说话的柳清川和阿婆,突然很在这条路上多了一个人陪伴,不管他会存在多久,只要出现了时野就很想说一声谢谢。

因此,时野做了一个决定,他要把两人爸爸之间的事情藏在心里,就让他随风而去吧。

因为他不想柳清川觉得愧对自己,更不想他更加憎恨自己的父亲。

然后时野又想到了可恶的戴涛,他暗暗下决心总要搞明白这件事,替柳清川解决掉这个麻烦。

还有,他想多了解柳清川一点。

“在想什么呢?”柳清川拍了拍他的肩膀。

“哦,没什么。”时野回过神来。

阿婆回自己房间去了,两只小乌也一动不动地像是睡着了,柳清川看着时野说,“要帮你讲讲今天的试卷吗?”时野有些不好意思再接受他的好意,把柳清川推到门口说,“你快回去吧,也不早了。”

“哦。”时野想了想又说,“明天早点起,我们去门口吃牛煎饺?”柳清川点了点头。

然后,时野想着要多了解他一些,于是加了句,“你骑车带我吧,我懒得骑了。”

“嗯好。”离开时野家时,柳清川又看到了他们三个人的合照,那时候的时野还很小,笑起来像是蓝天上的白云,时勇也很年轻。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柳清川有一丝哀伤,他见过时勇,不是在照片上而是在自己家里。那个人提着一箱子现金,一捆捆整齐的钞票很刺眼,可是在柳军眼中却见怪不怪。

柳清川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可以这样低三下四地求人,做牛做马都可以报答,柳军带着上位者特有的笑容,给时勇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那是柳清川第一次看见时勇。

第二次则是在当地报纸上,财经板块用了一整个版面去报道知名企业家跳楼身亡。

于是,柳清川去了时勇的工厂,空无一人的厂房昭示着没落与失败,他抬头看着风飘扬的旗帜觉得有些难受。

但也只是短暂的难受。

直到他在时野家门口看到那张照片,那种觉又翻涌而来,柳清川说不清是愧疚还是别的什么,他只是想对阿婆和时野好些。

柳清川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时野这件事,但他怕时野知道以后会恨自己。

于是,他在漆黑的楼道里站了好久才走进家门。

李娟芬这段时间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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