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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豪的自行车后座也空了起来，他每天看着柳清川骑车带时野心里就触景生情，怪不是滋味的。

于是在傅豪的强烈抗议下，时野开始自己骑车上学，三个大男生或前或后地骑在这条悉的上学路上。

和风暖下，车轮的影子错着在水泥路上滚啊滚，时野骑到傅豪身边问他，“想燕燕了？”

“想她干嘛？凶得要死。”傅豪嘴硬。

时野啧啧了两声，说，“那下次燕燕打电话来，我不叫你了。”

“野哥别…”

“说真的，那天干嘛不表白？”时野往边上让了一点，给柳清川留了个位置。

傅豪摸了下脑袋，抬头看了眼天空，难得文艺地说，“她这么优秀，会有更广阔的天地，也会遇到更好的人。野哥，我不想拖她后腿。”

“你啊你，真是蠢。”时野说完冲柳清川打了个响指，两个人飞快骑了一段，把傅豪甩得老远。

路边的香樟树越长越高，面对面倾斜着身子，像是被蓝天白云逗得笑弯了。时野看了眼柳清川，很庆幸自己喜的人就在身边，他没有错过。

“在想什么呢？”柳清川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想你行不行？”

“行。”柳清川笑了。

时野看着自己男朋友的笑只觉得好看极了，像是天的花，和夏天的光。他又骑近了一点说，“说真的，我一开始以为你会跟燕燕好。”

“嗯。”柳清川看着他又笑了，两人并排骑着，车轮按同一个频率转动着。

“结果没想到自己挖了她墙角。”时野又说，“换作别人，估计要恨死我吧？话说燕燕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柳清川低头看着两人滚动的车轮，想起那个星雨的夜晚，他其实很怕自己伤了一个女孩子的心，但汪燕燕的聪明懂事却反过来安了自己。

时野见柳清川低头，拿自行车头别了他一下说，“我明白了，你跟燕燕有秘密瞒着我，是不是？快说！”

“不说。”

“不说小心我死你。”时野嚣张地说。

柳清川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说，“那你晚上吧，我等着。”这一句却一下子让时野红了脸，想起这段时间两人像上瘾似地在被窝里做着荒唐的事情。

也许是青躁动，也许是食髓知味，房门一锁，两人就在属于自己的小天地做着私密又亲昵的事情，越做越练。

原先说的陪睡觉就像是打上了引号。

柳清川那时的模样总让时野想起在石榴下初见的场景，他干干净净的，大夏天也不怎么出热，不像自己那会儿刚打完篮球头大汗。

所以，时野总喜去逗柳清川，得他也汗涔涔的，看他额间的汗水顺着眼尾下滑，路过那颗小痣。

这时候，时野就会嫌弃地摘下柳清川的眼镜，然后又被他一个翻身在上亲。

但无论得多晚，柳清川再没有睡迟过，这像是对妈妈和阿婆的尊重。

“野哥川哥，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傅豪拼命地骑车追上了两人，时野瞥了他一眼，又飞快地蹬了起来甩开他一大截，回头说，“你先追上我，我就告诉你。”柳清川看着骑车回头笑的时野，想起自己在这条上学路上的怦然心动。头顶的香樟树遮天蔽，阻隔着炽热的光，像是把一半的温柔都藏进了这绿里。

傅豪忧伤地过了一阵没有同桌的子，就在他要以为自己会一直孤家寡人时，储老师给他安排了一个同桌。

戴涛回来了。

储良辰帮他们家申请了低保户的补助，又嘱咐戴涛要把钱看好用在自己和妈妈身上，最重要的是希望他回来上学。

想起以前戴涛对柳清川做的事，傅豪就甩了他新同桌一张臭脸。他俩一个壮得像熊，一个瘦得像猴，搭配滑稽的。

“豪仔别这样。”时野劝他。

私底下戴涛也找时野聊过，说表弟陈虔也跟他说清楚了不关柳清川事情，是自己误会了。

“那你找个机会跟柳清川道歉吧？”时野说。

戴涛点了点头。

汪燕燕转学之后，三班要重新选班长了，储老师指名了柳清川问其他人有没有意见。全班都把目光转向了戴涛，特别是傅豪一脸凶神恶煞地瞪着他，听到一个“不”字就准备踩扁戴涛的脚趾。

戴涛本来就生得黑，这下脸憋成了猪肝，他不好意思地摇头。

于是傅豪挪开了自己的球鞋。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傅豪发现自己跟戴涛还是有共同语言的，毕竟两人是倒数第一跟倒数第二的关系。

好几次，戴涛都偷偷地问傅豪，“野哥跟川哥现在关系这么好吗？”在《时代在召唤》的音乐声中，傅豪看着做早时故意转错方向去看柳清川的野哥，回答道，“他俩不是一直这么好？你有意见吗？”

“没…”戴涛见人高马大的傅豪还是怕的。

野哥和川哥要好不是正常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傅豪在心里想。

转眼又到了十一长假，李娟芬的衣从夏天织到了秋天，还差两个袖管，阿婆很争气地记得每一个人，只不过因为半身无力坐上了轮椅。

尽管头疼和呕吐都越来越频繁，但阿婆还是忍住了。

石榴树枝头的花儿都快掉完了，马上要结果子了，时野随手摘了最后一朵花放进柳清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