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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得将靳久夜的脑袋敲出个包来，“你小子怎么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明明最会说那些人心弦的话，却故意装成什么都不懂的木头桩子。朕问你，思君念君四个字，难道不是你写的？还故意用特殊的笔墨掩藏着，是想看朕会不会翻看，能不能发现吧。”靳久夜一脸茫然，“主子是不是误会了？”

“什么误会？”贺珏瞪大了眼睛，心想好哇你靳久夜，学会赖账死不承认了。

“属下没写过什么思君念君。”靳久夜很无辜地说道。

贺珏气得鼻子都要冒烟了，“没写过？那白纸黑字，朕难道会看错了？”但靳久夜很肯定，“真没有写过。”贺珏还待发火，可忽然一下又愣住了，他知道靳久夜不会对他撒谎，他的职责要求他会对主子坦白一切，所以那些甜的小心思难道是差错？

“你写信用的纸是从哪里来的？”靳久夜回答:“是从齐公子那里拿的，他书案上有个小匣子，里面都是这样的纸。”

“所以朕是沾了齐乐之的光？”贺珏刹那间觉得翻天覆地，“不对，连齐乐之都不是，朕他娘的是借了赵瑶的光？”贺珏万分不敢置信，仿佛听到自个儿腔里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地。

连口脏话都不能缓解内心的暴走，“所以说，你大过年的，跑到几千里外，就他娘的给朕写几个字就完事了？还新年大吉？朕不吉，一点都不吉！”靳久夜连忙低头，摆出认错的态度来，“是属下的不对。”

“当然是你不对，害朕空喜一场。”贺珏摸着口，恶狠狠道:“来，你凑过来听听看？”靳久夜乖乖凑过去，耳朵紧紧贴着贺珏的膛，听了半天也不明所以，忍不住抬起头来问:“主子，属下要听什么？”贺珏捏着靳久夜的耳朵，恶声恶气道:“听你夫君心碎的声音。”

“心碎了？”靳久夜脑子有点懵，没想明白贺珏的意思，赶紧将耳朵贴紧了，又听了半晌，愣是没听出什么动静来。他耳聪目明，对任何细微的声音都不会放过，但主子说的心碎声，还真没听见。

“大约是冬里棉衣太厚，主子了衣裳，属下再听听看？”靳久夜上手扒贺珏衣裳，贺珏整张脸都黑了，“靳久夜，你是不是故意的？”

“啊？”靳久夜的眼眸无比清澈又无辜。

贺珏深一口气，实在不忍对这个男人说句重话，在万般无奈中摸了摸男人的额头，“朕的夜哥儿脑子果然烧坏了。”靳久夜听到这话，突然明白过来，得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耳尖一下就红了。这点红被贺珏瞧见了，他故意拿手去捏，“原来影卫大人也会害羞的。”靳久夜轻了声，“属下没反应过来。”

“哦？是吗？”贺珏脸上挂起意味深长的笑，“瞧着方才影卫大人的行径，竟是要青天白里扒朕的衣裳，莫不是、太久，主动求了？”

“属下没有。”靳久夜的耳尖红得更厉害了，神也不太自然。

贺珏乐得继续逗靳久夜，“可是朕觉得，影卫大人素来聪颖，断不会连一句气话也听不出来，肯定是想借机跟朕邀宠。”靳久夜连忙摇头，却见贺珏凑近了，呼出来的气息都在耳侧与脸颊上，声音更是低沉而魅惑。

“你定是馋朕的身子了。”靳久夜愕然:“……”主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属下没有。”男人辩驳的声音被贺珏直接堵在了齿间。

贺珏将人拉进自己的怀里，环住对方的，迫得他失了重心倚靠在自己身上，“闭眼。”靳久夜乖乖闭眼，被主子撷取得更多，耳边与脑子都仿佛嗡嗡作响。许久过后，两人都到了榻上，衣衫也有些凌，但贺珏顾忌着靳久夜的伤势，没敢动作太放肆，只将人嘴亲肿了才罢休。

“下次不许到齐乐之那里拿东西，明白吗？”贺珏真的好气，白白心神漾了一回，这一连两月，全靠年节收到的那封疑似袒情思的信才堪堪熬过去。

他甚至想过，这回若靳久夜真没了，他也只能靠回忆那信上隐藏的四个字才能了此残生。

至少那说明，靳久夜对他也是有意的，他腔情思从未错付，也算有了回应。可谁曾想，竟然全都是误会一场。

贺珏越想越气不过，又问:“你为何要去齐乐之的住处拿纸用？玉石关难道少了你的用度？”靳久夜平复了方才凌的呼，老实回答:“那才刚到玉石关，裴行歌写了奏报，来问属下有没有话要带的。属下原说没有，可临到传令兵要走，属下突然想起年节将至，主子一个人在中，便提笔写了那几字。齐公子不在玉石关，那纸也是慌忙之中随意拿的。”这样的事倒真像靳久夜能做出来的，贺珏听了冷哼道:“亏你还想得到朕一人在中孤单寂寞，有这份心，朕也算欣了。”

“不过，朕还是不开心。”贺珏气哼哼的，“想想你既然体谅朕在中过节太过孤单，却又不顾朕以身犯险去北齐腹地，你这是明知故犯，是想以后半辈子都丢朕一人在这人世间孤苦伶仃。”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可表面看又好像很有道理。

靳久夜没想明白，便低头认错:“属下有罪，请主子责罚。”

“朕当然要罚你。”贺珏偷偷弯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