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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讲话,他怎么可能拒绝呢。文思恬乖乖点头,说起来,严清对他很好,他也不希望严清家里遭难。

但哥哥说得对,什么东西都不能多吃,这鳄梨的味道也没那么好了。

与严清的电话并没有打很长时间,大约文思凛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他只在电话末尾说:“……有事情记得找我。”不知严清回了句什么,他浅浅地笑了一声。

“严清说,家里的企业早就不行了,负资产高得惊人,申请破产是早晚的事,只是他父亲病了,他才回来处理的。”挂掉电话,文思凛简单地给他解释了一下,“他听上去状态不太好,可能暂时不回德国了。”文思恬蹙起眉心,犹豫道:“那你要做什么去帮他?”

“我只帮他问问别人,又不是我的专长。”文思凛说话间神还是颇为担忧,却对他说,“况且,我们也没办法一直帮他,对不对?”文思恬有些吃惊地抬头望着他。

“等我们从海边回来,一起去看看他吧。”文思凛去吻了吻他羽翼一样颤动的睫,“严清英文好得很,你可以问问他,怎么考高分。”他从文思凛的话里听出点什么,但又不敢太过笃定,好像漆黑的干柴里,被一阵风又吹醒了一点赤红的焰心,让他略微看到了燃烧起来的希望。

见文思恬呆头呆脑地看着他,文思凛笑了笑说:“好了,吃完了去刷牙睡觉。”便把他赶走。

等到他刷完了牙出来,文思凛还在台上跟大伯讲电话,想必是替严清咨询公司的事情。

脏兮兮的晴雨娘一个人吊在窗棂上,对着灰蒙蒙的夜祈祷明天的好天气。

第二天难得没有天,云彩薄薄的叠了几层在天边,天空是和度很低的蓝灰,也足够让人开心了。

他们清晨就出发了,文思凛临走前十分意地用签字笔给晴雨娘画上了眼睛。

大概是他期盼的时间太久,战线拉得太长,预想的变数太多,文思恬反而不敢抱太多的期望,直到坐在了开往海滨的车上,他们要去旅行的事实才有了点实

他要开始一点点完成他的梦想了。

他坐在微微颠簸的车里,看着两旁倒退而去的街景,忽然兴高采烈起来,半个身子探到后座去拿他新买的遮草帽,很多东西买回来之后他都没敢拆标签,生怕落得一场空喜。

“你在车里戴那个干吗?”文思凛笑他。

“看看合不合适。”文思恬去照后视镜,他看见自己眼下两块青青的黑眼圈,和下耷的眼皮,嘴上原本鲜的红褪去了一半,表情十分可怜,怪不得文思凛总是带着忧愁看他,他看上去越来越不健康了。

他把草帽系好,对着后视镜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他觉自己好久没笑了似的,脸皮都僵**。

“傻笑什么呢?”文思凛见他揽镜自照,乐呵呵的样子,问道。

“高兴啊。”他拧开音乐,趴在车窗上眯起眼睛,像一只兜风的猫。

清早的空气还没热起来,光也没那样晒,车子一颠一颠,带着叮铃当啷的车愿望和追在后面的风向前跑。

他想起从前文思凛骑着车在后面追他,是多么纯粹又澎湃的情,毫不掩饰地展在他稚的脸庞上,而不是之后他常看到的那样,仿佛咬碎了牙的隐忍和切断骨的决绝。

但哥哥最终还是回来了,就坐在自己身旁,他带自己去海边,还要跟他一起出国,甚至,文思凛和他,一直是以“我们”的名义,出现在严清面前的。

他怔怔的,忽然就了双眼,眼泪几乎没有征兆的簌簌滚下来,飞溅到干燥的空气里。

他哭不是因为难过,也不是因为委屈,只是无法大声笑,但却真的开心。

“小心点,别把头探出去。”脑后传来文思凛叮嘱他的声音,他用力答应了一声,偷偷用袖子去擦下巴上的泪珠,远处是缓缓转动的风车和忽而一群飞鸟,是宁静又自由的景象。

·他们没有直接上高速,正沿着周围有碧青田野的土路向东行驶。

前方光耀眼,地平线是极灿烂的金橘,好像所有的目的地都那样光芒四,文思恬发了一会儿呆,开始慢慢思考。

为了以防万一,他兜里还是着那年迈的大夫开给他的药,这是不容易瞒住文思凛的。

他的病早晚得告诉文思凛,他知道自己控制不住抑郁症,万一哪天他忽然发作在浴室切开了自己的动脉血管,文思凛会发疯的,他不能这么对待他。

文思凛在旁边用沉沉的嗓音跟着收音机哼唱,他的脸被新鲜的光映照着,也许是因为心情好,他冷冽的侧脸线条看上去温柔又英俊,像是文思恬记忆中他十七八岁的模样,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热烈。

不知道原本就病恹恹的弟弟,忽然间病上加病,他受不受得了。

文思恬犹豫着,要不要先给他哥打个预防针。

“哥……”

“嗯?”

“我们是不是,该体检啦?”往年文思恬讨厌体检,都是文思凛强迫他去的。

“差不多,回来之后去吧。”文思凛随口答道,“你不想去?”

“不是……”文思恬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除了常规项目,还有没有别的啊?”

“你不是很讨厌做体检吗?怎么还想多做几项了?”

“一年一次嘛……”他偷偷去瞥文思凛的表情,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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