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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怔忪地放开了他的手腕，表情空白一片。

“乖孩子。”伊尔收回手臂，两手自然下垂，轻松道，“那么，再见了。”下一刻，金属尖锐的嗡鸣毫无预兆地传来。他扬起手，数枚钉子与刀片碰撞后坠地，接踵而至的短匕险而又险地与颈边的大动脉擦过。

皮面沙发被一脚踹翻在地，咖啡杯倾倒，尚未完全融化的方糖伴着咖啡洒在桌面上。

伊尔身形一闪，在咖啡馆门前略略一停，伸手推。佐伊目疯狂之，海蓝眼睛眯起，瞬间已掠到了伊尔身前。

“去你妈的，我才不是什么乖孩子！”他堵住了咖啡馆的大门，双匕齐出，伊尔在脖颈与口集中了“坚”，却不想佐伊刀势一转，直奔着手腕挑去。

临时防御已是来不及。好在揍敌客家学渊源，伊尔的手指骤然增长，尖锐坚硬的指甲刺进了佐伊心口。

他知道佐伊不喜用“”保护自身。在伊尔心里他早已死过几百回，但这还是第一次付诸实践，竟比想象中还要顺利。只需稍一使力，这生偏又不让人省心的小鬼便可以就此消失——于是，再也没有人会发无意义的短信来烦他，着闹着说他，不停地让他更改既定计划，让他变得不像他自己。只是自然也不会再有谁，会用这种想把他进血里一般的目光看着他，不会有人再毫无防备地对一个杀手敞开心口，也没有人会从海边的断崖上一跃而下，再扯着嗓子大喊他的名字。

伊尔:“够了，我不想杀你。”前后不过十几秒的时间，服务生颤颤地看着男人的手指’进少年口，连尖叫都忘了。

佐伊动了动，心里的兴奋与快几乎快要盖过悲伤。自己的命被男人尽数掌握的觉令他到幸福，心跳比先前还要快，他竭力控制着表情，却仍难以自抑地加重了呼。

捏碎它吧，他想，让我的血溅进你的灵魂里，再也洗不掉，让一切抹去我存在的行为都成为妄想。伊尔，你觉得好吗？

伊尔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出手指，血从五个孔中薄而出，佐伊被带得身体一震，抬手捂住。

店员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头颅立刻炸开。

“说真的，你这样的行为，会让我很讨厌。”黑眸从店内七倒八歪的尸体上扫过，最后看向面前的银发少年，“即使明白你的用意……也是一样哦。”佐伊僵在原地，觉心里出来的血突然失去了温度。

他太了解伊尔说话时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了。

他真的被讨厌了。

“……如果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改的。”大量的失血让他头晕起来，眼前的人也看不那么清楚，佐伊用力晃了晃脑袋，希望把这人的样子牢牢刻进心里。

他近乎求饶地轻声说:“我以后要杀谁，都先经过你的同意，好不好？”

“哦，这样是可以的。但既然我们已经分手，就没有必要了。”佐伊软下双膝。他不是第一次抛却所有尊严地向别人下跪祈求，可心脏还是第一次这么痛，简直像已经被捏碎了一样的痛。

“不，不要、没有分手！

…

…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了……我你。”他颤声央求道，难得不带任何表演彩。

对于一个常年躲在伪装下方能苟活的人来说，这已经与自己把整个扭曲而懦弱的灵魂展开、暴于人前无异了。他把这颗黑漆漆的心里仅存的真情尽数献给他，求他别走。

他的神明高高在上地看着他，黑眸如山点墨，目光中无悲无喜，仿佛真的成了一尊无无求的神像，在他这凡人的喜怒悲苦面前无动于衷。

可他分明，也是个有血有的人啊。

“啊，他还看着我……”佐伊恍惚地想，“这样死掉也不错……”

“？这是吗，佐伊。”伊尔声音冷冽，“没有底线与人格，跪在我脚边摇尾乞怜。这就是你的吗？”

“这是因为……因为我太你了。”佐伊一抖，艰难地辩驳。

“不是哦，干脆承认吧，佐伊，你并不是我。你的只是这种单方面为别人付出的觉。一旦我回报了你的这种情，就会像你那些前任一样神秘失踪。”

“……不会的，你和他们怎么能一样……”

“是吗？但你在卡恩里时亲口说过，要和一个‘永远不会你’的人在一起，而‘不任何人’的我只是恰好符合你的条件而已。”伊尔道:“不要再反驳了，佐伊。你刚刚从自己‘能够被我杀掉’和‘因对我下跪求饶而痛苦’这种行为中到了快乐，这就是最好的证据。”银发少年沉默地低下头，看不清表情。

他确实也无法反驳。

“另外，在你的观念里，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都可以立刻杀掉吧。这样是不对的，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不过我并没有教育你的义务，就不说了。”不，不是这样的。我……

他想说他没有杀基裘，也没有杀奇犽，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无论是什么样的解释，在一个已经下定决心的人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

“这样的‘’，我不需要哦。”伊尔绕过他，在门口停步，叮嘱道，“顺带一提，老爸已经默许我们的事了，分手只是我的个人意愿而已。不要去找阿奇他们的麻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