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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大……”赵虎声音都有些变了，他抓着手机有些六神无主，“沈哥他把拳馆钥匙留下了。”黎驰手的力气一下失了控制，指甲在手背上刮出一道鲜红的印记。

他怔怔看着那道血印子，觉很疼，疼得像是又要哭出来了……

忠义拳馆是黎驰成名后送给沈哲的第一份礼物，那时候他已经没办法出现在公众场所，在生当天把钥匙放在了出租房的桌子上，然后在跑通告途中接到了沈哲的电话。

“黎驰，你怎么能这样呢。”电话那头沈哲的声音有些抖，混合着厚重鼻音，充了久违的少年，“你连房子都是租的，买这个给我，你是傻吗？”那是两人在一起后，沈哲第一次骂他。

虽然态度仍是包容，但那种许久不见的蛮横却让他高兴了很久。

那天黎驰差点半路翘班去看自家的小傻子。

那些事情仿佛只发生在昨天，而今天沈哲又把钥匙原封不动放在了他们家客厅的桌子上。

“他失忆了，所以才这样的。”赵虎在抑的恐慌里这么劝黎驰。

“是啊，因为他失忆了。”黎驰忽然回头盯着赵虎，眼神里前所未有的认真，“这才是真正的他。”赵虎一下噎住。

他知道黎驰的意思，在真正接手黎驰之前，对于艺人生平大小事情他都有习惯掌握全部资料，而关于黎驰跟沈哲的情，他也同样清楚。

这不是一段自然发展起来的情。

是在意外，悲痛以及兵荒马里迅速结成的一种果实，它坚不可摧，却未必甜美。

所以黎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喉咙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一种无比难受的情绪紧紧裹住了他。

“老大，你有没有想过……”赵虎挣扎许久，还是决定开口，“把真相告诉他。”黎驰抬眸看他，“然后呢，让他因为愧疚恩，重新回到我身边？”

“你怎么就笃定他不你？”赵虎也不知道自己在不服气什么，竟是直接怼了自家老板。

而下一秒，黎驰就给出了答案，“因为他从来都不开心。”真正相的人不是这样的，他需要的不是沈哲的妥协忍让和包容，不是沈哲失去自我来迁就他，追逐他的脚步，不是沈哲一个人买醉喝掉的伤心跟难过，不是他们的渐行渐远。

“我只是不敢承认。”黎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么多年握住的似乎都是一场虚妄，他的声音沧桑而悲凉，“我在他落难的时候挟恩相报，他跟我在一起，这么多年养着他，送他拳馆，给他打了一个笼子，让他只能跟着我飞。一旦抹掉这点恩义，他就不会喜这种生活。所以，他跟我说，他累了。虎哥，我不能不放手，我自私了那么多年……”那天赵虎听他说了很多，那是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他听到黎驰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