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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台的时候转头看过去。

见得鬼太多，云青岑和周旭尧都没有任何觉，并不觉得恐怖，也没觉得可怜——每年死于意外和谋杀的人太多了，对活人来说，听见有人死亡总要唏嘘一下，凡人总是逃不过死的，以己度人，甚至能想象到对方死时的恐惧和绝望。

但云青岑已经死过一次，周旭尧又是干这一行的。

这两只鬼死了才一个多月，估计还没有完全恢复生前的记忆，只是被生前的执念和恐惧影响着，复一站在台，看着杀人凶手落下去的跳下去的位子。

这栋楼楼下确实有一片污迹，颜太深，已经看不出是血了。

凶手也还站在原地，凶恶的看着走过的路人。

不过这个凶手估计离魂飞魄散不远了。

夫鬼都看着云青岑，比起周旭尧这个活人，当然是一身戾气的云青岑更可怕，夫鬼可能是被吓得昏了头，忘了自己现在鬼，顺着台的栏杆往外爬，准备跳下去，鬼扯着夫鬼的衣摆，她不敢跳，那就绝不能让夫鬼一只鬼跑，夫本是同林鸟，一个跑不掉，另一个也别想逃。

鬼急得跺脚，死死地扯着丈夫。

云青岑被这一幕逗笑了，他朝鬼招招手:“过来。”鬼长得不算漂亮，但也不丑，眼睛虽然小，鼻子还算，比她老公长得好。

看了眼马上就要跳下去的丈夫，又看了云青岑，鬼不情不愿，胆战心惊，期期艾艾地朝着云青岑走了过来，她一松手，她老公就飘下了楼。

嗯，估计能跟凶手大眼瞪小眼。

鬼站到云青岑面前，她虽然记不太清生前的事，但并不是个傻子，正常的思维能力还是有的，她甚至不敢看云青岑的眼睛，小声说:“我、我没害人，我是个好鬼……”云青岑:“你是被牵连的，你不恨？”鬼愣了愣，终于忍不住了，她脸上那层“皮”掉了下来，出了一张真正属于她的脸。

青的皮肤，野兽一般的獠牙，凹陷的脸颊和暴在外的牙龈，以及咧开的嘴角，铜铃一样大的眼睛，裂开的皮肤跟凸起的额头，鬼的双手也变成爪子，身形扭曲，脊梁像是被人打断了又接上了，整只鬼如同人和野兽的结合体。

比起夫鬼，她的怨念更深。

不需要云青岑帮忙，她现在已经是厉鬼了。

这倒是省了云青岑的功夫，他朝鬼微笑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给我做事，还有一个是继续在这儿待着，等到魂飞魄散为止。”鬼看着云青岑，她通红的眼睛把云青岑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但却很有反抗神地说:“我不跟你走。”她还指了指台:“我要跟我老公在一起。”云青岑坐到了他们的家沙发上，偏着头问她:“跟他在一起？”鬼:“我们要一直在一起。”鬼用一种天真又恶毒地语气说:“我们死在了一起，当然要永远在一起。”鬼腹怨气，她就是个普通人，跟大学同学恋，毕业后找了个不错的工作，跟丈夫一起凑钱买了这套房子，幸福的婚姻生活还没开始就草草结束，如果是有人抢劫谋财杀了她，她都没这么大怨气，但偏偏她是被丈夫牵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