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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那是因为后来他家搬了。”不会成天呆在一起,他就不会让他受到时而会得他不过气的被人关照的情绪。

“老爷子疼了你这么多年,你也是说搬走就搬走,好像承受了多少负担生怕还不起似的。”卢建忠翻了翻白眼,“你搬出去后我老听他念叨,说养了你这么个心狠的小没良心的。”烛茗重重点头:“老爷子骂得在理。我怕承不起情,还不起,也怕别人无缘无故,没有理由的喜……”

“个兔崽子!”没等烛茗说完,卢建忠放在他肩上的手一秒变成拳头,直接砸在他的背上。

这位叔叔大概平时也坚持锻炼,这一拳差点没把烛茗砸吐血,他忍不住咳了两声,茫然地偏头看向卢建忠。

卢建忠鼻孔出气,破口大骂:“我还想你和纪成钊不像父子,现在看来还学到髓了。你怎么不学他好,尽学了他那老狐狸似的礼尚往来地计较?!纪老是这么教你的吗?”烛茗语,他就算再嚣张,一生也有两个人不敢顶撞。一个是老爷子,一个是卢叔。

他垂着头,低眉顺眼地听他教训。

“你是草履虫吗?啊?人家草履虫还知道趋利避害地应呢,你成天躲着别人对你的好,傻不傻啊?”

“小烛啊,听叔一句话,有时候别人对你好不是因为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而是因为你本身就好,你值得别人的真心付出。”

“我……”

“你什么你?你敢说你对那个男孩不上心吗?高调得帮别人公关说话,还私下里跑去人家公司骂别人老板,要是没点情和情,你会冲动得做得出这种事情吗?”烛茗张了张嘴:“不是……这些您都知道?”卢建忠没好气地说:“你当纪氏是什么阿猫阿狗?你出道十年,一点风吹草动老爷子都看在眼里,你不给他机会疼你,他背地里从来没停止过打听你的消息。你不是怕欠人情吗?纪老对你的疼你拿什么还?”烛茗怔了怔,呆在原地。

他本以为这十年全靠自己摸爬滚打,才能爬到在圈子里横着走的地步,却从来没想过,有位老人一直在身后默默观察着他的一切,不动声地替他保驾护航。

保护了他这么多年的人,现在躺在病上,浑身管,半身偏瘫,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他,连一句道谢都没有。

原来他何其残忍,看似在周全得保护自己,实际上不知不觉将刺深深扎在他陪伴他的人心里。

老爷子如此,蔺遥亦如此。

“别哭。”卢建忠抬手薅着烛茗的头发,消了消气,柔声安,“纪老又不是为了让你知道,听你谢,让你还情,才做这些事情的。”

“我没哭,我只是眼睛出汗了。”烛茗甩了甩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

半晌,他抓了抓头发,红着眼睛抬起头:“可是,卢叔,我真不知道我对他是什么心情。我们是势均力敌的对手,能心的朋友,这都没错。可是……”可是?喜?他配吗?如果没有身上这个折磨人的系统,他和蔺遥又会是什么关系?

他本就是极其功利地和蔺遥绑在一起的,所以他怎么也不敢用那颗充功利的心去衡量蔺遥的真心。

写过情歌,演过情故事的烛茗,在别人的故事里可会揣摩情了。

可他唯独不敢揣度自己的内心。

所以避重就轻,所以装傻充愣,所以顾左右而言他,生怕揭开那层窗户纸,让蔺遥看见自己的不堪。

可他也确实伤害了他,无形中将蔺遥的真心践踏粉碎。

“没什么可是的。”卢建忠看着他纠结的神情,轻轻叹气,“你得学着接受,就像接受粉丝对你的,你得试着接受别人对你的好。这有什么呢?谁对你好,你也对他好……喜不喜,都是时间才能告诉你的答案。”烛茗身体放松,靠在门框上的身体渐渐软下来,顺势滑坐在地上。手肘抵着膝盖,两手放在头顶,眼神放空。

卢建忠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默默看着他,轻声说:“如果你的终身大事也有着落了,纪老也就能安心走了。”这也是他刚才想邀请那位青年人上来的原因。

连纪家人都不能随随便便进出的病房,和烛茗有关的人和事,是老爷子病前就应允的特例。

两人安安静静面对面坐着,任凭烛茗一个人颓坐着整理思绪。

忽而走廊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烛茗一秒恢复神,扶墙站起,草草整理了仪容,向远处望去。

纪成钊一脸凝重的走来,身后跟着步履匆匆的梁婉。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对夫,不出意外地在梁婉眼里看到一抹诧异和嫌恶。

大抵是没料到自己先她一步出现在这里,牙隐隐用力,在纪成钊看不见的角落无声地对他暗暗使劲。

“卢叔,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怕别人对我好吗?”烛茗音清远,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飘入卢建忠的耳朵。

卢建忠起身,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只见烛茗薄轻启,看向来人,语气淡淡的:“说到底,得拜这位梁女士所赐啊。”*蔺遥知道烛茗要在医院照顾人,就没想着等他回来,给乌龙添了点夜宵安抚了他一个人看家的不情绪,冲过澡后陷进里。

他抬手抚摸着角,回放着山上风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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