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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后,星星点点的灯汇聚成一条蜿蜒的灯海,随着旋律摇晃。
——星空蓝,那是蔺遥的粉丝:佳肴们的应援灯。
【???】【年度十大惑行为:对家粉用自家的应援灯给对家应援。】【弹幕烛火姐姐们怎么这么少啊?想看对家互嘲呢。】【啊……烛茗今天新歌上线,烛火姐姐们都去刷了。】【快去新歌评论区嚎一嗓子啊,新歌哪有活的烛茗
人!】【别嚎了,这边已经双开边刷歌边看直播了!】【互嘲的恶意引战赶紧闭嘴吧,对家的实力我们可从来没质疑过。】【佳肴粉,别的不说,对家翻唱真的太有诚意了!!!】【真的,团粉同
,自从bm解散后再也没有机会听到这首歌的现场了更别说还原的唱跳!泪洒嘉陵江!】烛茗的诚意,佳肴们亮灯回应。
而蔺遥,看到的远比诚意更多,烛茗的每一份别出心裁,都在他眼里。
先前那沉重悠远的钟声,一共十下,象征着他们走过的这十年。
还原的唱跳,不是尊重原创,而是他时隔十年的承认,这首歌确实曾属于你们。
他眼里含笑,高傲如烛茗,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和他们的过去达成和解,走出困囿多年的牢笼。
从第二段主歌开始,编曲不知不觉地转了风格,彻彻底底地将这首歌转化为烛茗的独特风格。
他已经不是在翻唱了,像一个正在工作的艺术家,在舞台上展现他的妙手神功,将这首歌的改造过程彻彻底底剖开在观众眼前。
毫无察觉地就被带入烛茗的节奏。
他独特的转音,句尾编曲中若有若无的铃铛声,仿佛眨眼间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从这里开始是真正烛茗的自我意识,时间的短暂与永恒,六十六号楼仿佛从人丁繁荣的粉丝走向背井离乡的衰败。
一座六十六号楼消失了,无数座楼鳞次栉比的六十六号楼一一建起。
正如烛茗多年前在笔记本里一笔一划写下的:雄壮中带着悲悯。
蔺遥听着心里咯噔一声,好像从这段中他听出了烛茗的一声叹息。
叹息他离开bm却放弃舞台的辉煌。
叹息自己走了很远却依然被名为“当初”的事物所牵绊。
明明是烛茗的翻唱,蔺遥却觉得他唱的不只是他自己,而是他们。
就好像此刻,这首歌不属于bm,而属于他们俩,他和他。
歌手组合靠音变化与和声配合取胜,而solo歌手则要用自己的歌声唱出层叠的递进,烛茗在一首歌中情绪三次递进,每一次都直戳人心。
尾声一次又一次递进的高音,在烛茗沉醉的闭眼拉麦动作中炸响了全场的尖叫声。
亲临演唱会现场的震撼和癫狂,隔着屏幕都能觉得到。
【你乡长就是你乡长,不如也不会做出这么惊的女团。】【突然无敌期待nl的第一场竞演了!】【听了烛茗的翻唱,我觉得前三组男团互翻真的是太敷衍了,出道十年就是不一样,教做人系列!】【我更好奇蔺遥要翻唱烛茗哪首歌,有一说一,我想听《劣刀》!】一曲结束,全场的
呼持续不停歇。
这一刻没有你家粉我家粉之分,只有忠实的听众和发自内心的呼喊。
汗水顺着烛茗的背脊下,热
席卷着整个演播厅,他呼
依旧稳定,轻轻吐着气,在音乐的终止定格。
长长的睫羽低垂,就在他抬眼找到机位想给出最后收尾镜头时,突然一道惊雷砸在烛茗的心上。
又……又来了。
他茫然地睁着眼睛,只能捕捉到场下的呼尖叫,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他能忍过系统的千百种小病小痛的折磨,却总是在失明的瞬间,受到一种不受控制的坠落和恐惧。
脑海里浮现出小耳朵一惊一乍嬉皮笑脸的常,真的是……蔺遥怎么把小姑娘呵护地这么好的?
烛茗一时无法分辨下台的台口在哪里,僵在原地。
*烛茗的歌声绕梁,待机室里星晨的少年们意犹未尽,无不张着嘴鼓掌。
陈敬鹿说:“前辈组开场竞演实在是……给我们力也太大了。公开处刑公开处刑。”队长罗秉看他:“你快闭嘴吧,观众谁会拿我们和他们比?”纪可嘉破天荒地没加入他们的对话,窝在椅子上盯着烛茗出神,眼里
是
羡和隐约的小骄傲。
忽然和他们在一屋的蔺遥老师蹭地站起,二话没说夺门而出。
“工作人员还没来叫他吧?怎么这么急?”
“不知道……第一次见师哥这么不淡定的样子。”蔺遥匆匆穿过走廊往后台走去,特写镜头里烛茗抬眼那刻的茫然他太悉了。
那天躲在机场里,被自己找到的他就是这副模样。
他飞快地从镜头里掩饰过去,但没有瞒过他的眼睛。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甘心在这场难得的回归舞台之后出丑?
他是归来的王者,不是落魄的囚徒。
蔺遥步伐快到跑了起来,生怕来不及赶到,他跑到后台,四处张望,找到在角落看着提示卡的任清秋。
“任老师,上去,带烛茗下来。”任清秋不明所以:“他自己又不是不会下来,只有竞演者退场我才能上,万一破坏了舞台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