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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自己仿佛抱着块冷透了的寒冰。

焦和玉把脑袋埋在长霄怀里，觉得还舒服。他微微侧头，余光却扫见元离一脸失落地站在不远处，怔怔地看着他们，一脸要哭不哭的委屈样。

焦和玉勾一笑，故意用正好能传到元离耳里的声音说道:“霄叔叔，要是有人知道你特意个分身来和我偷情，他们会不会大吃一惊？”哐当——元离手里抱着的书摔到了地上。

长霄猛地回神，抬眼看向正弯身去捡书的元离。

焦和玉从长霄怀里退开，上前帮元离把散落一地的书捡了起来，毫不意外地看到元离滴答滴答落到地上的泪渍。

他抬手去摸元离爬泪痕的脸颊，软软的，热乎乎的，这小孩怎么逗一逗就哭啊，难怪那么惹人怜。

焦和玉笑眯起眼:“偷听别人说话不是好孩子该干的事。”他收回手，把单手抱起来的书放回元离怀里，代替长霄和元离做约定，“你可要帮霄叔叔保守秘密，要不然别人知道他来给我当个厨子霄叔叔多没面子啊。”

“我会的。”元离了鼻子，把眼泪憋回去。

他知道自己不该哭，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原来长霄不是焦和玉新认识的人，而是迟霄叔叔。一想到迟霄叔叔一直以这样的身份陪伴在焦和玉身边，他心里就很难过，焦和玉身边有那么多厉害的人在，他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更靠近焦和玉一些。

焦和玉边噙着笑，目送元离抱着书伤心离开。

长霄问道:“你为什么故意让他知道？”他不信以焦和玉的修为知不到元离的存在，焦和玉肯定是故意喊破他的身份。

焦和玉抬眼望着长霄，一脸歉疚地说:“霄叔叔生气了？唉，我也知道和我这样的人凑在一起是见不得光的事，下回我知道啦，我一定不会再让别人知道您是谁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长霄对上焦和玉的双眼，分辨不出焦和玉是真心还是假意，却还是认真辩解起来，“你没有见不得光。”焦和玉唉声叹气地说道:“那您可就吃大亏了，我们陛下最近好像喜上我了，非说什么他碰过的地方别人都不许碰，你刚才那样抱着我，他知道了肯定会很生气。”他伸手去抓长霄的手，“以后我们这样牵手都要偷偷摸摸的，要不然他吃醋了又该把我锁起来几天几夜不让我下了。”长霄早猜出焦和玉与魔尊之间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亲耳听焦和玉这么说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他想说点什么，又想到焦和玉来者不拒的情，别说噬心蛊还解不了，就算噬心蛊已经解开，焦和玉也不一定会拒绝与魔尊做那种事。

焦和玉当着魔尊的面肯定口答应和他保持距离，等来到他面前又故态复萌地拨他。这人看似处处留情，实际上却是最无情的，他本不相信情这东西，还以看别人困在其中为乐。

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会突然对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少年萌生情，如果他是一个旁观者，一定也会觉得自己是被人下蛊了。

“如果解了噬心蛊，”长霄哑声问，“你可以不再和他见面吗？”

“您在意的不是见面吧，”焦和玉凑到长霄跟前，鼻息轻轻在长霄脸上，“您在意的是我们陛下和我做过那种事对不对？您明知道我和我们陛下是那种关系，还亲我抱我、哄我和你私奔，算不算是第三者足啊？我们现在是在偷情吧，好刺啊。”长霄猛地退后一步。

焦和玉没再近，只笑地望着长霄，仿佛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

“谁都可以吗？”长霄忽然问道。谁都可以亲他抱他，谁都可以让他说喜，谁都可以听他说未来的打算。对焦和玉来说，陪着他的人是谁都一样，不一定要是他，也不一定别的什么人。

“对啊。”哪怕长霄没把所有话说出口，焦和玉也明白他的意思，笑着答道，“只要有人陪着我，谁都可以。”谁会笨到指望哪个人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呢，笨蛋才会那么傻。

长霄默不作声地把刚才扔下的书放回原处。

这里的书他已经找完了，没有任何一本书提到过噬心蛊的解法。

他再不愿意承认都好，焦和玉现在都算是魔尊的伴侣，如果魔尊要追究，他确实算是足者。他不该再这样不明不白地留在焦和玉身边……

“您要回去了吗？”焦和玉见长霄离自己远远的也不恼，还贴心地说道，“您到我身边当卧底这么久，为了什么事啊？看在我们一起睡了那么久的份上，只要不是过分的事，我都可以帮你哦，就当是给你结算一下薪酬好了。”关于潜入魔宗的目的，焦和玉以前没追问过，长霄也没提。听焦和玉不在乎地说要给他们这段子的相处结算“薪酬”，长霄只觉心里生出一阵钝痛。

既然焦和玉想知道，长霄也没有隐瞒，把自己要找人的事告诉焦和玉。

焦和玉听完说道:“这么简单的事，您直接问我们不就得了，难道我们还会拦着你们相认不成？要是谁能有个仙君叔叔，我们还可以出去好好吹上一把呢。”焦和玉笑了起来，“我知道了，您肯定是想先看看您那侄子有没有学坏，学坏了你就不认他了对吧？说不准还要来着大义灭亲什么的，唉，你们这些正道人士就是这么大义凛然，我好佩服啊。”长霄不知该如何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