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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念又停住了脚步。

他突然温声道:“……姑姑,你告诉我,你,知道我娘是谁吗?”落灵心明显一僵。

他折了一枝莳花,细细碾碎花瓣,松手,花粉簌簌飘落。

半晌无言。

裴回铮的下落,除了他本人,从来没有人能知道。包括落灵心和阮重笙。

阮重笙坐在桌前,垂着眼睛,落灵心声音低缓:“是崖因的人找上你了?”

“……”大概是这两听到的东西太多,阮重笙听见“崖因”这三个字都觉得平静了:“姑姑,我想知道真相。”落灵心叹道:“你师父不愿意告诉你,可我早就想到,从那天他下定决心把你带回来,你早晚会有知道的那一天。”

“你们在此之前就见过我?”

“是,早在你有意识之前,他就一直在暗中保护你。”落灵心望着远处,“你从前几度遇险,都是他替你善后。”

…难怪他那样“不详”,还是在颠簸中活到了被捡回来的那一天。

阮重笙竟然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落灵心看他神,低声安:“笙笙,莳姬再如何作恶多端,那也与你无关。”

“是吗?”阮重笙喃喃:“别人会这样想吗?”秦妃寂说过的那些话蓦然响在耳畔——“云天都”三个字,本来就是原罪。

原来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他身体里居然着自己最讨厌的血脉。

何其可笑!

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落灵心过来扶他,“笙笙……”阮重笙推开伸过来的那只手,“姑姑,我想安静一下。”

“你去哪儿!”远处他的声音传来:“……时天府?”茫到仿佛在问自己。

第98章当年裴回铮的下落,在不提前告知的前提下,除了他本人,就没有人能知道。包括落灵心和阮重笙。

阮重笙坐在桌前,垂着眼睛,落灵心声音低缓:“是崖因的人找上你了?”

“……”大概是这两听到的东西太多,阮重笙听见“崖因”这三个字都觉得平静了:“姑姑,我想知道真相。”落灵心叹道:“你师父不愿意告诉你,可我早就想到,从那天他下定决心把你带回来,你早晚会有知道的那一天。”

“你们在此之前就见过我?”

“是,早在你有意识之前,他就一直在暗中保护你。”落灵心望着远处,“你从前几度遇险,都是他替你善后。”

…难怪他那样“不详”,还是在颠簸中活到了被捡回来的那一天。

阮重笙竟然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落灵心看他神,低声安:“笙笙,莳姬再如何作恶多端,那也与你无关。”

“是吗?”阮重笙喃喃:“别人会这样想吗?”秦妃寂说过的那些话蓦然响在耳畔——“云天都”三个字,本来就是原罪。

原来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他身体里居然着自己最讨厌的血脉。

何其可笑!

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落灵心过来扶他,“笙笙……”阮重笙推开伸过来的那只手,“姑姑,我想安静一下。”

“你去哪儿!”远处他的声音传来:“……时天府。”茫到仿佛在问自己。

这一次走了足足十,归来那忽闻琴音袅袅,于是踏径寻音。

那人回眸,手中玉笛翻收。

“来这里做什么?”清风解意思,吹落梨花如雪。

花渐人眼。……阮重笙说:“来看梨花,也看师兄。”寻遍人间不得见,白衣梅边横旧笛。

大抵世上真有这么一个人,不过一个眼神,就足以涤红尘万千烦扰,吹醒心间十里飞花。

阮重笙想,他到底是个俗人。

晋重华道:“为了吴三姐?”阮重笙不知道怎么回答,寻一处坐下,仰着头看万里晴空,面上渐渐浮现出几分茫:“我从前经常听各位姐姐和那茶楼说书的先生们说一句话,但我一直不懂。现在想想,似乎又有些茫了。”那句话是“天道不测,造化人”。

可怜世间人浮沉挣扎,再自以为洒的人,也会有到可奈何、奈若何的时候。

晋重华说:“时命沉浮,与人无尤。”

“与人无尤,好一个与人无尤呀。”阮重笙笑了笑,“师兄,你总看得这么通透。你就没有不冷静,不沉稳的时候吗?”晋重华想,其实有,不止一回,只是你不知道。

但无论心里曲曲折折绕了几圈,他仍携着微笑,淡然道:“有。”阮重笙忽然没了兴致,不再追问了。

他明明有肚子话要说,一堆疑虑想问,可出口的却是一句奇怪的:“……师兄,谢谢你。”晋重华说:“你我之间,何须言谢。”他抬头,衣袖覆面,用一种似哭似笑得神情喃喃道:“师兄,你这么好,若我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一定要着嫁给你了。”晋重华蓦然抬首看他,阮重笙却似无所觉,已经低下头细细碾磨着手中花瓣共细蕊,然后摊开手掌,送它们随风而逝。

晋重华说:“你不已经属于我了吗?”缥缈梨花淡白,乍留余香入我衣。

阮重笙看着这梨花如雪,恍然间觉得,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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