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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悻悻道:“我见长生界吃亏，一时忘形……可是你跟我说这些有何用，我又救不得那些人。”

“我不是要你救他们。”鹿时清叹了口气，“救红尘界，谁都不敢夸这个口。

只是我希望宋公子明白，长生界固然可恶，可修罗界也是异类，请你掂量清楚。”宋灵璧忽然起了怒意，“异类？若非这个异类，我可能已经死了！我更没奈何去救你们！红尘界的确是我的同类，但却是某些同类，毫无人地灭了我全族！”面对宋灵璧的怒意，鹿时清忽然警醒。

宋灵璧对修罗界的信，远比他想象的更严重。

看来有必要告诉他，小静仙的死讯和死因了。鹿时清深一口气:“那你知不知道……”

“我不想听。”宋灵璧骤然打断，转身就走，“小美人，你没有我惨，也不会理解我的心情，我想静一静。”望着宋灵璧离开的背影，鹿时清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

他的这位故人，看似超了一个圈子，实则是进了另一个圈子。

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鹿时清又按照地图指引，下到火天域。若非一片白弥漫视野，他还以为自己来到了红尘界的乡村和镇子。

街市上人来人往，但售卖物品明显不如之前的几个地方，菜场里几乎没有活物，全是或透明或白的蔬菜庄稼。他们不像木天域那样匆忙，也不像水天域那样忧心，只是悠闲地逛着，平和与人谈。

但他们见到鹿时清，却是一样的惊讶。

鹿时清再次解释自己的来处，并询问在水天域里小孩唱的童谣，“劳烦解释一下，穿彩衣，天域是何意？”卖菜的老者捋了捋胡子，“我们这里穿彩，穿了就要发配到天域去。”鹿时清还没去过天域，点头道:“我随后再去天域走走，那里是牢狱么？”有一个人道:“恐怕没几个人到过天域，连你都不一定进得去。据说那里非常可怕，只要进去，就是个死。”鹿时清想了想，又问:“你们吃过下田人吗？”

“下田人？”老者笑了，“我们连都吃不上，还指望吃下田人？”一个过路人听见，似乎是有些不，扔下一句话就走，“可笑得很，家家户户出力，到头来给上层老爷们餐一顿。”老者赶紧道:“说这些做什么，给修罗界来的客人听见了多不好。”可那人已经匆匆离开，周遭的人也只是面难看，却并不反驳，仿佛只是这话不好听，但他们的处境没什么不对。

鹿时清笑了笑，“没事，我们那里，也有很多人不领主的。”人们凑过来，好奇地问:“你们那里也有人吃不上，还得去打仗的？”反正鹿时清不是修罗界人，只管胡说，“何止吃不上，平时只能去吃树皮草，逢年过节才能从富人那里得到一些施舍。”人们一阵头接耳，面更加平和，老者叹息:“那我们算是好一些了，修罗界的穷人，就跟土天域一样苦啊。”

“土天域？”鹿时清道，“我也正要去看看。”老者摆摆手，“劝你别去的好，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能去都不去。”旁人附和道:“对啊，是比我们更低的下等人。”他们越这样说，鹿时清越想去确认，究竟土天域有多凄惨。

直到亲自来了土天域，鹿时清算是开了眼界，果然很惨。

低矮的白建筑一排接一排，空间紧密狭小，如同蜂窝一般一直延绵到天尽头。别处好歹还有山水田园，这土天域简直就是一个硕大的贫民窟，抑到令人不过气来。

偏偏每个矮小的房屋里，还都挤着一家人，鹿时清一路走过，几乎没有看到一人独处一室的。

每个人都瘦骨嶙峋，眼珠浑浊，就连小孩的表情都是一潭死水。他们或是坐在门前，或是坐在屋里地上的一摊铺盖里。鹿时清这个异类经过时，他们也顶多是多看一两眼，问都不问。

这些人的衣服倒是有了颜，但也褴褛不堪。

鹿时清刚想发问，忽然听见有人急促地喊:“来了来了！”各个房屋里瘫坐的人，仿佛是听到了天籁，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他们不知哪来的力气，纷纷站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向同一个方向奔跑。

鹿时清不明所以，却又挤不过去，只得站在原地张望。只见最先跑过去的人很快退了出来，大口咬着手里的东西。鹿时清认得，这是他在天域吃过的一种果实。

外面是果，甜脆可口。里面是果核，酸涩，不可食用。

但这人手里拿的，嘴里嚼的，分明就是被人丢弃的果核。

而其他拿到食物的人，吃的也都是各种剩饭。

鹿时清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一幕，觉就像是养殖场里正在拿泔水喂牲畜。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鹿时清回头一看，意外地喊道:“姑娘？”对方点头，目光从他脸上移开，投向如狼似虎争抢食物的人群。

不错，又是那个蒙面的白衣女子。她竟也从天域下到此间，和鹿时清一样，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