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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家关系一直不好。今谢虚美庄玥，明天就是庄玥演技碾谢虚。

谢虚毁容，庄玥倒也因此得利。这次接戏，本来也想避个风头，要不然显得他太小人得志针对谢虚了。偏偏泯人雪人设太出，必定会大爆，让他知道哪怕是制片方挖得坑也得咬牙跳下去。

先拍定妆宣传照，庄玥穿好戏服出来，一身飘逸白衣如雪，间缚着鲜红带勾出身段，乌发上簪一支碧玉。极为简洁，所以妆容要分外用心。

的确好看。

剧组人员都“哇”的一声以示惊，小姑娘眼里都快冒心了，庄玥的助理更是赞美之语不断溢出。但庄玥注意到任导神平淡，原着作者作为编剧之一，也没什么太大反应，于是只羞涩地笑了笑，心中有些忐忑。

男主是奖项拿到手软的影帝，女主也是收视保障的视帝，两人外形条件都很好，更显得庄玥的造型不够“”了。

任导看了半天，说了句:“不够有灵气，再改。”服化组成员脸上笑嘻嘻，说:“好好好，改改改。”心里把导演个狗血淋头，说sb甲方。

正是这个时候，谢虚的造型也基本设计好。

陆不医与剧中的泯人雪是两个极端，为了凸显他扭曲变态的内心，服装选用的是极沉的重调，玄长袍厚厚沉沉挂在身上，纹着金细线，唯独乌发上束着白发带，在如瀑青丝中轻轻晃动。

因服装问题，衬得谢虚的肤极白——那种像是稍微用点力道就能捏出淤青的白。

人白起来就很难显得丑，一般而言化妆组会给对方皮肤上粉，显出暗沉的黄，但是在谢虚身上又行不通了。

因为原着中明晃晃写着:“陆不医练了魔功，体温低似冰，肤白如鬼。”谢虚一走出来，原着编剧突然站起来，盯着黑发明星若有所思道:“你这个肤不太对，要那种五彩斑斓的苍白。”谢虚:“？”服化组:我。

第33章靠脸吃饭的巨星五在服化组长撂担子警告下，编剧只能遗憾地退让一步，让化妆师又给谢虚上了一层粉。

原本白皙细腻的肤变成一种干枯的、病态的苍白，像是垂垂危矣的病人一般。剧组成员甚至听见妆师清晰地叹了口气，显然是对暴殄天物的痛惜。

但谁叫剧中的陆不医就是不折不扣的貌丑之人呢。众人如此想着，当细细看过去时却是微一怔。

谢虚脸上那道伤痕本没遮，甚至略加勾勒，化成了一块狰狞的蛛网状，如同烫伤处被生生揭掉一块皮，血腥得可以——但却无法使人生厌。

那处越丑，便越衬得出黑发明星五官生得好看。眼睫沉黑，殷红如含血。他神情漠然，但眼波转间，又自带极致的一股惑之意。

见众人望着他，谢虚微偏头问助理:“怎样？”助理是新换的年轻人，他下意识擦了擦嘴角道:“好！谢哥，特别好！”谢虚当他在捧哏，应了一声:“唔。”分明脸上缺憾极大，但剧组众人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移不开目光，好像自谢虚出场起，他便是聚光灯的焦点。

美人在皮也在骨，谢虚生了一副美人骨，在他丽的皮相被破之后，这点便尤其明显。

任导眼也不眨地盯着黑发明星，下意识挑了一烟起来，侧过身云吐雾了一会，便将烟熄了，说道:“给谢虚定妆的化妆师出来一下，你给庄玥化。”谢虚:“？”妆师:“……”庄玥脸微僵。

这句话意味深长，化妆师叫屈:“虽说我也想掺私货，但我真尽力了……难啊。”干他们这行的人都生着一双化腐朽为神奇、化美玉为糟粕的手。别管演员底子怎么样，呈现在观众面前的都是导演想表现出来的形象，哪有化不丑的人。

偏偏谢虚就是。

他们又不是拍雷剧，也不能真不忌讳地给演员上奇葩妆。

天下第一美和天下第一丑的形象都要再磨。

谢虚被叫到拍定妆照时，怎么拍都找不出觉。

“要给人一种狠、扭曲的觉；不能光皱眉，眼里也要有那种不屑。不用板着脸，诡异的轻笑效果会更好，让见到你的人从心底不寒而栗……噗。”副导演讲着讲着笑了起来，说道:“谢虚老师，要不然您先看看微博刷刷论坛找找灵？”现在谢虚也算半个全网黑，看看子言论说不定还真能演出那种扭曲的痛恨。

黑发明星微微点头，黑沉的眼睫垂下，这么沉默的样子竟显出几分委屈的乖顺来。

副导一时有些被他的颜晃到，后悔自己说话太讽刺，又宽了几句。

再拍，依旧不成。

黑发明星在灯光之下，神傲慢冰冷，倒是有些大反派的狠戾之。偏偏谢虚长得太好看，这点狠戾最多算点情趣——让人更想倒他了。

“谢虚，你下来，妆容再定。”任导着眉心道，神有些无奈。

谢虚依照剧情，知道原来的“谢虚”是个花瓶，演戏只要随便来便好。但哪怕是原谢虚，也绝没有剧照拍不过的道理，哪里像他从头被卡到尾。

修长的十指紧握，那细白手腕上隐约可见青筋。黑发青年有些失神，他并不清楚剧照一直不过也有外貌形象太出的原因，只觉得是自己身为演员的专业素养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