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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在树上的人。

“第二时，虽然我未被嬷嬷罚，可她却被罚了。原本她是要去尚食司的，可是第二一早她却在上躺着一动不动，尚食司那边的大人生气了，嬷嬷便来将她揪了起来。”小女眼珠子转了又转，似在苦苦想着那发生之事。

她抿了一下干燥的，“嬷嬷问她为何不去，她笑了笑没有说话，嬷嬷十分气愤，就拿来竹枝她，将她的手心得血模糊。”随着小女话音落下，厉青凝望林心垂在身侧的手望了过去，看得不太真切，林心的掌心几近贴在了腿侧，被掩了大半。

芳心见她侧着头蹙眉，立刻会意，往旁走了几步，在看清了林心的手心后，才道:“殿下，林心的掌心确实被出了血，如今已然结痂。”厉青凝微微颔首，垂头问那小女:“林心还同你说过什么？”那小女闻言回头往院子外望了一眼，像是怕极了一般，低着声道:“在林心被嬷嬷责罚了之后，我假意忘了拿东西回去看了一眼，本想问问林心如何了，可她却并未正眼看我。”

“嬷嬷瞧见我回去，将我打骂了一顿，随后便气愤地走远了。”她接着又道。

“继续说。”厉青凝微微颔首。

小女咽了一下，瞳仁微微一颤，又往身后的院门看了一眼，这才低着声说:“待嬷嬷走了之后，林心才同我说，莫要怕嬷嬷，几后嬷嬷必定会遭报应。”

“什么报应？”厉青凝随即问道。

“她……”小女摇了一下头，“她未与我说。”厉青凝沉思了半晌，问道:“你可知在林心去给三皇子送饭之前，还发生了何事。”小女抿着没有说话，眸光略微闪躲。

“你若不说，林心可就白白死了。”厉青凝一字一顿慢悠悠道。

小女倒了一口气，过了许久才道:“她、她……”

“说。”厉青凝道。

小女这才开口:“她夜里、夜里，悄、悄悄与太监对食……”厉青凝沉默了下来，对食一事在这里并不少见，女与太监常常因寂寞而互相抚，但这并不合规矩，若是被发现，两人都是要被杖毙的。

她蹙眉道:“你可知那太监是哪个的。”

“听闻先前是、是庆兴的，后来去司礼监受罚了，在林心被派去给三皇子送饭前不久，那太监才去了司礼监，后来那太监如何就没有听说了。”小女战战兢兢道。

厉青凝眼眸微微一眯，庆兴，那可不就是二皇子那儿么。

她微微颔首:“本知道了。”芳心低垂的眉眼微微一抬，“殿下知道什么了？”

“林心早知她自己病了，还料想这病会传给嬷嬷，故而她是刻意讨嬷嬷责罚的，她早就想好了。”厉青凝淡淡道。

小女瞪直了眼，“可、可她为何不与我说！”厉青凝弯下，鸦羽般的墨发自肩头垂落，她丹微微一动，一字一顿说:“她是为了你好，也是不想连累你。”小女哑然，膛因气气而起起伏伏，她那眼珠子似又僵住了一般，过了许久忽然出了眼泪来，“她恨极了嬷嬷，曾与我说，若是有朝一能出头，定饶不过嬷嬷。”厉青凝眼眸里出了一分怜悯来，可只一瞬，那怜悯的眸光又隐了下去，她直起身淡淡道:“行了，本知道了，你且先退下，你今同本说的话，莫要与他人提起，若是有人问及，无论是谁，一概说不知。”

“是……”小女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

“千万要记住了，否则若是发生了什么，本也保不了你。”厉青凝缓缓道。

小女浑身一抖，连忙磕头道:“多谢殿下。”

“下去吧。”厉青凝道。

小女连忙爬起身，在走之前又朝树上悬着的人望了一眼，捏着袖口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走远了。

芳心看着那小女走远，这才靠近了厉青凝些许，在自家主子耳边低着声说:“殿下，此事莫非是二皇子的主意。”厉青凝微微颔首，“二皇子可真的与先皇如出一辙，心狠手辣至极，连自己里的下人也不放过，那太监兴许也染上了天花，他与林心对食绝非偶然。”她顿了顿，又道:“二皇子用了人就往司礼监扔，想必是找了个借口将那太监驱赶出去，那太监兴许已被灭口。”

“那岂不是，无人知道那太监是不是受二皇子指使才、才去同林心对食的了？”芳心蹙眉道。

厉青凝缓缓牵起了角，那弧度几近于无，“怎么会无人知晓，厉无垠不是人么。”芳心低下头，“奴婢笨拙。”厉青凝摇头，“暗中保护好方才那个小女。”

“是。”芳心连忙道。

厉青凝背着手，玄的衣袂被风吹得扬起，她身姿颀长，可却并非像鲜钰那般弱不风，即便是再玲珑曼妙，也叫人不敢多看一眼。

“太医署的人应当到了。”她淡淡道。

果不其然，太医署的人跟在嬷嬷身后赶了过来，那嬷嬷也才看到树上吊着的人，不由得倒了一口气，磕磕巴巴道:“这、这，这林心……”她垂下头，看见厉青凝抿着不发一言，连忙噤了声。

太医署来的是却只是一位医工，那医工提着药箱，急急忙忙赶来，在见了厉青凝后连忙行了礼，低着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