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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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问句还没说出,人已被他拉着走向门口。

到了外头安沁楹才看清楚这幢小木屋是位在静谧的深山里,别说人迹罕至,就连野兽彷佛都不多见,也真是难为他了,竟能找到个如此僻静的居处。

外头黑漆漆的,但骆云天的眼力却好得惊人,不但能将山路看得清楚,就连路旁的小石子、野草蔓藤,甚至是躲在草丛里的小蛇都能留意到,在几回险些被绊倒后,她干脆不再费神看路,只是紧跟着他的脚步。

“你的眼力怎么会这么好?”她暗暗佩服。

“还有你的体力…嘿!说真的,那一回你失踪时到底是遇着了什么神迹?”骆云天牵着她的小手从容地走在小径上,一边走一边笑。

“我原是被人当成死狗埋进土堆里,后来有个神仙经过救了我,祂还给我吃了一颗灵丹,说是我上辈子福积得太多,大难不死,还得再娶个漂亮的老婆才能算偿了福报。”

“没正经!”她噘了噘嘴。

“我说的是实话,如果不信…”他一耸肩“回去后去问问你那几位莫叔叔,看看有没有这回事。”

“他们又和你这桩事有什么关系?”她不懂。

“当那拿我当死狗埋的,正是他们莫家五兄弟。”

“你骗人!”她才不信。

他仍是笑“我不和你辩,改天你自个儿去问吧,反正我也没怪他们,若非差…”他握着她的手紧了一紧“我又怎么能因此认识你?将来咱们拜天地时,还得包给他们一份媒人大礼。”谁要和你拜天地了?还说得溜的呢!真是个疯子!

安沁楹在心里嗤笑,却懒得再在口头上争辩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阵子听他的疯话听到麻木了,还是因为…在她不自知的当儿,这种未来的可能,已经被渐渐接受了?

那道前一阵子深烙在她心头的伤痕,似已逐渐被抚平,疤痕虽还在,却已不再像之前那般,一想起便要嚷疼了,说起来,她还真的要谢骆云天这死皮赖脸兼疯狂葯罐子的及时出现。

她忆起洛伯虎曾经说过的话,他说他这辈子只是为了要帮她们牵姻缘而认识了她们的,心头不升起淡淡的伤。

如今看来,莫非月老的话竟是真的?因为就连她都变了,变得接受了…她们的伤陆续愈合,那么洛伯虎的呢?会有人帮他愈合吗?每割舍一次便要痛上一次,不论他对她们究竟用了几分真心,但总还是会难受的吧?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安沁楹陡然觉得一阵疼痛袭来,她原当是撞到了一堵墙,等看清楚后才知是他,她疼得一边鼻,一边开骂。

“骆云天!你有病呀?哪有人停下来之前不先说一声的?很痛耶!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他从未寒着嗓对她说话,心困惑不解,安沁楹抬眸,看见一双冰冷的眸子。

或许是这家伙平温柔斯文、深情体贴惯了,她还未曾见过他变脸时的模样,是以竟莫名其妙到有些害怕。

她甩甩头,暗骂自己胆子变小了,想她安帮主什么场面没见过,竟会怕一个葯罐子变脸生气吗?

骆云天不再说话,只是突然迈开大步,步履加快,体贴温柔不再,活像是要拉着她上战场一般。

“够了!”狼狈地被拖了几步后,安沁楹终于发飙,甩开他的手,她双手扠怒瞪着他。

“葯罐子!把话先说清楚再走,你到底在生什么气?”骆云天冷瞟了她一会儿才开口“你不应该在我身边的时候还想着别的男人。”想别的男人?

安沁楹有些傻眼的回想,这才发现他的控诉并没有错,她是在想着洛伯虎。

这家伙是会读心吗?还是她的表情太过明显?

“是的,我是在想着别人…”她快点头“但那又怎么样?”骆家少爷,你也管得太多了吧!

“又怎么样?!”他自齿间挤出话来“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将你的吼吼给找了回来,你也答应了要跟我正式往,那就不该再去想别的男人。”安沁楹冷眸回视他“葯罐子,我同意的只是往而不是『心』!你有本事自己去试试看,看想谁和不想谁,是不是可以完全按着自己的意思来。”他仍是控制不住心头的酸意“但至少你应该要努力。”她冷嗤“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努力?怎么知道刚刚我不是在心里骂他?”见他开口,她举高手喊停“够了!我不想和你吵,我以前常听人说女人是最不可理喻的,但现在我才知道,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不和你吵了,我要回去了…”她举步想走却让他扯住了。

骆云天拉紧她,半天没作声,尽是拗气地不许她离开。

“拉什么拉?要拉不会去茅房里拉呀?”反正她鲁不文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也从没打算在他面前佯装成大家闺秀。

“对不住!”声音很小,却已是用了他最大的努力。

“懒得理你。”她想甩,却发现他手劲大得惊人“放开我!”

“不放!”堂堂一个大男人却发出小孩子赌气时的声音“我不要!”安沁楹火大了“骆大少爷!你以为天底下的事都是你说不放就能不放,说不要就能不要的吗?”她正待发飙却让他猛一使劲,将她往后拖进他怀里,伸出双臂由她背后将她搂紧,紧得她都快不过气了,她原想咬牙提足往他脚上重重踩下去,却听见他闷闷的低语。

“对不起!小楹,我不该随便发脾气。是的,我承认,我已经不再是一个葯罐子,而变成了一个醋罐子了,自从我上你之后…”醋罐子?!他的话让她险些笑,只得赶紧咬牙忍住。

“还有,所谓可不可理喻的分别并不在于他是男人或是女人,而是在于一对男女之间,谁谁比较多罢了…过多的会让人丧失自信、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适切地表达,是以变得不可理喻…”他的话让她有些动,但她不想让他知道,更不想让他以为打着的名义,就有权恣意妄行甚至伤人了。

见她半天不出声,他担心地问:“小楹,你愿意原谅我吗?”她冷冷哼了一声“如果我说不愿意,如果我叫你滚,你就会乖乖地滚开吗?”她的话让他僵了一僵,想起了那段她叫他滚开的往事。

“我不会!”他将脸深深埋进她发间,双臂更加死力箝紧她。

“再也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了!我你!我绝对不放手!怎么也不放手了!”

“骆云天!”她忍不住大叫“你是想乘机把我夹死吗?”

“你说原谅我了,我就放开。”那素来斯文的嗓音只剩下泼蛮了。

“如果我不说呢?”

“那我就还要夹!一直夹、一直夹,夹到你求爷爷、告,像张面皮一样。”

“你好野蛮!”

“我就野蛮!”他一句她一句,战火不知不觉被消弭,倒像是小两口在拌嘴。

“我不但会夹,还会呵气搔…”骆云天终于松开她,但改以搔攻势,攻得她闪避不及,怪的是,他很清楚她的弱点,知道她哪儿最怕,哪儿最容易被攻陷…

最后,安沁楹被降服在他怀里,她又是笑又是微骇,害怕他对她的太过清楚。

她伸长手臂,将两人撑开了点距离,注视着他的眼睛“你知道我那么多的事情,是因为法术吗?”他笑着摇头“其实我不会法术的,那天你的大刀被移,身子被定只是有人从旁暗助罢了,就算我真的会也不能拿来用在你身上,因为那样得到的情就不够真实了。”他认真道“小楹,我对于你的认识,是靠自己去摸索的。”

“怎么可能?”她才不相信。

“我们素昧平生,连好好坐…”连好好坐下来谈心都不曾。

“不能说!”骆云天出声打断,让她吓了一大跳。

“你有病呀?突然那么大声做什么?不会吧,你连我想什么、说什么都要过问?哼!我就偏偏要说,说我们连好好坐…”为了不让她有机会说出他不想听到的话,他只得重施故技--将脸降低,他用子诼住了她的所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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