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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司棋眼前这人又慢慢地变回了认识的模样，只是太过安静，又让司棋觉得有些陌生。

听说，他们还在他的车里发现了一对未送出的戒指。

是为谁准备的戒指？

司棋将手里的白花放下，也没有得到任何应答。

他知道，袁书翊不会再对他说出“”这个字，不会再牵起他的手……

这睡一般的脸倒映在司棋琥珀的眼睛里，但即便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样，也不会再有梦。

追悼会结束之后，司棋独自离开了教堂。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从他失踪的第二天开始，这座城市有了第一例原因不明的昏睡症，并开始蔓延。

☆、黑的梦漆黑的天空渐渐亮起了星。

方羽来到病房门口，看见楚辰正坐在上拿着手提电脑在上网。

“今天有点晚。”楚辰头都没抬，就听出了方羽的脚步声。

“我工作可是很忙的，”方羽走到边坐下，伸手掐了掐楚辰的脸，“说起来你脸皮还真是厚，没事也不出院，占用公共资源吗？”

“还不是为了让你们安心。”楚辰随意地说着，眼睛却看向了方羽。

“谁担心你了？”方羽有点不自在地放开了手，转而望向楚辰的电脑屏幕，“你在看什么？”

“新闻，虽然都是零零散散的病例，但能被报道的必定都是少数，而且最近这家医院也接收了这样一个昏睡不醒的病人。”楚辰将页面拉到新闻的顶部，醒目的标题赫然带着“昏睡症”、“睡美人综合征”这些字眼。

传统的昏睡症是一种寄生虫病，但是现在已经排除了寄生虫染的可能，而睡美人综合征……如果说这种罕见病忽然大肆爆发，这也太过异常了。

“楚辰，你的好奇病又发作了？”方羽没有对新闻发表任何意见，而是又掐住了楚辰的脸，“这些给医生们去研究就好了，你没事的话就早点收拾一下出院，你家里搁在那儿都不收拾一下，等着我帮你收拾吗？”

“偷一下懒都不行吗？”楚辰委屈巴巴地眨了眨眼。

“别给我装可怜，”方羽冷哼了一声，顺手捶了捶自己酸痛的肩膀，“我整天应付一群混世魔王都没给你装可怜呢。”

“已经从小孩升级成魔王了？”楚辰有点惊讶。

“都跟你一样越来越让人头疼。”方羽埋怨说。

“方羽，转过身去。”楚辰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

“做什么？”方羽狐疑地盯着楚辰。

“听我的，转过身去。”楚辰说。

方羽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过了身。

楚辰接着就上了方羽的肩，吓得方羽身体僵了一下，连忙拉开楚辰的手回头问:“你在做什么？”

“你不是肩膀酸？”楚辰说。

“……我又没叫你。”方羽撇了撇嘴，将浮红的脸转了回去，顺从地将背回给楚辰。

楚辰盯着方羽的肩好一会儿，没有把手按上去，而是自然地把下巴搁了上去。

只是突然想这么做而已。

这个角度刚好能去看方羽的脸。

方羽差点没把楚辰轰出病房，于是在这之前，楚辰找了个借口说要出去倒水的，赶紧溜了出去。

“好像越来越容易生气了。”楚辰挠了挠脑袋，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就停了下来。

前边一个闭合着门的病房里，明亮的灯光透过门到了昏暗的走廊里。

那个昏睡不醒的人现在就躺在里面。

忽然有什么混沌的东西覆盖了那明亮，从里面蜿蜒而出——楚辰看清了，是一片比走廊里的昏暗要更漆黑的黑影，正像水一样从里面蔓延而出。

从缓慢的淌到让人来不及逃的冲击，在楚辰意识到应该逃离的一刻，巨一般的黑影已经铺天盖地般袭来，将他头淹没。

视线不过暗下去了片刻，楚辰回过神来，发现空空走廊里依然是起初的昏暗，灯光从病房的门里透出来。

没有什么奇怪的黑影。

是错觉吗？

“楚辰，你在这里做什么？”忽然有人从后拍了一下楚辰的肩膀，楚辰的呼窒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口一样，但立即又试着稳定下来。

是方羽的声音。

“没什么。”楚辰回过了视线。

“不是说去倒水吗？”方羽看了一下楚辰空空的两手。

“喝过了，走吧。”楚辰没多解释，直接拉过方羽的手往回走，远离了这个怪异的病房。

“我打算明天出院。”回到了房间，楚辰忽然说。

和他做的很多决定一样，都是心血来。

方羽没有异议，只是这一夜方羽并没有回去，而是留了下来。

熄了灯的病房里，楚辰看着躺在旁边那张空上的方羽，问:“你不是很忙吗？不用回去？”

“我有这样说过吗？”方羽眨了眨眼。

逆着月光的方羽的脸，那双眼睛却是明亮的。

“还是说你不想我留下来？”方羽问。

楚辰一时语。

“就这样好好地睡上一觉吧。”方羽闭上了眼说。

楚辰的眼前模糊了一瞬，察觉到困意袭来，他不得不躺了下去，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在走廊上看到的东西，楚辰并没有和方羽提及。

“楚辰，该去办出院手续了，有多少东西要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