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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接下来怎么办？”管事眼都不眨地看着李光，直等着李光吩咐一句。

李光无语地眨眨眼，说:“我只记得这个方子，又不懂浸皮。都护府不是专门有干这个的吗？你去找个懂这些的人来。过去用草灰怎么，现在还怎么。”

“对对！”管事一拍脑门，抱着地上的干皮又跑了出去。

安公指着管事失笑地摇摇头，看向李光收敛笑容，诚挚道:“五郎心慈，我替着郭都护跟你道一声谢。若这个法子管用，都护府只靠着皮子一项每年便能比过去多赚两分的利。这些利都护的意思是给五郎一半，一年一结，五郎觉得……”

“不需要。”李光径直打断了安公的话，摇头婉拒了这笔收入。他并不缺钱，再者他想到烧碱为的也不是赚钱。

“这个方子就当我送给安公，多谢安公从代州一路的照顾。”

“这……”安公犹豫片刻，看李光坚持也便苦笑着承了李光的好意。安北都护府实在穷的厉害，多一贯钱便能多买一些粮食，这次先这样，后有机会再回报小郎君吧。

第48章领悟李光同沈倾墨自都护府告辞后，在云中城逛了整整一天。

这里本就是草原中心，安北军同北方诸部落混杂，又因为大量难民的涌入，更是形成一种畸形的繁荣。茶铺缎庄食肆书坊零零总总，晋城有的这里都有。若非有难民形仓皇，本看不出这里同晋有何不同。

靠着安公牵线，毗迦陆带来的纸一早便卖的光。他们造的纸虽没什么名气，却质地优良，泽洁白，轻薄软绵，更难得质量始终如一。买家当下便要预定一批纸，被毗迦陆笑着推给了安公。部落已与都护府说好合作，后如何销售便是都护府的事了。有了卖纸的钱，一行人前前后后采购了不少东西。光是李光同沈倾墨，便零零散散买了一车。原先两人并未考虑草原常住，但回鹘挥兵南下断了他们回去的念想，不得不做好要在这里过冬的准备。

傍晚回到都护府，沈倾墨找借口又出去了一趟。还是上次生意清淡的面馆。两名护卫端坐在不耐烦的沈倾墨对面，抖着手将一本小册子推到他面前。

“公子。”为了找这本小册子，两人几乎跑遍了云中城内的娼肆，总算是找到了符合沈倾墨要求的册。不过已经提前看过内容的两人想着里面令人发指的糟糕画技，怀疑沈倾墨能否看得下去。

沈倾墨嗯了声，目光微沉地盯着册子土黄的封皮，下了现在打开的念头，神如常地将册子揣入怀中，转而问起长安传来的消息。

眼见自家公子没有当面验货的准备，两名护卫悄悄松了口气。实在是画册上的图像太过象，万一沈倾墨看了还不明白，问起来该怎么办？想到这个可能的后果，两人悚然而惊，巴不得沈倾墨赶紧转移注意力。听沈倾墨问到长安的消息，其中一人小声道:“消息来自于护军，说圣人因着公子失踪震怒。询问公子何时回长安，于护军沿途好做安排。”于护军便是神策军的护军中尉于怀恩。从长安到草原，他自有方法联系到沈倾墨。沈倾墨脸上缓缓浮现一抹讥笑，慢悠悠道:“告诉他不要多事，回不回去我自有打算。”他的打算是什么，两名护卫大概已经猜到。彼此苦笑着对视一眼，只得放下劝沈倾墨回转长安的念头。

赶在宵前，沈倾墨回到了安公的住所。李光不在房内，据仆从说是被安公请去商议事情。他略一犹豫，没有先点灯，而是从怀中摸出了那本册子。想到这是什么，还没看沈倾墨便一阵口干舌燥，面红耳赤。

昏暗的光影下，沈倾墨静默片刻，收敛心绪面无表情地翻开了册子。映入他眼帘的是两个线条简略的小人叠在一起，画技简单暴的厉害。

沈倾墨:“……”事实上若非知道这是一本图，他很难想象出册子上的两人是在做什么。画出这本册子的人委实太过偷懒，简直是随手画一样。回忆起内栩栩如生的图，沈倾墨忍下不适的念头，一页页朝着后面翻去。随着内容越看越多，沈倾墨的眉头越皱越紧，似遇到了什么难题。直到全部看完，他的眉峰依然紧锁，合上册子，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寻来这本图的护卫曾担心沈倾墨看不懂，事实上沈倾墨并不蠢，最初的疑惑过后马上就明白了。但正是因为明白了，他反而有些担忧，那里真的可以？

沈倾墨出神地想着，脸上的表情变幻多端，时而欣悦时而皱眉。

“五郎？”李光回来时看到的便是沉默地端坐在黑暗中的沈倾墨。

“怎么不点灯？”他循着记忆朝着书桌走去。沈倾墨不动声拂过书桌，将那本让他心神不宁的小册子收入怀中。

“有心事？”李光站到沈倾墨身侧，便摸索着火镰点灯边问。

黑暗中李光的声音仿佛具有一种惑的魔力，沈倾墨几乎是立刻起了反应。体内的火苗汹涌而至，全部集中到一点，让他无法抑制地渴望着面前的人。之前这种情形不是没有，但彼时沈倾墨只似横冲直撞却找不到发的出口。如今有了图指引，沈倾墨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在叫嚣，他想要李光，想要如画册画的那样，将李光在身下彻底融为一体。

这种觉太过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