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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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一对这样的新婚夫？

当丈夫的，神龙不见首尾，打新婚夜开始便不曾再踏入新房，彻底视子如无物；而当子的，却不曾有过一言半句的微词，温驯得连生气都不会。

是的，朱允尘与秦云铮便是。

她一直以为，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待遇，然而一比一更为深浓的伤却告诉她，她其实好在意！

那，他暴怒地离去，她一直都没机会向他解释，她并不是对朱允淮念念不忘，打从他揭下喜帕、与他四目相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打算忠贞地追随他，死亦不改其志，她是真的全心全意想将她的一切给他呀！

与朱允淮称得上亲密的接触，也只有他喝得酩酊大醉的那一夜，他将她误当成了他心的那名女子，于是吻了她。

那时，她唯一的觉，只有踏实。

因为他们是夫，在名分之外的落实，安定了她悬浮的心，至少，他们有了实质的接触，身为一名女子，要的，也只是这么一份安定。

她一直以为，男人与女人之间，大致就是这样了，温淡如水，没有惊涛骇，也没有燎原，可是朱允尘推翻了她的想法，他带给她的，是难以招架的狂热绵，她才明白，原来男人与女人也能这般惊心动魄。

她好想告诉他，她这辈子已认定了他，不管往后情势如何演变，她都是他的人，可不可以…他也试着喜她、接受她？

她的要求不多，只要一点点就好，承认她的存在，让她守着他，这样，她就足了。但是…可能吗？她好怕他不要她，那…她该怎么办才好？

远远的，朱玄隶便瞧见亭子中黛眉轻颦、顾盼转间含着淡淡愁思的忧郁佳人。他很想当作没看见，但是…唉！少之又少的良心不容许。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走上前去。

这对夫貌合神离、形同陌路的相处模式，他多少有所耳闻，会演变成今的局面，全是他一手造就，秦云铮若是过得不快乐，他难辞其咎。

步上亭子，他朗声道:“今天的月亮好圆哪…”夸张的音量，恐怕老鼠的老鼠都听得一清二楚了，更别提是近在咫尺的秦云铮。拉回恍惚的神思，她眨了眨眼，困惑地望去。

“大白天哪来的月亮？”

“咦？太子妃不是在赏月吗？”朱玄隶用同样的困惑回报她。

“那是太。”她很认真地纠正。

朱玄隶差点失笑出声。

这女人脑袋瓜真是老实得不会转弯，要换成是他的香漓俏丫头，早一脚踢了过来，然后回他一句:你没吃葯啊？去看大夫！

“唉呀！是∏∏！原来我看错了。我就说嘛，月亮哪有这么大、这么亮。”他配合着摆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一面还很受教地猛点头。

秦云铮这才明白他在逗她，她轻笑出声。

“对嘛！这样不是好多了吗？”朱玄隶问完，随即不请自来，大大方方地给它坐了下去。

“咱们的太子爷怎么没陪着蕙质兰心的太子妃赏月…呃，赏太呢？”此言一出，她神情黯了下来。

“怎么，很糟吗？”

“你…”她抬起头，很意外他会这么说。

“这有什么好讶异的？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更正确的说，他早料到会这样了，这允尘太子本不是块怜香惜玉的料。

“我是个失败的女人。”她羞惭地低语。

“别这么说嘛！你这样要是还算失败，那全天下的女人不都该无颜苟活，去撞墙了吗？”

“呃？”她愣了下，一下子不太理解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