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七成十一年尽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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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十有一年，，王三月，公至自晋。（正月公在晋，不书，讳见止。）[疏]注“正月”至“见止”o正义曰:襄二十九年“正月公在楚”传曰“释不朝正于庙也”彼以逾年，故书“正月公在楚”；此亦逾年，不书“正月公在晋”者，为讳见止故，正月不以告庙。案《秋》上下，公之在晋，讳与不讳，悉皆不书，此言“讳见止”者，以此兼有讳义，故详之也。宣五年传:“公如齐，高固使齐侯止公，请叔姬焉。夏，公至自齐，书，过也”注云:“公既见止，连昏于邻国之臣，厌尊毁列，累其先君，而于庙行饮之礼，故书以示过。”宣七年，公会晋侯云云于黑壤，传称晋侯以公不朝，又不聘，止公于会，不与公盟。八年“公至自会”注云:“义与五年书过同。”此亦见止，还而告“至”杜不言义与书过同者，公实不贰于楚，晋以无罪止公，非所当讳，故依法告至。然则正月讳不告者，正月公犹被执，守臣若其告庙，当云公被晋执，故讳而不告，公还不以为，故告至耳。

晋侯使郤犨来聘，己丑，及郤犨盟。郤犨，郤克从父兄弟。o犨，尺由反。

[疏]注“郤犨”至“兄弟”o正义曰:案《世本》:卻豹生冀芮，芮生缺，缺生克也。又云:豹生义，义生步扬，扬生州，州即犨也。如彼文，则犨与克俱是豹之曾孙，当为从祖昆弟。服虔以为从祖昆弟，杜云从父昆弟，或“父”当是“祖”字误耳。

夏，季孙行父如晋。

秋，叔孙侨如如齐。o侨，其骄反。

冬，十月。

【传】十一年，，王三月，公至自晋。晋人以公为贰于楚，故止公。公请受盟，而后使归。（前年七月公如晋吊，至是乃得归。）郤犨来聘，且莅盟，公请受盟，故使大夫来临之。o莅音利，又音类。

声伯之母不聘，声伯之母，叔肸之。不聘，无媒礼。o聘，本亦作“娉”四政反。肸，许乙反。媒，亡回反。穆姜曰:“吾不以妾为姒。”昆弟之，相谓为姒。穆姜，宣公夫人。宣公、叔肸同母昆弟。o姒音似。

[疏]注“昆弟之相谓为姒”o正义曰:世人多疑娣姒之名，皆以为兄呼弟为娣，弟呼兄为姒，因即惑于传文，不知何以为说。今谓母妇之号，随夫尊卑；娣姒之名，从身长幼，以其俱来夫族，其夫班秩既同，尊卑无以相加，遂从身之少长。《丧服》小功章曰:“娣姒妇报。”传曰:“娣姒妇者，弟长也。”以“弟长”解“娣姒”言娣是弟，姒是长也。《公羊传》亦云:“娣者何？弟也。”是其以弟解娣，自然以长解姒。长谓身之年长，非夫之年长也。《释亲》云:“长妇谓稚妇为娣妇，娣妇谓长妇为姒妇。”止言妇之长稚，不言夫之大小。今穆姜谓声伯之母为姒，昭二十八年传叔向之嫂谓叔向之为姒，二者皆呼夫弟之为姒，岂计夫之长幼乎？《释亲》又云:“女子同出，谓先生为姒，后生为娣。”孙炎云:“‘同出’谓俱嫁事一夫也。事一夫者，以已生先后为娣姒。”则知娣姒以已之年，非夫之年也。故贾逵、郑玄及此注皆云“兄弟之相谓为姒”言两人相谓，谓长者为姒。知娣姒之名，不计夫之长幼也。

生声伯而出之，嫁于齐管于奚，生二子而寡，以归声伯。声伯以其外弟为大夫，外弟，管于奚之子，为鲁大夫。而嫁其外妹于施孝叔。孝叔，鲁惠公五世孙。郤犨来聘，求妇于声伯，声伯夺施氏妇以与之。妇人曰:“鸟兽犹不失俪，俪，耦也。o俪，力许反。

[疏]注“俪耦也”o正义曰:礼谓两皮为俪皮，俪，两也，故为耦。

子将若何？”曰:“吾不能死亡。”言不与郤犨妇，惧能忿致祸。妇人遂行。生二子于郤氏。郤氏亡，晋人归之施氏。施氏逆诸河，沈其二子。沈之于河。o沈，徐荫反，注同；一音如。妇人怒曰:“已不能庇其伉俪而亡之，伉，敌也。o巳音以，又音纪。庇，必利反，又音秘。伉，苦反。

[疏]注“伉敌也”o正义曰:伉者，相当之言，故为敌也。伉俪者，言是相敌之匹耦。

又不能字人之孤而杀之，字，也。将何以终？”遂誓施氏。约誓不复为之妇也。传言郤犨纵，所以亡也。o复，扶又反，下文注“复出”皆同。

夏，季文子如晋报聘，且莅盟也。郤犨、文子盟鲁、晋之君，其意一也。故但书来盟，举重略轻。

[疏]注“郤犨”至“略轻”o正义曰:晋臣来盟于鲁，鲁臣往盟于晋，俱是相要，其意一也。意既同矣，可书一以包二，宜举重而略轻。遣使为轻，君亲为重，故郤犨书“聘”又书“盟”文子直书“如晋”略言其聘而已。卫冀隆难以为，他卿来敌鲁君，《秋》所讳；鲁卿出敌他国，显书名氏。则应郤犨来盟为轻，行父盟晋为重。今书郤犨之盟，则是举轻略重，何得云举重略轻？苏氏释云:“所言轻重者，自谓鲁之君臣，臣盟为轻，君盟为重，二国各禀君命奉使而行，非关敌公之义，其意不同，不得相难。”周公楚恶惠、襄之也，惠王、襄王之族。o恶，乌路反。且与伯与争政，伯与，周卿士。o伯与，音馀；本亦作“舆”不胜，怒而出。及樊，樊，晋地。王使刘子复之，盟于鄄而入。三，复出奔晋。王既复之而复出，所以自绝于周，为明年周公出奔传。鄄，周邑。o鄄音绢。

秋，宣伯聘于齐，以脩前好。鞍以前之好。o好，呼报反，注同。

晋郤至与周争鄇田，鄇，温别邑。今河内怀县西南有鄇人亭。o鄇音侯，《字林》音候。

“鄇人”本又作“侯人”如字。王命刘康公、单襄公讼诸晋。郤至曰:“温，吾故也，故不敢失。”言温，郤氏旧邑。o单音善。

[疏]注“言温郤氏旧邑”o正义曰:鄇是温之别邑，本从温内分出，温属晋，鄇属周，温是郤氏旧邑，郤氏既巳得温，则谓从温而分出者，亦宜从温而属郤氏，故郤至争之。其刘子、单子之言“襄王劳文公而赐之温”于时鄇已分矣，赐晋以温，不赐以鄇也。狐氏、氏先处温邑，于时亦不得鄇，鄇本未尝属晋，故为王官之邑。

刘子、单子曰:“昔周克商，使诸侯抚封，各抚有其封内之地。苏忿生以温为司寇，与檀伯达封于河。苏忿生，周武王司寇苏公也。与檀伯达俱封于河内。o檀，徒丹反。

[疏]注“苏忿”至“公也”o正义曰:《尚书·立政》云:“周公若曰:大史、司寇苏公。”此传与彼俱言苏公为司寇，明是一人。此言克商即为司寇，是为武王司寇。

苏氏即狄，又不能于狄而奔卫。事在僖十年。襄王劳文公而赐之温，在僖二十五年。o劳，力报反。狐氏、氏先处之，狐溱、处父先食温地。o溱，侧巾反。而后及子。若治其故，则王官之邑也，子安得之？”晋侯使郤至勿敢争。传言郤至贪，所以亡。

宋华元善于令尹子重，又善于栾武子，闻楚人既许晋籴茷成，而使归复命矣。在往年。o华，户化反。冬，华元如楚，遂如晋，合晋、楚之成。为明年盟宋西门外张本。

秦、晋为成，将会于令狐。晋侯先至焉。秦伯不肯涉河，次于王城，使史颗盟晋侯于河东。史颗，秦大夫。o令，力丁反。颗，苦果反。晋郤犨盟秦伯于河西。就盟王城。范文子曰:“是盟也何益？齐盟，所以质信也。齐，一心。质，成也。会所，信之始也。始之不从，其何质乎？”秦伯归而背晋成。为十三年伐秦传。o背音佩，卷内皆同。

【经】十有二年，，周公出奔晋。

夏，公会晋侯、卫侯于琐泽。琐泽，地阙。o琐，素果反；依字宜作“璅”秋，晋人败狄于刚。刚，地阙。

冬，十月。

【传】十二年，，王使以周公之难来告。（周公奔在前年。o难，乃旦反。）书曰“周公出奔晋”凡自周无出，周公自出故也。（天子无外，故奔者不言“出”周公为主所复，而自绝于周，故书“出”以非之。）[疏]注“天子”至“非之”o正义曰:凡言“出”者，谓出其封内；天子以天下为家，本无出封之理，以无外之故，虽有出奔之人，史策皆不言“出”昭二十六年尹氏、召伯、伯以王子朝奔楚，实出而不言“出”是其事也。襄王蔽于匹夫之孝，不顾天下之重，故书云“出居于郑”；此周公、王既复之，而又自出，故书云“出奔”是不应言“出”而言“出”皆所以罪责之也。郑玄答孙皓曰:“凡自周无出者，周无放臣之法，罪大者刑之，小则宥之。”以为实无出法。案《书》:宥五刑。则宥者之，非不出也。舜放四罪，投之四裔，安得不出畿乎？若如《周礼》无放之文，即云“周无放臣之法”礼:三谏不从，待放于郊。然则周臣三谏不从，终是不蒙王放。令谏者何所措身？《左传》发凡，自是书策之例，因即以为周制，谓其实无出者，执文害意，为蔽何甚！

宋华元克合晋、楚之成，终前年事。夏，五月，晋士燮会楚公子罢、许偃。二子，楚大夫。o罢音皮。癸亥，盟于宋西门之外，曰:“凡晋、楚无相加戎，好恶同之，同恤菑危，备救凶患。若有害楚，则晋伐之；在晋，楚亦如之。贽往来，道路无壅；贽，币也。o好、恶，并如字；又上呼报反，下乌路反。菑音灾。贽本又作挚，之二反。壅，于勇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