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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是梼杌,不是陶吾。”林鸥顿了顿,“有什么区别?”小拉下她手腕,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写:梼杌。

林鸥问:“那是什么?”

“混沌知道吗?”

“不知道。”

“穷奇知道吗?”

“不。”一问三不知,小急得直甩辫子,“饕餮呢?”林鸥想了想,“这个我知道,凶兽,特别喜吃。什么都吃。”小忙不迭点头,“对对。梼杌跟饕餮一样,是上古四凶,前面说的混沌、穷奇,都是四凶兽。”

“所以……?”林鸥勉强挤出笑容,她好像理解闵秀说到“那些人”为什么表情有点便秘,她也有个大胆的猜测。

“你呢,有……”老陆拇指掐在食指指尖,“这么一点点类兽的血脉。”

“类兽?”林鸥挑起眉头,“什么鬼?”

“陶吾给自己取名陶吾的时候我猜过,后来以为哪里出了岔子,搞错了。现在清楚了。”老陆抄起手,下巴一抬,指向面上毫无血的池渔,“小渔儿呢,还真的跟梼杌有点关系。”林鸥跳起身,左手拽着老陆,右手拽着小,“走走走,出去说。别把人吵醒了。”三人并没有去太远,就在隔壁。

隐隐约约的声音从墙那边传过来,好在越来越低,池渔屏住呼,尽可能人工屏蔽周遭一切动静。

闵组长看她年轻体弱,用的剂量实际比正常用量少了三分之一,她常年拿自己试药,早试出了超乎常人的抗药。林鸥跟老陆咋咋呼呼,说着别吵醒,嗓门恨不得掀翻天花板。

老陆拍林鸥脑袋时她就醒了,只不过一直装睡。

梼杌,上古四凶……

都不是关键。

关键在后来老陆提到陶吾取名。

她分明觉到后颈一阵风,很轻,轻得如同错觉。

池渔清思绪,默念陶吾。

没错,她觉到了。

很轻,但是她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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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梼杌是槌。”

“嗯,陶吾是槌。”老陆斜睨林鸥,她一本正经地鹦鹉学舌,表面倒挑不出什么病,续道:“梼杌据说是三皇五帝之帝颛顼的儿子。颛顼,号高氏,本名乾荒……”林鸥举手:“陆老师,我打个岔。”老陆:“怎?”林鸥问:“三皇五帝距今多少年来着?”老陆:“具体多少年我哪记得清楚,我看书上广告牌上都写上下五千年,差不离五六七八千年。”

“五六七八千年差很多了好伐陆老师。最近几年好多公众号大v总说黄帝黑帝白帝之类的都是传说。我读书少,陆老师好不好给我个准数?”

“谁说是传说?”

“这么说的人多了去了,不少专家学者也认为没有考古证据支持三皇五帝——”

“荒谬!数典忘祖!”老陆红倒竖,“我固然不曾亲眼所见,但天地始于混沌,盘古开天辟地,开目为昼,闭目为夜。撑一丈,直至天地增至九万里……”

“陆老师。”林鸥又举手,“历史课咱们改天再上好不啦?你刚才说槌跟渔宝儿有点关系,我能不能理解为,华夏人民都是炎黄子孙的那层关系?”老陆一噎,“读书少少打岔!”林鸥见风使舵地闭了嘴,他却摩挲着下巴认真思索片刻,不情不愿道,“你读书少,姑且可以照这个思路理解。”林鸥似笑非笑地:“哦。”目光投向隔壁医务室,手势示意:您继续。

“梼杌和陶吾一如太极……”

“陆老师。”陆老师疲了:“又何事?”林鸥笑:“你一句话两个主语都是‘特奥陶吾吾雾’,不注意听还真分不清楚。”老陆不耐烦道:“陶吾是驺虞,梼杌是槌行了吧!别再打岔!”林鸥安静地给他比心。

“驺虞乃天生地养,萃天地之华,至仁至善。槌不然,其父高氏一窝十个八个崽,大半无功无过泯然众人,分块地给他们老老实实生崽养崽。唯此子格乖戾,不可教训,不知话言,傲狠明德,祸天常。这就是为什么先民叫他梼杌……”林鸥在羊小耳边说了俩字,又推了她一把,羊小苦着脸纠正:“槌。”老陆白了她俩一眼,哼哼两声,改口:“槌。”

槌作恶多端,犯下多桩罪孽,照理说当处极刑以正纲常,然而高氏对他容溺有加,帝舜便将其放西荒。但此子不思悔过,反而化身凶兽作威作福,惹天怒人怨。高氏自觉不肖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亲自在大荒之地造出一方天镜。

“此镜上达天庭,照青天白,下及地府,映魍魉万千。高氏将不肖子囿于天镜,命他以天地为鉴,一三省吾身,自正形容。”羊小对这段历史不说多兴趣,慑于陆伯积威深沉,不得不正襟危坐,还三番两次在老陆危险的瞪视下推开林鸥不安分枕上肩头的脑袋。

林鸥读书少不是自谦,也不是故意跟老陆抬杠,她自小动不静,所以早早辍学。老陆语法还有些书面化,她左耳听右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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