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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承柯……”奚荣昇抬头问罗焯，“依你看，这两人如何？”罗焯知道他想要听什么内容，道:“安长老为人刻板方正，厌恶争。她之前极力劝阻陛下娶殿下，由此一直对殿下没什么好脸，但也维持了表面的尊敬，没有当面为难过殿下。”

“陛下受伤的这六年，她一直协助着殿下的治理，只是也暗中防着殿下，内有她的眼线。”

“至于支正卿……他为人圆滑，最擅长做万金油。表面看着和善，但手段毒辣，是个标准的笑面虎。”

“这两人是绝对忠于陛下的，陛下可以委以信任。只不过他们手底下的人就不好说了。”奚荣昇又问:“那支懿对皇后是个什么态度？”罗焯显得有些迟疑，这次没有立即答话。

他鼓励道:“说出你的想法。”

“……支正卿平时不显山不水，鲜少表现出个人喜好。当年陛下要娶殿下，他一开始没支持，也没反对，直到陛下动了肝火，他出来当和事佬，好像是对此是抱以无所谓的态度。这些年也是尽心辅佐殿下，没闹出什么事来。但属下觉得，支正卿心中是瞧不起殿下的。”

“此话怎么说？”罗焯:“平常若是陛下与殿下同时在的情况下，他通常会选择地忽视了殿下的存在，只关注陛下。而且与殿下说话时，通常是看下方，从不直视。”其实奚荣昇之前与姬歧说话也很少直视他，但是后者明显是害羞的，视线落点通常是姬歧衣上某处。

而支懿就不同了，他是直接看地，或是斜前方，总之就是不落到姬歧身上。

区别在外人看来，是显而易见的。

“而且支正卿若是想的话，他能够轻而易举地下手底下那些针对殿下的动静。但他什么也没做，就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似的。”但显然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大概是想要隔岸观火，看个热闹。只要这火不烧到陛下身上，他肯定不会出手。”说起火烧到自己身上，奚荣昇又想到了另一码事，“皇后不是打算进攻蚩族？他们是什么立场？”

“他们没有站立场。”罗焯道，“也没有对此发表过看法。好像是打算冷眼旁观。”奚荣昇:“他们知道危其靳的身份吗？”罗焯闻言一惊，又见他脸的波澜不惊，便也镇定了下来，“安长老知道，支正卿不知道，但以他的才智，大概是已经有了猜测。”

“孤知道了。”奚荣昇若有所思，轻敲桌面。

军部那边临时出了点意外，姬歧出跑了一趟，回来已经是午夜了。

月朗星稀，夜朦胧。

他道陛下已经睡了，但走到檐廊下，见主殿的灯火仍是亮着的。

他迟疑了片许，选择推门进去。

罗焯守着陛下没有离开，陛下侧躺在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殿下。”罗焯行礼道。

“恩。”姬歧走到了边，见陛下一看到他，眼睛就亮了起来，扑到了他怀里。

姬歧被扑了个怀，有了种自己养了个儿子的错觉。

他摸着奚荣昇的发丝，道:“陛下，天不早了。您还是早点睡吧。”

“姬歧。”奚荣昇含糊不清地唤道。

“恩，臣在。”姬歧将他轻轻放到了上，给他盖上了被子，安抚地拍了拍，轻声道，“等您睡着了，臣再离开。”奚荣昇想和他一起睡，但想起罗焯说姬歧不习惯两个人一起睡，就只能遗憾作罢，乖乖闭上了眼。

姬歧熄灭了烛火，等到他呼匀长，睡了过去后，悄悄站起了身，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罗焯同他一起出了门，朝他行了一礼后，打算退下，姬歧唤住了他，“罗总管，等等。”

“殿下？”罗焯停住了脚步。

姬歧道:“陛下一直都在寝吗？”

“是，陛下一直在寝里发呆。”这倒不完全错，看完资料的奚荣昇就陷入了一个人冥思的状态，直到姬歧刚刚回来。

“不知陛下……”姬歧道，“除了我的名字外，可还说过其他的话？”罗焯面不改道:“殿下走后，陛下就没有说过话了。”

“我知道了。多谢。”第9章翌，奚荣昇是头疼疼醒的。

缓过了一阵针刺般的疼痛后，他看向了窗外，此时外面才蒙蒙亮，天尚早，但他是睡不着了。

他起身出门，殿门刚一打开，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清新的空气。

他走到了庭中，见姬歧居住的侧殿也是大门紧闭，看着眼前本应悉，却很陌生的景象，心中萌生了在自己殿这里转转的想法。

他沿着回廊走了一阵，看到了一面池塘，岸有垂柳轻曳，湖底尤可见数个金红的影子蹿过。

静是极静的，只可听到风拂柳叶的窸窣声，与吹皱水面的潺潺声。

他捕捉到了一抹花香。

顺着逶迤的小径走，他看到了殿南面的花圃。

花朵千娇百媚，盛开得娇滴，红的一片，颇是壮观。

奚荣昇对花不兴趣，看过一眼后，就抬步走了。

他走过了花圃，心中忽然生出了念头。

他停住了脚步，将视线转向了群芳。

奚荣昇身边看似无人，实际上是有暗卫在跟随的。

罗焯在暗卫的通报下，匆匆来找他。

便见他毫无形象可言地蹲在花圃前，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