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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潼潼,”那边传来亲亲热热的一声呼唤,接着电视的声音变小了,“这两天怎么没打电话回来呀?”一听见这称呼,纪潼差点直接泪奔,说话也带上了哭腔。

“妈,我前天中暑了,没力气讲电话……”茶几上摆着盆冰葡萄,胡女士正用一块白水牛角板给自己脖子刮痧,刮两道吃一颗,闻言手上动作差点儿失了准头。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中暑了的,严不严重?”

“都没力气打电话了能不严重?”他才不屑于报喜不报忧那一套,有苦就得诉个够本,“我这两天就没怎么好好吃饭。”

“那怎么成?!”他妈将刮痧板一搁,调子高高扬起,“你们这每天训练强度那么大,再不吃饭身体不就垮了?”一听到训练二字纪潼就头皮发麻,再也忍耐不住,开始了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吐槽。

“妈,你都没法想象这儿多脏。”他哽咽着用力鼻子,“吃完饭要自己刷菜盆,那洗洁都是兑过水的,本洗不干净,冲多少遍都还是油乎乎的恶心死了,而且第二顿还得接着吃!”

“还有,这儿的小卖部就跟被打劫过一样,除了麦丽素跟方便面什么都没有,我想泡包面吃开水又不够热,泡五分钟还是生的……”他妈在那边“哟”、“啊?”、“啧”、“是么?”。

“一点儿不夸张,还有还有,这儿的厕所……”一提到这个他最想哭,“这儿的厕所竟然是旱厕!我都快疯了……”每天清早上厕所他都想把自己一脖子勒死,这样就不用闻那个味儿、不用跟人并排蹲坑了。

“这有点儿过了……”他妈捏起葡萄本来想吃,闻言又突然想再洗洗。

“妈……”他情绪上头,眼泪唰唰往下掉,噎噎地道,“我想回去……想吃你做的饭……还想吃冰儿……”一边哭一边用彩服的袖子擦鼻涕,擦完还嫌弃地扯开,问:“你没在吃水果吧?”他也好想吃。

“咳。”胡艾华说,“没有没有,我在备课。”起初她单纯是抱着看儿子热闹的心态,但到底是亲生的,听他哭得这么惨一颗心也忍不住揪起来,又是安抚又是许愿过后吃好东西的哄了半天,总算把人给哄住了。

挂完电话,她对着葡萄幽幽叹一口气:“小兔崽子这回算是受罪了。”—基地那边。

一通后纪潼心情好了点,在训练场又吹了小半个钟头的凉风才回到宿舍,沾枕头就睡了过去。第二天一大早,他又起来站军姿、走正步,顶着大太去食堂抢馒头,跟室友分享同一盒饭扫光牛酱。

下午五点半,所有人在食堂立着唱完了两首歌,十个人围着脸盆大的菜吃了个光,各抱一个不锈钢盆出去刷碗。

基地的水龙头也不好使,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水特别细,浴室的头也是。六点半排着队洗完一个十分钟的战斗澡,纪潼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换了身干净衣服拎着洗澡筐往回走。

“哪个是纪潼!法语系纪潼!”教官从远处吆喝,“大门口有人找!”这儿从来没人找来过,一是因为偏,二是因为家长们都默认管得严,觉得来了也见不着,一个月就结束了没必要特意过来一趟。

所有人都惊讶,纪潼也转过身诧异地看过去。

“哪个是纪潼?”

“我。”他举手。

“外院法语系的?”他又懵懂点头。教官的手在空中赶鸭子一样扇动起来:“去门口,西门啊,有人找,说是你师兄,好像要给你送什么东西。”师兄?

他一头雾水,只得把洗澡的筐由室友带回去。

一边往西门走他一边猜,才刚进校军训,哪认识什么师兄,而且还来给自己送东西。

没等他猜出是谁,西门已经近在眼前。岗哨旁边等着一个人,背对着他,身材拔如树。

是梁予辰,上面穿着一件白t恤,后背没有任何花纹图案,下面一条卡其的工装短配白球鞋,出小腿劲瘦有型的肌

他来干嘛?不是互不理睬了么。

这几天他们连短信都没发过。

纪潼顿住脚步,不由自主理了理身上的彩服。理好了,理平整了,他张了张嘴,想叫名字又憋了回去,犹豫片刻后走过去,拍了一下那道平整的肩。

梁予辰转过身,看见他的那一瞬间表情微微一动,随即恢复成一泓平静的湖。

纪潼有些不知所措,拿不准对方的想法。两人分开的那晚还在吵架,现在忽然见了面,一时不知是该继续吵下去还是和好。他将两手抄在兜里,低头看着梁予辰脚上那双悉的山寨运动鞋,不自然地问:“你来干什么?”

“你妈让我来的。”梁予辰的声音有一点哑,像是缺水。

这句话语气也不太好,听上去就像是在强调,如果你妈不让我来我就不会来。

纪潼踢了脚路上的小石砾,将一颗棱角分明的石子踢出去数米远,声音变得闷闷的:“那你干嘛说是我师兄?直接说是你不就得了。”其实他想说的是:直接说是我哥不就得了。但他像害臊似的,那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换个说法含糊过去。

梁予辰背后是夕,面容逆光中模糊不清,也没说话,就这么晾着他。

他就只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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